數個文明以前,文明之樹的果實還沒有播種到跡奇大陸之外的地方,那些居住在島嶼上的原住民因為茹毛飲血、不知禮儀、與獸同居被大陸人稱為蠻夷。
當人類掌握了造船的技術,各個島嶼與大陸之間的溝通開始了,很快,懷揣各種目的,大陸居民接受了島民,而島民也在豐富自己生活水平的同時學到了更多的知識。
伊蒙斯作為第一位血巫師早已將姓氏獻祭給了自己信仰的神靈血神,如果非要有一個姓氏的話,他會回答你,鮮血。
在遠離大陸的島嶼上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靈學習血魔法,不同于其他神靈信徒大肆顯露神跡,點石成金、分開大海、隔空取物,伊蒙斯與血神溝通更像是在交易,奉獻與賜予。
伊蒙斯在大陸上通過獻祭姓氏對仇敵進行了詛咒后被迫遠離家鄉,在行駛大海中的舟船上對瀕死的船員進行救治與祝福,得到了集體船員的敬畏,后遭遇海難,漂泊到了某個無名海島上,與那些救了自己并奉自己為大祭司的原住民一起圍坐在火堆旁,伊蒙斯發誓自己在火焰中看到了什么,他欣喜若狂,狀若癡癲。
伊蒙斯將自己畢生所學進行整理編著成血教教義,教給了兩個海島原住民攸圖和艮侖,讓他們發揚血教,隨后,古稀之年的伊蒙斯消失了。
兩百年后,原住民不見了,海島上的惡劣環境已經不適合生存,除了幾處坍塌遺跡外只有海盜們將這里作為歇腳的地方,短暫歇息過后向下一個待掠奪的船只或漁村出發。
紅胡子瑞恩與獨眼龍山姆分別是兩艘海盜船的船長,各自手下五十人左右,他們都打算在這個鳥不拉屎的海島上進行整頓,可都怕對方趁其不備滅了另一方,畢竟黑吃黑對他們來說是常有的事,他們互相戒備著,喝著自已搶來的美酒,吃著自己搶來的肉食準備在第二天風向合適就離開這里。
直到紅胡子瑞恩的一個手下,剛加入進來的一個叫托德的家伙在方便時從遺跡里撿回一枚金戒指,并在晚上醉酒后炫耀被瑞恩發現。
“呸,小子,這東西可不是我們從那艘商船上拿來的,它要有價值的多。說吧,你從哪里得來的,我可以饒了你不然,哼哼。”紅胡子瑞恩喘著粗氣,左手捏著金戒指,惡狠狠地看著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托德,右手已經拿出平日里常用那把短柄刀,刀尖頂在托德臉上,鮮血溢了出來,稍微一使勁便可以扎進嘴里,如果這小子敢撒謊的話,他絕不介意給他一拳再來一刀,松松筋骨。
“我說,我說,是在島西邊靠山的地方,那里有個山洞,我在洞口撒尿撿到的。”托德已經酒醒,看著船長瑞恩與剛剛還在和自己舉杯暢飲的伙伴們一臉不善的看著自己,他嚇壞了。
“很好,給他松綁,帶我們去哪里,好東西我們要與大家分享才對,絕對不允許私藏。”紅胡子瑞恩大度的說道,心里尋思著怎么將即將到手的財寶占為己有。
他確信這里埋藏了原住民的寶物,至于之前的那些原住民是走了還是死透了與他完全無關。
海風微微吹拂著,將大海的濕氣送入島上,除了留下十幾個人負責看守船外,其他人趁著夜色避開獨眼龍山姆還醒著的手下向島內摸去。
島內遺跡早已被來往海盜們翻找多次,到處都是破損的東西,幾根骨頭隨意丟棄在路邊。
“咕咕,咕咕。”
幾只海鷗被某個粗心的家伙驚起,向空中飛去。
“小心點,該死的,要是因為你這一腳將獨眼龍的人吸引過來我不介意讓你變成第二個獨眼龍。”瑞恩低聲咒罵。
“到了到了,船長大人就是那里。”剛剛被解綁的托德殷勤的帶路,將一行人帶到山洞前。
“你先進去。”瑞恩沒有失去戒備,依舊選擇讓他開路。
托德舉著火把向洞內摸去,盡管知道是自己嚇自己,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大型猛獸,唯一值得祈禱的是沒有毒蟲一類的東西,畢竟自己船上的船醫也就治些跑肚拉稀的病,托德親眼看到兩個人因為傷口過于嚴重腐爛被活活扔進大海,自己要是被毒死就太倒霉了。
洞里都是些簡陋的鍋碗瓢盆,早已發干變硬的食物,火光照過去根本看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行了百米的距離,人工鑿刻痕跡已經消失不見,如果不是能夠看到石壁上的壁畫若有若無,瑞恩都想轉身離開這里,壁畫上畫著一群小人伐木造船,出海捕魚的情景,更有一群小人向一位小人朝拜,那位小人身邊擺滿了金銀首飾,看的瑞恩喜出望外。
“船長大人,到頭了。”托德磕磕巴巴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前方是一塊突出的石壁,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什么都沒有?老子的金子呢?”瑞恩怒不可徹,抓著托德的領口,將他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石壁上,發出咚的一聲,火把砸落在地上。
“殺了他,我就知道他在騙我們,那枚金戒指一定是他從別處得來的。”
“對,騙子。”
一群殺人不眨眼,在大海上掠奪他人的海盜居然對著另一個海盜講起了仁義道德。
“有,有東西,這是扇門,可以打開。”顧不上害怕,此時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從地上爬起來的托德推動石壁,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撞在上面后石壁微微晃動。
使上吃奶的力氣,托德推開了那石壁或者說那一扇石門,門后連接著島嶼后面的懸崖峭壁,有人在上面鑿了四個小窗,可以看到下面大海,聽到海浪撞擊懸崖的聲音。
一張石床與數不清的瓶瓶罐罐里面裝著的東西已經變質發黑,石床下放著幾十個金銀造物,瑞恩命幾名心腹將值錢東西收起來,回去再做清點,打量起這片石室,可以容納十幾個人,正中心還有一口木棺材,那里面一定還有更值錢的東西。
棺材上蓋著一塊黑色布蓋,上面圖案因為年頭太久失了顏色僅可以看到大體輪廓,是向下滴落的液體。
瑞恩摸了摸下巴,抽出短柄刀,將布蓋挑開,沿著縫隙將棺材蓋撬開,并不費力,刀刃上一滴血液沿著刀身滴在尸體上。
棺材里除了一具半腐朽的尸體外,再無其他。
“罷了,回去,將財寶與兄弟們分了。”瑞恩粗略看了一眼,用刀身在尸體周圍扒拉幾下,尸體身上只有簡單的粗布,看來值錢的都在外面了。瑞恩扭頭大吼一聲,所有人都興奮極了,對他們來說跟著出來一趟可以得些金銀再好不過了。
“包括你。”瑞恩眼角余光看向托德,托德感恩萬分。
這伙海盜走后,哪滴血液凝聚起來,在粗布上凝聚滾動起來,朝著尸體口鼻滾去,即將到達口鼻時。
“轟”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照亮洞穴那一刻。
尸體緩緩坐了起來。
“要下雨了,太好了,這樣我們的足跡就會被沖刷,獨眼龍山姆那些家伙不會知道我們來過。”瑞恩心里美滋滋的,這一次的收獲可頂得上過去幾個月還有富余。
清早,獨眼龍山姆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看來一夜無事,他想召集起兄弟們和紅胡子瑞恩再虛偽客套一番就離開,誰知道剛走出帳篷就被一個手下沖過來撞進自己懷里,獨眼龍山姆打了一個趔趄,他揚起手給手下一個大嘴巴子讓他認清自己,誰知道更多的手下向向自己跑來,他們都瘋了似的跑過自己奔向船只,想要快速離開這里,山姆滿臉疑惑的用哪只獨眼看向那邊。
只見岸邊停靠著一艘海盜船,旗幟沒有落下,是紅胡子瑞恩的船,但船上沒有人,紅胡子瑞恩的人都站在岸上,環繞森林,直直的,像一顆顆釘子,睜著眼睛,張著嘴,表情滿是驚恐與猙獰,他們的血液被人取走,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成了站立的干尸,幾只食腐海鳥站在尸體肩膀上叨食他們干癟的眼珠。
獨眼龍山姆嗷的一聲向船跑去,吩咐手下快開船離開。
獨眼龍山姆以及他的手下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船艙里,混進了一位不速之客。
幾天后,獨眼龍山姆的船被發現停靠在大陸一處港口邊上,除了幾個家伙瘋瘋癲癲還活著外,其他人都成了尸體站在甲板上,血液被抽走,睜著眼,張著嘴。
具調查的士兵說,那些活著的家伙反復說著:“那座島,不能去,里面有不詳。”
從那以后,這座島有了新的名字,不詳之島,大海上的水手、漁民、海盜認為凡是踏上這座島的人都會給自己和他人帶來不幸。
伊蒙斯.鮮血回到了跡奇大陸,這個讓他飽受屈辱的地方,而二百年后,早已物是人非。
七大國度之一,薔薇國度治下風信子城,一座港口城市,因盛產各類風信子花聞名,生活中到處可見風信子花以及風信子花標志。
以悄無聲息、干凈利索聞名七大國度的刺客軍團風信子便是在這里進行訓練,或許馬上御敵,防守城墻她們不行,但在暗殺首腦領袖這方面她們自有一套技巧,加上能進入風信子的都是女子,因此背地里被人戲稱為“寡婦軍”。
風信子軍團的標志是上面七朵顏色不同的風信子花,下面四片綠葉子。
正因為有了風信子軍團駐留港口,從來不用擔心有人在這里鬧事,港口守備非常松散,僅僅是充當門面做做樣子。
“姓名?”
“伊蒙斯。”
“姓氏?”
“鮮血。”
身穿甲胄的守衛將士對面前的老者提問一些基本信息,只要不是過分可疑,都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行,但這位老者的姓氏就顯得過于可疑了,從沒有聽說那個氏族的姓氏用鮮血做姓氏,而且現在夜血教到處屠殺,聞血色變。
“年齡?”
“72。”
“來自哪里?”
“無名海島。”
“進城做什么?”
“定居到這里居住。”
“好,放行。”
伊蒙斯既然說自己來自海外那就解釋的通了,海外姓氏本就不同于大陸。
一個年齡比自己爹還要大的老人,在守衛想來,隨便一個小伙子都可以把他放倒,更不可能和那個邪教有關聯了,簡單提問記錄一番便放行了。
“老人家,進城后快找地方落腳,天黑了城外不安全,有血教教徒殺人作亂,到了城里就安全了。”守衛對著伊蒙斯好心提醒道。
伊蒙斯點點頭面無表情與守衛錯過去,只是那雙眼睛瞇了起來,如果有人與老者對視會看到一抹紅光從老者眼中閃過,其中充滿兇意,莫大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