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看你，嘴上說不生氣了，可不還是皺著眉的嗎？”，陸漢民也在蘇然身邊坐了下來，幫她撫平前額的皺紋。

　　“我能不生氣嗎，都半個學期了，你看看她都干了什么？考試有一次是用心了嗎？全都交的白卷！我真的是沒有這樣丟人過！你都不知道那些家長是怎么看我的！”，蘇然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一項一項數落著程蘇的所作所為......

　　這次陸漢民也說不上什么了，因為程蘇確實是全都交的白卷，還是沒有任何緣由的情況下，實在是讓人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不好多做評判。

　　其實陸漢民和程蘇的關系還是很淡的，僅限于有事說事的那種，其他的情感交流還是比較少的，從這一層面上來說，陸漢民更沒有什么立場去評判了，他最多的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程蘇和蘇然之間的問題，很多情況下也就更加的客觀理智一些了。

　　“如果她一直交白卷考倒數第一的話，成人禮還是你去吧，我可丟不起那個人”，蘇然說著起了身，朝著樓上走去。

　　身后，陸漢民望著蘇然的背影幾秒，無聲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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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程蘇趴在課桌上，身后，林果戳了戳她的脊背，“蘇蘇，你不學嗎？挺有意思的”

　　程蘇將埋在桌子上的頭抬起，臉上還帶著睡意的白，半睜著眼眸看向身后的人，“我看你的就行”

　　“那好吧，蘇蘇，回去我教你”，林果說完，又跟著前面的魏欣悅認真地做起了動作。

　　一上午，除了中間的一個課間操跑步，基本上都是用來做手語操了，時間過得也快。

　　中午吃完飯，林果拉著程蘇就朝著宿舍走，“蘇蘇，快點，今天上午魏欣悅教了好幾個動作，比較復雜”

　　程蘇“嗯”了聲，任由著林果拉著自己往前面走了。

　　林果連自己的宿舍都沒有回，直接和程蘇一起了，程蘇本來沒有什么興趣，當時在教室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林果認真了，看著她興致很高的樣子，程蘇沒有說什么，跟著她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來。

　　“哇，蘇蘇，你學的也太好了吧，比我做的都要標準！”，林果看著手表，這才半個小時，程蘇居然全都學會了，尤其是后面那幾個比較難的動作，本來以為程蘇會和自己一樣做不來呢，沒想到程蘇居然做得如此好，堪比魏欣悅的。

　　程蘇“嗯”了聲，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蘇蘇”，想起了今天課間操的時候，藍汐她們幾個談論的內容，林果又忍不住開口，“你和阿姨的事...好像她們都...知道了”

　　程蘇垂著的眼簾動了下，“哦”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知道不知道也無所謂，程蘇不在意。

　　“...蘇蘇，那手上的傷真的是自己...砍的？”，林果小心翼翼地問著，本來還不相信，但是那些女生說的有理有據的，林果只是懷疑。

　　“嗯”了聲，程蘇繼續喝著自己的水，神情漠然。

　　“蘇蘇，你怎么可以這樣！？”，林果有點生氣了，站了起來，“你怎么可以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再說了，你和阿姨之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坐下來談的啊，你這樣，有想過阿姨嗎？”

　　想起在廁所里幾個女生描述蘇然的表情時，林果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果的反應有些大，程蘇沒有料到，看了她兩秒，開口：“沒有”

　　“程蘇，你做的真的有點過分了！”，林果說著，眼眶有些紅了，“你知道你最近做的那些事，我看著都想說你了，你以前那么上進好學，對待老師家長都是溫和有禮貌的，可是你看看，你現在成什么樣子了？”

　　林果說著，聲音有了些哽咽，“你自己想想吧”，說完，林果拿起自己的書包就推門出去了。

　　程蘇依舊是保持著剛才的樣子，坐在椅子上......

　　期中考試的成績在周四出，周五就是成人禮，原因很簡單，作為學生，好的成績是回饋給家長最好的禮物，而程蘇也沒有任何懸疑地交了白卷，考了倒數第一......

　　蘇然在得到陳星學發過來的那張成績單之后，氣得癱在了沙發上，臉色難看，直接破口大罵了，“你看看這像什么話啊！這是一個學生該有的樣子嗎？我當初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女兒！”，蘇然氣得手抖，手機都幾乎拿不穩了。

　　陸漢民站在一旁，安慰著，“那成人禮...我去？”

　　“當然是你去，難不成我去？”，蘇然沒好氣喊著，這個人她可丟不起！

　　陸漢民：“......”

　　星期五一早，學校也早早地張羅起來了，操場上掛滿了橫幅，鮮紅的旗子迎風飄著，操場上也被人刻意清理過了，一塵不染亮得發慌。寬大的主席臺上已經擺好了音響設備、桌椅。

　　一首《天之大》的歌曲在操場上響起，早飯的時候，還吸引了高一高三一些學生的注意力，在欄桿外面圍觀了一會兒。

　　上午八點鐘，家長們開始有序的進校，九點鐘，成人禮正式開始，每一個班級都分成兩列，整齊地排好隊形，操場上，頓時間布滿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點，從觀眾席上看去，像是散落在棋盤上的錯落有致的棋子一般。

　　“十八歲，像金子一樣閃光，似玫瑰一樣芬芳；

　　十八歲，如詩一樣浪漫，像畫一樣絢爛。

　　十八歲是一次蛻變，一次飛躍；是一種壯懷，一種氣魄。

　　十八歲，是一篇宣言，一篇宣告真正成人的奮斗宣言。

　　十八歲，就要學會承擔和克服人生路上的一切困難與挫折；

　　十八歲，就要做一個懂得感恩、有責任心、能擔當、敢擔當的人......”

　　校長站在主席臺上，鏗鏘有力的發言傳遍整個操場，校園，緊接著，就是升旗儀式，伴隨著國歌響起，底下坐得端正的學生們也站了起來，站直了身子，張著嘴巴大聲唱著國歌。

　　“好，禮畢，同學們，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