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雪站起來人坐在了欄桿上,手支著下巴,看著底下的小魚兒。“其實我覺得我命挺好的。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恩公。給我報了仇不說,還安葬我們一家人。”
劉昀轉(zhuǎn)動著輪椅,也到了欄桿旁,手一用勁兒,就從輪椅上坐到了欄桿上,和齊雪面面相視。“安葬,我記得是、”劉昀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至于沒有說出來的理由就是那個說了真的是扎了女孩兒一刀,女孩兒的那個奶奶都已經(jīng)在破廟里放了不只是三五天了。也就是仗著天氣還沒有太熱。人沒有壞的徹底。
齊雪扔掉了手里的魚食兒,看著魚兒們爭相的蹦出水面兒。“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到黑暗,也是主動地心甘情愿的走進黑暗。”
那天那個老人帶著他的人走了。齊雪并沒有在意,因為那個時候,那個女孩兒的天已經(jīng)塌了,天地崩塌,乾坤驟散。齊雪之前在小鎮(zhèn)一家酒樓的后廚幫工,每天掙一點兒飯錢,那天一個酒店的一個客人看到了齊雪。看著齊雪的異樣,說了幾句話都沒有回話那個男人說出來了一句齊雪很渴望的話。
“想報仇嗎?既然正常的路走不了,那么就試試這個地方吧。我給你牽一個線。將來發(fā)達了別忘了我。”那跟男人留下了一個地址還有一塊黑色的木牌,一個印著笑面佛陀的木牌。木牌的后面兒寫著四個繁體字兒,那四個字兒,齊雪并不認識。
不知道要不要去,或者說是去了真的能報仇嗎?自己沒有任何的錢財,沒有任何的可圖之處,三天,齊雪整整想了三天,第三天,齊雪還是決定要去,哪怕有一絲絲的希望,也值得自己一試。
那是一間當(dāng)鋪,一間看起來沒有任何起眼兒的地方的小當(dāng)鋪,破破敗敗的門臉兒,破破敗敗的柜臺,破破敗敗的院子。除了門口站著的那個青衣小帽兒的小廝。
“呦,客人您可是要典當(dāng)什么?”
齊雪伸出手,露出里面兒的的黑色木牌。一看見那個黑色的木牌,小廝臉色一變“呦,客人您里面兒請,跟小的來。”小廝立刻就打開了簾子,招呼著齊雪往里面兒走著。“貴客到。”喊完了,然后人就退了出去,繼續(xù)的在門口兒放風(fēng)。
聽到了貴客,在柜臺里面兒的掌柜的立刻就迎了出來“貴客信物可否給老夫一看。”
齊雪聽著掌柜的問話,抬起手露出來手心里的那枚黑色的木牌,遞給那個男人。男人并沒有接過來,恭敬地對著女孩兒說著“貴客請跟我來。”
掌柜的帶著齊雪走到了后面兒的一間密室。“老板就在里面兒,請進。”說完掌柜的在門上輕輕地敲了三下,聲音一落,人就退了出去。
齊雪推那間緊閉著的房門。。。大步的走了進去。。。。每一步都邁的極重,用自己的仇恨。。逼迫著自己走出每一步。。。
屋子里只有一個男人。。正在一張長桌上埋頭寫著大字。。。。聽見門響。走進來人。。卻仿佛是和他無關(guān)一樣,不去理會。。仍舊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認真的寫著。。。
屋子里很暗,男人又是背對著齊雪,齊雪根本就看不清那個男人的是誰。而那個男人也根本不理會齊雪依舊再那兒認真的畫著。。齊雪又向前走了一步。。淡淡的問著那個男人。“您真的能替我給奶奶報仇嗎?”
“能。。但是我不能白做。。。”男人換了一根更細的毛筆在那兒給畫兒描著邊兒,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什么條件。。。”齊雪聲音嘶啞木然的問著男人。。
“你能給我什么條件。。。”男人頭也沒抬。繼續(xù)的拿著毛筆在桌案上寫著。。
“孤身一人。。。孑然一身。。有的不過就是著幾十斤的枯骨碎肉罷了。。。如果能給奶奶報仇。。什么我都認了。就是這條命撂這兒,我也認。。”齊雪淡淡的說著。。
“這么一身。。呵。”男人被齊雪的話給逗笑了“你可知我是干嘛的。。。”男人看著桌子上的那面鏡子,或者說是在看那面鏡子里的女孩兒,那個瘦弱的女孩兒。。
“知道。。。”
“那你知道我這里的物價嗎?”
“不知道。。。從未接觸過。。又怎么會知道。。。”
“那你還敢來。。不怕給不起我價格嗎?”男人把毛筆掛在了架子上。。轉(zhuǎn)過身饒有興趣的看著前面這個雖然心虛。。卻還在堅持站得筆直的女孩兒。。
“就算是給不起報仇,這兒不能報仇。。我還會繼續(xù)想別的辦法的。。他們沒有千日提防。。總會有松懈。。。只要是我耐心足夠。。。我便相信我早晚能報了這份仇恨。。。。我等得起。。。”齊雪聲音雖然啞淡。。但是其中的狠厲卻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