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夜寂靜美好,海浪聲在耳畔“嘩嘩”彈奏,幽深澄澈的海水里有一彎皎潔的月。
微風輕拂上面,涼涼的,刺得月下人生疼。
“洛離...”
“今天他又打我了。”
一道聲音夾在浪聲里平淡響起。
“疼嗎?”
“不疼。可是我的心疼。”
像被人撕裂了,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一樣。
沙灘上,兩個女人屈腿并肩靠坐在一起。
簡書好又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喝,有淚從她眼角滑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她喃喃道:“洛離,我...這么喜歡他,他為什么不能回頭看看我,哪怕一眼也好啊。”
姜洛離看著已然醉得不省人事的簡書好,心也跟著一抽:“傻瓜,你知道么,你錯就錯在喜歡上厲爵風。”
聞者竟勾起了嘴角,淚跡未干,她笑:“呵呵..…你說的沒錯...”話落便倒在了姜洛離懷里睡著了。
姜洛離摸了摸簡書好的臉,那是一道滲著血的傷疤,厲爵風用鞭子打的,多狠心啊。
可簡書好還愛著那個人,那個毫不憐惜她的人...
突兀地,手機響了起來,姜洛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才發(fā)現(xiàn),是簡書好的。
她從簡書好包里掏出手機,來電赫然備注著“厲爵風”。
姜洛離看了眼懷里皺眉熟睡的人,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只是沒多久,對方又打了過來。
姜洛離拿著手機,冷笑了一聲,接下:“厲先生。”
另一邊的語氣顯然不是很好:“你是誰?簡書好呢?這個女人死哪去了?
“呵,你不必知道,我希望厲先生可以放過書好。”
厲爵風停頓了幾秒,忽然嗤笑:“放過她,可能嗎?告訴我,她在哪里!”
僵持到最后,姜洛離還是報了地址,她清楚,就算不說,厲爵風也可以找到她們。
十分鐘后,厲爵風來了。
他一身修身的黑色正裝,不知又是從哪個酒席邀約過來的,步履匆匆。還沒走近,厲爵風就看見了醉得不省人事的簡書好,幾乎是瞬間變了臉色,他又加快了幾分腳步,走近,一把扯過簡書好的胳膊,不帶憐惜地拉她起來。
因為這一扯,簡書好痛醒了。
可能喝醉膽子大了,簡書好迷迷糊
糊看清了人,控制不住的眼淚就又下來了,她吼道:“厲爵風,你放開我!”
厲爵風瞇了瞇眼,儼然在了爆發(fā)的邊緣:
“你這是命令我?好啊你,膽肥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說罷就拖著簡書好向車子走去。
姜洛離見狀本能上去想攔住厲爵風,卻被保鏢一腳踹開,腹部一瞬間的疼痛感讓姜洛離咬牙彎著腰,根本站不起來。
厲爵風一把將簡書好丟進后座,自己隨即坐了進去,他掃了眼女人臉上那道傷,被他用鞭子抽的,就因為她今天進了自己的書房,因為他不喜歡任何人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碰他的東西。
很快,回到了淺水灣,厲爵風的別墅。
他像拖死人一樣把簡書好拖到臥室,甩在地上。
女人吃痛爬起,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
也許是簡書好復雜的眼神讓厲爵風覺得不舒服,他抓起女人的頭就往墻上撞。
很痛。
簡書好咬破了唇,始終不愿意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看什么!你也配?”男人半蹲了下來托起女人的下巴,看見女人額頭流下來的血液,沒有一絲憐惜,眼神更加兇狠:“我告訴你,她受的罪,我要在你身上慢慢地討回來!你可別逃!”
女人忽然笑了,唇角留著血,她卻勾起了嘴角。
“厲爵風,我...我不逃。”我愛你,我逃不掉啊.....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恍若罌粟綻放。他摸了摸簡書好的頭發(fā),道:“那就好。”
離開時,他還對門外守著的傭人囑咐:“看好少夫人,別讓少夫人離開。”
房間里,簡書好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她顫抖著走到累累的傷疤,舊的在上好的藥膏下已經(jīng)快要痊愈了,只是落下了就是落下了,皮膚最底層,總會烙上痛。
她只覺得鼻頭一酸,眼淚不知不覺涌了出來,大顆大顆掉,壓抑的哭聲也再也控制不住。
包里的手機一陣又一陣地響,簡書好直到情緒平復些,才低頭看了眼--是姜洛離打過來的。
簡書好抬手抹了下臉,對著鏡子強行撐起一抹笑,很難看。
她按下接聽鍵。
姜洛離焦急的聲音很快響起:“書好!你怎么樣了?厲先生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好友的問候聲音讓簡書好眼睛又是鏡子前,看著自己臉上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委屈差點又流露
出來。
她連忙對著鏡子用手把自己嘴角提了一下,故作輕松道:“洛離,我沒事。他出去了,沒有對我怎么樣,你放心吧!倒是你,回家了嗎?”
另一邊松了囗氣,語氣也緩了下來,說:“剛剛到家,簡書好,你可千萬不要騙我...……還有你傷口怎么樣了,我看到都快心疼死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要是留疤了怎么辦啊!”
簡書好繼續(xù)笑道:“我一會兒就去擦藥,你放心好了,很晚了,你快睡覺吧,我也困了,晚安。”
她匆匆道了晚安,掛斷電話。掩住自己快要壓抑不住的哭腔。
有人關心的時候,總會更脆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