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穆,成穆,好,我記住了。”
花舞爽朗一笑,撿起地上的樹枝,又扔進了火堆中,將火挑的旺了一些,她又側頭看了一眼被火光映照著的成樹,那堅毅挺拔的身姿,莫名的,她忽然笑道:“成穆,你們中原人曾經說過的,救人一命無以為報,那就以身相許好了,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你從河水里拽上來的,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表示嗎?”
“噗!!!”
以身相許?!
成樹一口酒才喝進嘴里,就因為花舞的話而嗆了出來,他捂著嘴巴劇烈的咳嗽。
咳嗽的耳朵整個都紅了,一張臉也是成了鮮紅之色。
好半天,他才止住咳嗽,一臉正色道:“花舞姑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私定終身那可是忤逆的大罪,使不得,使不得的。”
花舞撇了撇嘴吧,她只不過是想逗逗他罷了,一個榆木腦袋,還真以為我會看上你,嫁給你不成?
切。
“行了,成穆,我堂堂西涼大好女郎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當真了。”
成樹一張臉冷峻而又嚴肅的直視著她,一本正經的又說了一邊:“這種事情可是人身大事,開不得玩笑,開不得玩笑的。”
花舞:“.......”
傻子。
......
成樹掉進河里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京都,成木木在宮里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她哥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個天神一般的人物,仿若蓋世英雄一般。
就這樣一個一直在她面前給她遮風擋雨的人失蹤了,她是怎么樣都不相信的。
她不相信她哥哥就這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當天晚上,她收拾包袱就想偷溜出去,去找找她哥。
她誰都不打算帶,就自己一個人出去。
很順利的,她騎著大馬一路疾馳著出了南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尚離站在城墻上,瞧著成木木離開的身影,他默默的一言不發,只是背著手,望著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武城壽在身邊醞釀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尚離頭都沒回,只說:“講。”
武城壽這才一聲,謝主隆恩,一邊道:“皇上,娘娘就這么大喇喇的騎馬離開了,明日早上,太后若是問起,怎么辦?”
“就說,皇后娘娘昨日回家省親,因為過于思念爹娘,而病倒了,最近身子不適,就不給母后請安了。”
武城壽有些為難的抿了一下嘴唇子。
皇后娘娘離宮出走,太后那肯定會有所耳聞的,這么說,根本就是個謊言,還一撮就破的謊話。
“可是,皇上,皇后娘娘獨身一人在外,實在不大安全。”
尚離忽然感嘆一聲,揚起了頭:“她不應該屬于皇宮的,她應該是個自由自在的姑娘,朕并不希望,由于朕的束縛,讓她變得和這后宮之人一樣,死板,她是唯一一個能讓朕覺得還有那么一絲光亮的人,真不希望,她的光亮也最后再熄滅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朕不想讓她再回來了。”
不讓皇后娘娘回來了?那可不成。
皇后娘娘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那可是會震驚朝野的大事,絕對不可以,不可以。
想到這里,武城壽急急道:“皇上這話,可不能亂說的,隔墻有耳的。”
尚離忽然怒了,他猛地回過身,怒視著武城壽,手在城墻上狠狠一拍,他高聲喝道:“朕是真龍天子,天子說話,還需要在乎隔墻有耳嗎?”
話音一落,他又轉過身惱火的捏了捏自己的額角,咬牙切齒的喃喃著:“受夠了,真的是是受夠了,朕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朕......”
何止不是一個囚籠,在綁縛朕的一生?!
他苦笑著看著成木木消失的地方,勾了勾嘴角:“木木,皇叔給你安排了最好的侍衛高手,守護你的安危,不用擔心,放心大膽地往前走,皇叔,給你頂著,別忘了,記得回來就成。”
武城壽聽著尚離的苦笑聲,他是連忙低下了頭,眼觀鼻子,鼻觀心的。
皇上做了這么多年,又怎么會沒有傷心的往事?
只是在其位謀其職罷了。
皇帝看似風光無限,大權在握,可實際上,連自己的人生都不能把握,就連相愛的人都不敢愛,不能相守,不能相愛,一個青燈古佛,一個卻是履行自己身為皇帝的職責,沒有一絲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這個皇城,到底是繁華,還是腐朽呢?!
唉...難啊!
......
“少爺,少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少爺,出大事了。”
衛十風風火火的從外面沖進了衛安的院子里,急吼吼的推開房門,連主仆規矩都忘在腦后勺了,兩三步就竄進了衛安的臥室,大力搖晃著衛安的胳膊。
“少爺,天塌了,您還睡。”
衛安眼睛也不睜開,只是指著衛十,冷冷的威脅了一句:“衛十,你最好給本少爺說出個子丑演卯來,否則,本少爺就把你買了當龜公。”
龜公?!
哇靠,少爺你太狠了。
衛十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怨念頗深的咧了咧嘴巴,語氣十分委屈道:“少爺,您等聽屬下說完了在生氣啊。”
衛安:“你說。”
衛十在衛安看不見的地方無情的翻了個白眼,衛安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被抓了個正著的衛十尷尬的摸摸腦袋,‘哈哈’兩聲:“少爺,您息怒,聽小的給你娓娓道來。”
“那個剛才屬下得到消息,成木木小姐,就在剛才,連夜從皇宮翻墻走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出城了,是從南門走......”
“少爺!”
衛十只來得及看見他家少爺那無情的后腦勺,他張了張嘴吧,“少爺,成小姐已經沒影了。”
衛安又快步走了回來,陰沉著一張臉道:“怎么才來稟報本少爺?她是從哪個方向走的?”
“南門。”
“去什么地方去了,知道嗎?!”
衛十聽著少爺那一連竄的問題他頭都大了,還好自己知道少爺只要一定說成姑娘的消息,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他都給打聽的準準的。
“成姑娘的哥哥,就是成小將軍出事了,說是在江南掉進河里失蹤了,成小姐去找她哥去了。”
衛十的話還沒說完,衛安人又一下子沒影了。
看著自家少爺消失的地方,他忍不住撇著嘴巴,偷笑一聲,嗷一嗓子:“就是喜歡人家成姑娘了,還嘴硬,屬下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