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教體現了人們對美好事物的向往之心,我們用哲學道理來教育告誡世人,這天地間不僅僅只有冰冷的法則與物質,還有更加溫暖的情感與羈絆。
當我們拿起這些情感羈絆,這世界才真的萬物皆有可能。
梁雨飛帶著眾人見識過了這些羈絆,步伐稍稍駐留了一陣,感懷了一下對于這世界的憧憬后,這才再一次向著峽谷更深處進發。
度過這長道,首先引入眼簾的是飛快閃過的光影與色彩。
那是時間的模樣,在這片有限的空間中,物質是一直在運動的,而我們之所以能感受到時間的存在,都是因為這些物質的運動變化的速度很快。
所謂轉瞬即逝,在物質運動的速度超過了我們的感知速度后,我們很難察覺到這些物質的運動,于是才會覺得它很短暫。
而實際上,速度是相對的。
在我們看來,快速的物體是轉瞬即逝,但如果我們的感知速度超過了這些物質的速度,我們又會覺得它非常漫長。
“在空間中,速度的快慢是掌握時間的關鍵,時間它本身并不存在,只是我們的速度趕不上空間變化的速度,所以才會產生時間感這種感知。”
梁雨飛說著,手上忽然浮現一股力道,一把抓起眾人,而后他們便看見那些光影與色彩變成了無數的顆粒。
“看,你們眼中所見到的光彩,其實都不過是一個個微小顆粒在高速運動。”
梁雨飛帶著眾人看光與色的運動,與此同時又把這些微小的東西放大,當眾人的體積變得與這些顆粒無異甚至更加微小時,他們發現那些粒子竟然在倒退。
他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發現那些顆粒真的是在倒退,然后它們便發現,有一些與那些顆粒相反的顆粒正在快速奔來。
在這些快速奔來的顆粒中,他們發現了他們自己,就像鏡面一樣,他們飛速接近,而后‘撞’在一起。
接著,那些與他們長得相似的顆粒就這樣穿過了他們,而后朝著他們相反的方向飛速遠去。
很快,那些影子消失了,當眾人在回頭看前方的世界時,卻發現他們竟然又回到了觀摩三法教的那個空間。
他們眼看著他們就這樣回到了這里,而后那些發生過的一幕幕,開始如倒放一般穿過他們的視線。
再然后,所有人聽到一個響指聲,那些倒放的一幕幕又重新變回正常,而他們仿佛加速播放一般,一轉眼便再次回到了現實的這片充滿光影與色彩的峽谷。
“瞬之奧義在于運動速度,它是將兩片空間進行對折,以到達瞬移的效果,亦是將一片空間內的兩個運動點進行交換,以達到時間倒退的錯覺。
人們常說的躍遷,便是此意。
在職業場上,瞬之詭牌經常充當補鍋匠的角色,其中多以空間換位、時間換位等特效牌為主,是最能讓人措手不及的牌組。”
穿過光影與色彩的空間,眾人來到了輪回邊緣,這里是循環的世界,所有的物體都在一個不大范圍內來回打轉,卻始終無法擺脫這個命運的環。
“環之奧義在于輪回,世界是不斷重復且相似的,我們邁開大步的往前走,以為走出了這囚籠,最終卻發現這一大步不過是曾經已走過的。”
梁雨飛帶著大伙邁開步伐,而后示意眾人向后看去,卻發現他們身后也有另一個自己也在做同樣的動作。
“過往就像一個被無數鏡面所包圍的空間,我們看似一直在向前,實則始終在原地踏步。
于是,我們便被假象欺騙,永遠的被囚禁在這可怕的牢籠。
環之詭牌就是這牢籠的縮影,組內多以鎖定牌為主,乃職業場中最值得防范的牌組。”
鎖定牌是道具牌中的一類,它們的效果為鎖定普通詭牌,使那些詭牌無法使用。
換種說法,這類牌就好似游戲中的沉默技能。
介紹完鎖定牌,我們再將視線轉回到梁雨飛身上,在經過了那命運之環后,他們又來到了一片纏綿的土地。
“纏綿的世界令人無法自拔,綿之奧義在乎細水長流,是頑強不懈的堅持,是唯一不變的喜愛。
我們或許一時看不到它的模樣,但時間總能讓他慢慢清晰。”
這一片土地朦朧,一開始大伙看到的只是迷霧,而在逐漸走進后他們才發現,那是他們自己,是永不改變的自己。
“這就是綿之詭牌的模樣,它沒有多變的面孔,當你將某種東西當做唯一的絕招時,它便是綿。”
說白了,綿之詭牌就是選手自己領悟的獨有招式,他們把它用詭牌的形式儲存,也就成了綿之詭牌。
每一個綿之詭牌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它只屬于那些矢志不渝的人。
堅定內心后,是極致的天下。
當所有信念精煉一定程度,那么它就將升華成恐怖的力量。
而這就是極的世界。
不管那壓縮到極致的能量,亦或練習到極致的技能,又或者錘打到極致的兵器。
這些都是屬于極。
“世界是有限的,但我們追求真相的欲望是無盡的。
所謂的極致,不過是觸摸到當前世界的桎梏,當我們與這桎梏達到平等,就成了極。
極之奧義就是如此,對一件事物完成幾欲迂腐的絕對追求,不斷從這種迂腐的絕對中突破。”
所謂一力破萬法,極之詭牌就是如此,它是不斷突破力量的上限,以絕對的力量,碾壓一切。
“當突破了絕對后,我們會發現,此時我們的力量已經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梁雨飛繼續說著。
“而這就是散之奧義,所有的力量在此面前都會消散,它是最強的矛,也是最強的盾。”
散的力量,無需將來敵擊潰,只需要站在那不動,僅憑著本身的強大,便可抵御所有的攻擊。
當敵人知道自己所有的攻擊都不奏效,他自然就會散去。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以不變應萬變。
“所謂一招流,其意便是一招制敵。”
終于走完所有前路,眾人來到了峽谷中的那片祭壇下。
“要么你有速度,要么你有手段,有么你有毅力,要么你有力量,要么你就堅固。
總之,人生在世,你總得有一技特長,是別人無法模仿,是外人無法復制。
如此你才有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活下去的權力。”
梁雨飛一邊說著,一邊走上祭壇,站在那中央,右手伸出張開,身后便出現了無數個他的分身。
“祭煉已經進入尾聲,你們踏過路上的這一切,將是你們在此幻境的最終敵人。”
話音落,這峽谷上空立馬出現一個結界,緊接著那些梁雨飛的分身齊齊沖向了他們,而后他們便感覺到體內出現了數股不屬于他們的元能。
這些元能中有一些是晁悅鑫、鄞悠、方烈這些已經有了一個組派的家伙們熟悉的,有一些卻是他們見過卻并不太熟悉的。
而在發現那些熟悉的元能后,那些不熟悉的元能他們也都猜到是什么了。
那些都是職業場上其他組派的元能。
也就是說,此時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了全套組派的詭牌。
“體驗一下吧,這些詭牌給予的力量,從中找到適合自己的,然后擊破這幻境的試煉。”
就在晁悅鑫等人的震驚中,梁雨飛直接將自己的目的告訴了他們。
“哦,對了,在你們對付那些幻境生物的同時,別忘了身邊人,因為這次幻境試煉的出口我只設立了十五個。”
說著,梁雨飛忽然又想到什么。
“若是你們在通過試煉后沒有能及時通過那一次性的幻境出口,那么很抱歉,接下來的三天,你們便都要在這幻境中度過了。”
梁雨飛再次看向這些小伙子,招了招手,之后便消失了。
消失前,他還留下一句話。
“祝你們玩的愉快。”
梁雨飛終于走了,留下了晁悅鑫等人在那淚流滿面,就連知道點內情的于忠強,此時也是充滿苦澀。
這個梁老師,還真是省事啊。
于忠強腹誹,與此同時,他看到了那原本消失的異空生物,突然又再一次的出現在空間中。
……
就在晁悅鑫等一眾人準備好迎接幻境的最終關卡時,另一邊又從葉修等人手下奪走一個boss的梁雨飛三人終于是結束了這一晚的腥風血雨。
關于這一段在開封志內的故事,我們到時會以番外述說,此時就說他們這三人從異元秘網退回到現實世界后,一個個苦著臉,仿佛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樣。
“這一晚折騰,可累死我了,尤其是,我都這么吃力了,卻依然沒討到什么好。”梁雨飛噘著嘴,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白板墻。
“你可得了吧,這一晚咱可是殺到了四個野外老板,你那元能空間都快裝不下這些稀有材料了,就這你還吃力不討好?”巴布德這一晚也是累得半死,自從退出職業賽場后,這還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疲憊。
“呵呵,要不是為了把你從心魔中救出,我這一晚恐怕能殺五個野外老板。”梁雨飛仿佛有些責怪的說著,但他在說這話時的眼神卻完全都是心有余悸。
“哦,那還怪我咯,沒能讓你多撈些材料。”巴布德對梁雨飛翻了個白眼,他心中其實也有些害怕,只是這事過后,他估計梁雨飛比他還要擔心,于是便只是調侃了一句。
“哎我說你這是什么態度,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嘛?”梁雨飛頓時有些不滿巴布德的說辭。
“嘁。”巴布德裝作不屑一顧,轉頭對著伍糖又是笑容滿面,“嘿嘿,糖糖開心吧,這一晚架打得,應該過癮了。”
伍糖則心滿意足的連連點頭:“嗯嗯嗯,過癮過癮,開心開心。”
看著伍糖這么開心的樣子,梁雨飛也想說些什么,可還沒等他準備張口呢,心中突然卻是一動。
“嗯?”梁雨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緊接著發出一聲疑惑。
巴布德二人聽到這聲疑惑,紛紛投來目光。
“怎么了?”巴布德問。
梁雨飛身上涌出一股元能,而后一張‘曲徑’便被釋放出來。
曲徑激活后,這房間內頓時影像閃爍,而后巴布德三人便見到了那望雪幻境中的眾人。
“咦,這不是?”
巴布德看出了什么,臉上立馬露出驚訝,而伍糖卻在看到那幻境中的打斗后,立馬又興奮了起來。
“嗯。”梁雨飛看到興奮得從沙發上跳起的伍糖,立馬伸手又把她摁回了沙發上,接著這才轉頭對巴布德說到:“你猜的不錯,這的確是‘寫憶’。”
被摁回沙發的伍糖有些不滿的甩開梁雨飛的手,巴布德微笑的在她腦袋上摸了摸以表安慰后,這才繼續對梁雨飛道:“我記得這張牌當年不是被阿蘭帶走了嗎,你什么時候又拿回來了。”
梁雨飛看著終于安靜下來的伍糖,一邊從旁邊拿起被子給她蓋上,一邊坐到了旁邊沙發上。
“這不是當年老包鑄造的那張,而是我這些年自己重新弄出來的。”
梁雨飛看著一旁已經昏昏入睡的伍糖,說話的聲音也壓低了不少。
“哦,原來是你自己重新弄的,我以為還是當年那張呢。”巴布德說著,聲音也是變得和梁雨飛一般細,這說話間,伍糖不斷往他懷里蹭,他也就任憑伍糖躺下睡了。
“這妮子,今晚看來是玩累了。”這巴布德還在說寫憶這張牌的事,梁雨飛卻突然蹦出這么一句。
“是啊,這一晚的戰斗,她總是沖在最前的那個,不累才怪。”巴布德愛撫著伍糖的頭發,嘴臉不由揚起無奈的笑容。
“這些小鬼卻也挺快,我們這三個時辰都還沒有,他們就已經到最終關卡了。”看著已經睡著的伍糖,梁雨飛也是搖搖頭,而后轉身再次看向那影像中的場景。
“那還不是你寫憶給的太多了,像這種試煉,你稍微給一層讓他們體驗體驗就好了,你卻好,竟然施加了三層。”巴布德看著影像中那消失在祭壇的少年梁雨飛,臉上有些無語的評價到:“這三層寫憶,不僅給他們破開了這路上本該危險的障礙,還讓他們擁有了本不該他們擁有的力量。”
“我還不是怕他們承受不住那些黑暗血腥的東西么,雖然說我是準備讓他們體會殘酷,可誰知道這些小鬼在經歷后會不會精神崩潰呢。”梁雨飛也很不好意思,他本打算那樣做,最后卻又一次心軟了。
“你總是如此口是心非。”巴布德卻懂梁雨飛的心思,他知道這家伙是又一次心軟了,就像晁悅鑫與方烈搶訓練場地的那次一樣。
“誒。”梁雨飛也不想辯駁什么,他只是輕嘆了一口氣,而后便把影像收了起來,“今天玩得挺晚,我也有些累了,你把糖糖抱回房間吧,沙發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