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訓練材料后,詭牌隊終于是有了重建的底蘊。
很快,榮山學堂中再次掀起了一陣熱潮,關于詭牌隊招新的熱潮,而作為隊長的晁悅鑫,自然是首當其沖的擔負起審核官的身份。
宣傳是早就已經到位,所以晁悅鑫也不需要再為招新做工作,只需要將公告貼在學堂的通告欄,然后坐等報名者上門便好了。
報名不設時間,在開始的第一天,便已人頭擠擠。
大部分是女生,似乎是為了瞻仰季寧寧而來,因為最近又出了關于她的事跡。
作為學霸的季寧寧,就在這幾天,竟打破了天云城的記錄,拿到了第一個“八風”之榮。
何為八風?——指元者同時擁有八個修派的高級學徒階位。
八門修煉,門門艱難,想要提升階位資格則更加,很多人哪怕從學府畢業,進入了社會,窮極一生也無法拿到八個高級學徒的階位證書。
天才不少,可出類拔萃的真正人才卻寥寥無幾,而八風的榮譽,便是專門設置出來區分真假人才的。
能夠獲得八風,也代表季寧寧此人擁有了進擊元京的資格。
劃重點,是有了進擊元京的資格,而非能夠進入元京。
面對一個有機會進軍元京的人,大伙自然是討好巴結,說不定攀個什么關系,以后進了社會也好過一點。
而這就是后話了。
面對女生們的熱情,同樣作為女生的季寧寧一時間難以接受,為了避風頭,晁悅鑫便讓她辭去了審核的身份。
季寧寧走后,人群走了大半,顯然這些人并非真想報名詭牌隊,晁悅鑫也樂得清閑。
當季寧寧帶走大部分報名者之后,剩下的人便更加容易審核了。
看了一些人,淘汰了一些人,鄞悠與晁悅鑫越看越失望,因為這之中竟沒有一個能夠讓他們眼前一亮的,甚至連潛力股都沒有一個。
當這種報名者越來越多,幾人的信心也愈發消散了。
終于,就在幾人幾乎要放棄時,奇跡出現了。
梁雨飛竟帶著詭牌系的大伙來到了報名處。
這不止梁雨飛帶領下的七八班,還有巴布德班級下的學生。
“這報名場子也挺冷清的嘛,看來招新工作很不順利哈。”梁雨飛倒是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
“作為隊伍的教練,這審核的工作不是應該您帶頭么?”晁悅鑫不滿梁雨飛散漫的態度。
“別急嘛,你看,我這不是給你們送精英隊員來了?”梁雨飛喚來詭牌系的學生們。
“小學弟,我們來為你們的招新加油助威了。”詭牌系的學生中,有快要參加院考的家伙,他們此次來,只是來看看熱鬧。
“你們幾個要畢業的家伙,如果不幫忙就給我閃一邊去。”梁雨飛面無表情的對著這幾個家伙說到。
“得嘞。”幾人聽罷,乖乖的便坐到一邊的看臺上。
場地讓了出來,詭牌系的學生們開始向晁悅鑫與鄞悠這兩個審核官展示他們的才能。
梁雨飛在一旁看著也都是連連搖頭,何況晁悅鑫二人更不用說。
“梁老師,雖然大伙確實是詭牌系的高材生,可要參加大賽,他們這樣,還是不行啊。”晁悅鑫將梁雨飛拉到一邊貼著后者耳朵小聲道。
“我當然知道。”梁雨飛也是無奈,“可除了這些家伙,其他人也不愿意參加大賽,我能有什么辦法?”
“那咋辦嘛。”晁悅鑫攤了攤手。
“是啊,那咋辦嘛。”梁雨飛也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而就在這時,遠處又走來了幾個人。
“噫,于忠強?他怎么也來了?”鄞悠看到來人之中的一個身影,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于忠強十五歲便拿到詭牌大師資格,不可謂是詭牌修煉上的又一天才。
在別人眼里,他是這樣的。
而鄞悠曾偷偷見到于忠強的修煉,只有他清楚,這個家伙之所以能夠在十五歲便拿到詭牌大師證,完全是因為他自殺式的魔鬼修煉。
于忠強的修煉方式,連鄞悠這種心理素質極佳的人看了都要心頭一震,那種幾近瘋狂的,不計后果的修煉,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嘗試的。
當然這并非指于忠強不正常,而是指他的努力程度,遠遠要超過普通人的想象。
自然了,于忠強的努力,作為班主任的梁雨飛不會不知道,可他沒有阻止他,就是因為他知道于忠強自己有分寸。
“看看這是誰來了。”梁雨飛看到于忠強后,嘴角浮現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梁老師,你給我的東西我看了,我仔細思考過,我決定加入金云隊。”于忠強毅然的表情不含任何雜質,他的堅定不容任何人否定。
“可以。”梁雨飛也不多言,轉頭對晁悅鑫道:“給他登記一下,以后他就是金云隊的一員了。”
“這……”晁悅鑫有些猶豫,因為他打量過于忠強,發現他并沒有任何突出的亮點。
“讓他加入吧,也許會成為咱們隊的王牌。”鄞悠突然說話了。
晁悅鑫迷惑的看了一眼鄞悠,然后還是將于忠強記錄在了隊員列表中。
看到晁悅鑫給自己登記過,于忠強很有禮貌的對他說了句:“謝謝。”接著便站在梁雨飛身邊,再不做聲。
接下來這位,年齡不大,看他胸前的學生證,原來是剛剛加入榮山的新生。
“小學弟,你也要加入我們詭牌隊?”晁悅鑫看著這個小孩,難免有些輕視。
可那家伙卻什么話也不說,雙手一抬,兩張詭牌便出現在他手心。
隨著一股元能穿過詭牌,一套銀光閃閃的鎧甲就那么穿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這一幕,除梁雨飛之外的所有人皆是目光一震,晁悅鑫更是又驚又喜。
擁有完備的套裝,這個看似十三左右的小伙子,竟然是一個參加過大賽的老選手?
這樣的老將,晁悅鑫才不會放過,立馬就詢問了他的姓名。
少年看了梁雨飛一眼,轉過來淡淡說了一句:“我叫梁生。”
“梁…生。”晁悅鑫將梁生的信息記錄在隊員列表里,猛然又想起什么,便轉頭看向梁雨飛,“梁老師,這一位……”
“我的侄子。”梁雨飛面無表情的說到,看他的模樣,似乎是非常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其實梁雨飛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二侄子竟然進入了榮山。
說到梁生與梁雨飛的關系,那就要牽扯到梁雨飛的家庭了,可梁雨飛此時非常不愿談論家里的事,所以旁白君也不好多言。
梁生沒有稱呼梁雨飛為叔叔,而梁雨飛也沒有理會他,兩人就這般如同陌生人的站在了一起。
在梁生之后走上來的,是來自冥羅系的四階學生。
“你好,我叫天菏。”天菏非常友好的朝晁悅鑫伸出手。
晁悅鑫禮貌性的與之一握,接著便表情一變,從掙扎,到難看,最終再到幸喜。
“天菏是吧,很高興你能加入我們金云隊。”晁悅鑫想也沒想就將天菏登錄進了隊員列表里。
至此,招新工作算是暫時停止,因為這后面再也沒有人符合條件了,要么是元能修為不夠,要么是詭牌造詣不達標。
“誒,忙活了這么久,最后竟然只招進了三個人。”放學回家的路上,晁悅鑫抱怨到。
“你就知足吧,這已經算好的了,想我當年參加玄武大賽,也是招了近半年才終于招來七個人,可最后卻依舊不符合人數要求。”喻星寅對晁悅鑫說起了自己的事跡。
“這兩者之間能比么?”晁悅鑫道。
“怎么?你看不起玄武的職業選手?”喻星寅一瞪眼。
“不,我沒那意思。”晁悅鑫連忙擺手,不過一個轉念,他又壞笑的對喻星寅說到:“我說老喻,不如你也加入進來吧。”
“可我不是主修詭牌的啊。”喻星寅沒有同意。
“我也不是主修詭牌的啊,我不一樣加入詭牌隊了。”晁悅鑫勸說喻星寅,“你看今天那個冥羅系的叫做天菏的家伙,他同樣不是主修詭牌的,可依舊加入進來了。”
晁悅鑫說話時,還不忘拍喻星寅的馬屁:“你看啊,以你的能力,若是加入詭牌隊,我們隊伍的主力便又要多出一個。”
喻星寅聽著晁悅鑫的話,依舊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其實最重要的是,伙伴們都在詭牌隊,我們可以一起生活,一起訓練,哪怕之后院考結束,我們也不用分開,多好。”晁悅鑫見勸說不過,便打起了感情牌。
你還別說,喻星寅還真就吃這一套,當他聽了晁悅鑫所描繪的那個畫面后,心中竟然有了觸動。
喻星寅一直都很渴望那種與至交好友朝夕相處的生活,可無奈有些事情并不是他們自己能決定的。
“這件事咱們暫且放一放吧,我可能需要點時間。”喻星寅對晁悅鑫道。
見喻星寅話都說到這份上,晁悅鑫也沒有窮追猛打,此事便就此作罷。
這邊晁悅鑫勸說著喻星寅加入詭牌隊,另一邊季寧寧也迎來了她人生中第一個重大決策。
“寧寧,我過幾天就要去參加寒昱的入門儀式了。”日曰對季寧寧說到。
“你去了寒昱,我怎么辦?”季寧寧舍不得日曰,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聽到她真實心聲的人,怎能這么就讓他離開。
可是,就算季寧寧不愿意又能怎樣,她與日曰始終是走在兩條平行線上的人,哪怕強行扭正,最后也不可能相交。
除非,她/他們能夠同處一條直線,這樣便還能有機會在前方的路上遇見。
“不如,我轉修詭牌好了?”季寧寧內心掙扎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對日曰說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那怎么行,文衍才是你的主修,若中途轉換修煉方向,你今后的人生不是就此毀了么?”
日曰堅決不同意,主修這個東西,是決定元者日后成就的主要考證,若中途分心去專注另一派的修煉,很可能會引起修為不穩的情況發生。
修為若不穩,元者還怎么順利的達到更高的境界與深度?
“可我是八風擁有者啊,稍微偏科一點應該沒關系吧。”季寧寧心存僥幸的說到。
“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你不為別人著想,你也得為你自己的前程負責。”日曰雙手輕放在季寧寧雙肩上,認真的看著她道,“我是過來人,你相信我,安安心心的修煉文衍,把元能修為提上去,待你達到三元,我們自然有再相聚的機會。”
看著日曰略帶懇求的眼神,季寧寧還是口頭答應了他。
修為達到三元,那太難了,整個大陸也沒幾人能達到這種高度,她季寧寧雖然在別人是學霸,但真的能夠達到那種高度么?
答案是否定的,她季寧寧哪怕在努力個百年,也不可能達到這個高度。
對于自己的實力,只有季寧寧自己最明白,所以,她還是只有選擇專修詭牌這一種途徑才能更加拉進與日曰的距離。
“對不起。”季寧寧與日曰擁抱在一起,心里小聲的說出道歉的話。
關于季寧寧的話到此處暫且保留,轉頭咱們畫面交給張亓與徐嬌嬌。
張亓與徐嬌嬌這二位,應該說從出生開始就是冤家,是那種斗嘴從小斗到大的青梅竹馬。
兩家的父母也是很久之前就交好,而且這種摯友的關系一維持就是二十多年。
在張衷昃眼里,徐嬌嬌早就已經是作為兒媳的不二人選,因為她能夠讓張亓乖乖聽話。
同樣為人師表的張衷昃,他不管在哪都是非常嚴肅的人。
在學校時,因為梁雨飛的懶惰,所以他經常針對梁雨飛。
這也許是另一種恨鐵不成鋼,是作為前輩對晚輩的期許。
張衷昃今年已經三十多了,相比二十五六左右的梁雨飛來說,的確是年長不少。
在家里,張衷昃又是為人之父,嚴厲的同時也滿是和藹。
嚴厲是針對于張亓而言,和藹是給徐嬌嬌這個未來兒媳。
“你別夾這個,這塊肉是我的。”張亓見徐嬌嬌就要將自己最愛的肥膘肉給夾走,立馬伸出筷子便要強奪。
徐嬌嬌的父母在機關單位工作,經常不在家,很少能夠照顧她的衣食起居,于是張衷昃夫婦便主動邀請她到自己家,充當起兩個孩子的父母的角色。
“伯父,你看張亓。”徐嬌嬌知道張衷昃對自己的關愛,她很珍惜這份感情,也非常享受這份愛。
張亓的母親也是一名教師,專門教育六歲以下學生,算是啟蒙老師,對于張亓這樣的,她還真沒轍。
張衷昃看到張亓在飯桌上亂搞,放下筷子揚手便要扇來,張亓見此,立馬便規規矩矩的,讓徐嬌嬌夾走了那塊肉。
看到張亓規矩下來,張衷昃揚起的手這才又放下,然后安安靜靜的吃起飯來。
正所謂食不言寢不語,張亓家就推行這種家教,在張衷昃恐嚇之后,張亓再也不敢造次,只埋頭處理嘴邊的食物。
飯后,張衷昃坐在客廳看經書,張亓與徐嬌嬌便來到院子里嬉鬧,累了之后,二人各自抽了張小板凳,然后對著天空聊起天來。
“嬌嬌,你說這詭牌隊他到底能不能重建起來?”看著沒有星光的夜空,張亓想起了好友晁悅鑫。
“我看懸,雖然材料場地有了,但隊員湊不湊的齊還是個問題。”徐嬌嬌答到。
“其實我想轉修詭牌,然后加入詭牌隊。”張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瘋了吧,你就不怕你爸抽你嗎?”徐嬌嬌聽張亓此言,嚇得直接從板凳上跳了起來。
還好徐嬌嬌的聲音并不是很大,所以屋內的張衷昃并沒有聽到。
“你小點聲。”張亓將徐嬌嬌拉下來。
“你爸不喜歡梁老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真加入了詭牌隊,你爸還不得去找梁老師決斗?”徐嬌嬌低著聲音道。
“沒事,我相信我爸能打得過梁老師的。”張亓絲毫不在乎梁雨飛會不會被張衷昃給掐死。
“我怕到時候梁老師打不過你爸,最終被你爸給打進重病房。”徐嬌嬌道。
“你不如也加進來吧,這樣咱們隊就有七個人了,然后把季寧寧和老喻也拉進來,再找六個人做替補選手,這樣咱們隊就正好十五人了。”
“你想得到美,就算寧寧與老喻都加進來,剩余這六人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哦。”
“從別的隊伍挖嘛,六個人而已,還怕挖不到墻角?”
“哇,張亓你也太狡猾了吧,竟然連挖墻腳這種方法都想出來了。”
“噓,小聲點,別被人聽見了,否則墻角都挖不到了。”
……
時間很快又過去半個月,在這半個月中,榮山發生了許多事情。
首先是日曰等來了寒昱的接送員,在學堂諸位師生羨慕的目光下,他終于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八年之久的地方。
其次是第一輪院考的舉行,學堂有幾近三成的學生都參加了,最終被二階學府招入的人數只有一個,其余更多進入了四階學府。
隨著第一輪院考結束,緊隨其后來的是就業潮,為了減輕家庭負擔,一小部分院考沒有過線的學生選擇了加入社會的大舞臺。
就業潮結束后,這個學期很快就要接近尾聲。
在期末之前的一個月里,經過千辛萬苦后的金云隊,終于重建。
季寧寧與喻星寅最后還是加入了,張亓與徐嬌嬌也偷偷加入了金云隊,成了一名掛名替補。
除梁生、天菏、于忠強三人以外,張亓憑借著一張嘴,愣是從天云城的其他三流隊伍中拉來了幾個人。
有了這幾人的加入,金云總算湊齊十五人,勉強能夠參加詭牌大賽。
對此,晁悅鑫雖然心中有些介懷,卻又無奈的接受了。
金云隊重建后又過了一周時間,梁雨飛送來了參賽隊伍的資格證明,與此同時還有一張挑戰賽的賽程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