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既已知道何必相問
望月樓是一出優(yōu)雅僻靜之地,平時看著人不多,但來的絕非等閑之輩。
光是途中沈瑤姝就察覺了異樣,不過她現(xiàn)在也不關(guān)注這個,目的還是項子騫。
那人一路將她帶到了目的地,進門后房間中只坐了一人,他抬眸看了一眼沈瑤姝,示意下人離開。
下人離開后還替他們關(guān)上了門,沈瑤姝勾起唇角坐在了他對面,項子騫立馬給她倒了一杯茶,“怎么有空來我這?”
他反問道,聽到這話沈瑤姝都覺得非常納悶,她略帶狐疑的看著他,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要來嗎?那我為何而來不是顯而易見?”
對于這個人沈瑤姝無話可說,甚至覺得他就是故意的,不說別的,起碼他是完全掌握她行蹤的。
聽聞此話,項子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是我知道,而是你太過顯眼我想不知道都難。”
“所以你是承認你一直在盯著我的行蹤嗎?”
沈瑤姝是真的有些生氣,她覺得根本沒必要這人,但這人的行為很奇怪,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看著他,沈瑤姝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安。
“沒有啊,我從來沒有盯著你,但你一直在調(diào)查我,我只不過時候先下手為強而已。”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認真,甚至都沒有說時候,對于這樣的人確實不好琢磨,本來沈瑤姝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她不再言語,只是默默的喝著茶,看她沉默后項子騫拿到一壇好酒,打開蓋子就能聞到陣陣清香撲鼻,聞到這個聞到,沈瑤姝非常驚訝,“酒倒是好酒。”
人就未必是好人了。
當然這話她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
“那正好可以嘗嘗。”
他起身給沈瑤姝倒了一杯酒,到底是會醫(yī)術(shù)的,她細細的檢查了一下,酒中并沒有什么特別之物,她微微嘆了口氣,不說別的,起碼證明這酒他是沒動手腳的。
“怕什么?難道覺得我還會下毒不成?你醫(yī)術(shù)那么好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對你下毒。”
“防人之心不可無,留點心眼總是沒錯的。”
沈瑤姝淡淡一笑,她就是故意這么說的,看看能不能激怒此人,但她發(fā)現(xiàn)這樣做根本沒用,人家相當?shù)ǎ透裁炊紱]發(fā)生似的,看來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說吧,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突然項子騫問,他一雙好看的眼睛慢慢的盯著她,像是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一點端倪來,可惜沈瑤姝跟他一樣,就不是個會表露的主兒,她放下了酒杯說:“自然是來問你為何要派人殺了那些人,你既然動手,那么證明此事跟你脫不了干系,你想對處安出手,我不記得你們有仇才對。”
如果是因為瘟疫一事,那這事就不好說了。
“此事你覺得我做的隱晦嗎?”
誰知他突然問了這么一句,一時間讓沈瑤姝無從作答,其實能被她那么快查到足夠證明確實不算多隱晦,嚴格來講他可能就沒有想著隱瞞,可如果是這樣就更加讓人好奇了。
此人行徑詭異,做事也很奇怪,讓人捉摸不透。
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只是出于警告?
這樣一來似乎就能說通了。
“看來你已經(jīng)想通了,那我就不用再多說了,沈姑娘是個聰明人。”
“我聰不聰明不知道,但你一定是個狠人。”
這種人千萬不能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否則你會非常吃虧,無意中就被對方給壓制了,這對于沈瑤姝來說必須是要小心的點。
看來正如她所擔心的,京都確實很有多事在等著他們,起碼云處安就絕對沒有對她說實話。
酒過三盞,她沒有貪杯,起身打算走,但項子騫卻出手攔住了她,“找什么急啊,喝完好酒就走啊。”
“你還想干什么?”
沈瑤姝立馬警惕起來,她自身實力就非常強,根本不用擔心對方的情況,可這次交鋒遇到了麻煩的對手,她也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沒什么,就是希望你再替我姐姐看看身體狀況,她的病情似乎還沒有完全好轉(zhuǎn)。”
沒想到他居然是說這件事,倒是讓沈瑤姝松了口氣,想著或許能打探到什么,于是便隨著他去了。
都督府不是她第一次來了,所以并不陌生,不過第一次來這里相比,她這一次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像是多了幾分尊崇。
項子騫帶著她越過了正門,直接去了項落梅的住處,近幾日她心情不好,看起來郁郁寡歡,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誰。
薛宣不辭而別,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見一面,芳心錯付自然痛苦不已,本來身體就虛弱,如此一來就病了。
一進門就看到虞婧在忙,她一看到沈瑤姝頓時瞪大了眼睛,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怒火。
不是,她怎么還生氣呢,明明已經(jīng)算是給了她最大的面子了吧,沈瑤姝當時離開,可是將所有的獎賞都給了她。
“好久不見啊。”
沈瑤姝走過去跟她打了聲招呼,虞婧甚至都不想說話,與她相比較,沈瑤姝現(xiàn)在可是風生水起,可自己呢,連個下人都不如,完全被人無視,她如今毫無出頭之日。
“是好久不見。”虞婧說完這話便離開了,不愿意搭理沈瑤姝,也是不敢,她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到了房間,能清楚的聽到項落梅的咳嗽聲,看來她應(yīng)該病的很重。
“我不是說了嗎?我誰也不見!”
項落梅微微蹙眉,看起來很生氣,這時項子騫帶著沈瑤姝走了過去,她憤怒的抬頭,對上沈瑤姝的那一瞬直接愣住了,“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沈瑤姝說著便過去給她把脈,虞婧不愿意,想要掙脫,但沈瑤姝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她哪里有力氣掙脫,只能由著她去了。
“你這是心病,我醫(yī)不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凡事莫要強求。”
“強求?我能強求什么?對我而言這一切不過是泡影而已,你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怎么會知道這其中的痛苦。”
“這倒是,畢竟我不會像你一樣強求。”
“你也只是現(xiàn)在跟我這么說而已,將來有一日你就知道了,希望你到時候也能像現(xiàn)在這么坦然。”
她笑了起來,說的話讓沈瑤姝聽不懂,再問時她卻已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