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淡淡解釋,很清楚的說道:「因為阿爺對娘親用情至深。」
李子敬知道父王愛戀母妃至深,可是后來還是連續娶了多名女子,雖然是在母妃離世之后,所以對這種專一的情愛覺得陌生。
「妳娘親一定長得很美。」其實見華表妹就知道,未來的岳母應該也是位美人。
方華點點頭,露出微笑:「大家都說我和娘親長得像。」
這是在臭美嗎?李子敬莞爾,莫名有股沖動開口說:「若妳歡喜我...」
還不待他陳述完,場內猛然揚起喧嘩聲,蓋過世子爺的聲音。
「啊,向少東進球了!」
沒錯,正是紙云軒少東家向天佑在關鍵時刻蹴進一球,為他所屬的書軒行隊贏得勝利。
怎么又是這個人出來攪局?李子敬好不容易要擠出的情話,就這么被打斷。
「世子爺,你剛說什么?」芳華好像聽到句“歡喜我“,莫非世子爺要問自己是否喜歡他?
「沒什么...」李子敬覺得時間、地點都不對,也還好他沒透露若是華表妹喜歡的話,他也可以像她阿爺一樣,只有一個女人。這種話,還是別說太早,華表妹現在氣焰已很高張,再助長下去,只怕自己在她面前威嚴盡失。
芳華想想也罷,她也搞不清楚自己該回答什么?喜歡世子爺嗎?應該是有一點,不過若承認,依他囂張的性格,只怕會做出更多出格的事,讓自己失了姑娘家的體面,畢竟他們還未成親呢!
比賽終了,基于禮貌向天佑過來同世子爺與江姑娘請安,他已經好久沒見到芳華,見她風采依舊,內心五味雜陳。
原本倆人相處得融洽,他還以為或許有那么點機會,只是連續發生些事情,屢屢打斷倆人的聚會,到后來芳華小姐就沒再出現,他一介平民也很難登門拜訪,只能看著這段情無疾而終。
至于芳華心里就沒有那么多小九九,她只是把向天佑當做位聊得來、學問淵博的益友,少了這朋友雖然遺憾,但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看著向天佑欲言又止的表情,李子敬心中很不是滋味,覺得有必要提醒這位少東家,于是故做豪爽的說:「向少東好久未見,再不聯絡就會錯過我和華表妹的婚事了!」
婚事?向天佑驚訝的看著倆人,江姑娘要嫁給世子爺?他自嘲的笑了笑有什么好訝異的,倆人同是皇族名門之后,結秦晉之好是理所當然的事。
「向某先恭喜二位,屆時還得向世子爺討張喜帖,請小弟喝杯喜酒。」
李子敬呵呵大笑,嘴中說著:「一定、一定!」
看著向天佑那張落漠的臉,華表妹低垂的頭,怎么覺得自己好像是那奸計得懲的惡人,拆散一對苦命鴛鴦?
送走向天佑,李子敬也領這華表妹離開,只見鞠場外三兩民眾對著世子爺指指點點:「瞧,是威遠大將軍耶!」
「他身后的那位美人是他的未婚妻嗎?」
「真是郎才女貌啊!」
李子敬剛毅的臉龐,此刻才現出一絲笑容,他和華表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絕不允許其他人介入攪局。
芳華自是不懂旁人在說些什么,她還兀自沉思在世子爺剛剛想講的話當中。
因著參與比賽的行號非常多,每隔一天就有場比賽,會一直持續到十月底,場內競技熱烈,場外賭注也下得不小。
太妃只有子敬和子善有比賽時才出現,芳華這才會同行,不然場場都去看,實在太累人。
不過其他好熱鬧的王府成員幾乎每場出席,尤其是方文麗,發現這是認識外男的好機會,因而勾搭上了周世子。
只要是長得還可以的姑娘,都難逃周浩南的手掌心,何文麗雖只有中等之姿,但個性活潑,很合周世子的胃口,倆人就這么看對眼。
王妃對于外甥女轉移目標不置可否,畢竟江南大都督世子頭銜放在那兒,若對方看上文麗,她持樂觀其成態度,只怕周世子只是一時興趣,玩玩罷了!
「文麗,那周世子頗有風流名聲,妳自己要多觀察,可別一股腦兒的栽進去。」做為姨母的王妃楊惠月,還是給予外甥女必要的提醒。
「姨母,文麗知道,那些都是他人惡意中傷,因為長史的千金苦戀他多年,周世子也很困擾。」沉浸在被愛的喜悅中,文麗很自然的為心上人說話。
周浩南的深情與溫柔,滿足了何文麗渴愛多年的心。
三言兩語就被哄得暈頭轉向,畢竟以往并沒有這樣身份地位的男子,對文麗說過動人的情話。
李子敬自然透過幕僚,將倆人動靜掌握在手中,他也不想提醒何文麗什么,因為說太多,只怕這名心思歹毒的女子還會以為自己要報仇呢!屆時再造謠生事,他何苦要去當這好人?對方根本不需要。
周旋在青樓女子、趙麗華、何文麗之間的周浩南,雖然忙得不可開交,但內心對華表妹仍念念不忘。
終于來到最后六場賽事對決,其中一場是江北行號的李子敬、對上江南行號李子善,兄弟對戰,不單是王府上下皆拭目以待、老百姓們也爭相瞧熱鬧,場外的賭注更是漫天喊價,自然是投注哥哥的民眾較多。
芳華也饒富興味的盯著場中比賽瞧,若不是礙于身份,她也想參與賭注,當然是賭世子爺贏,就像太妃和王爺所說的閩州話一樣:「穩贏(一定會贏)!」
不是瞧不起子善,而是李子敬實力太強了!
中場休息時,文麗忽然滿臉不悅的站在芳華面前,陰陽怪氣的用揚州話說:「周敏在茅廁不出來,找妳!」
芳華聽了兩、三遍后、加上比手劃腳,才了解文麗的意思,雖然鞠場人雜,但是她們這區域還算安全,于是只帶了翠玉、小香倆人同行。
也不知道周敏發生何事?不是看比賽正在興頭上嗎?
還沒走到茅廁,芳華猝然聽到身后的翠玉叫了一聲,急忙回頭,驚見兩名壯漢分別抓著自己的女婢往一邊的柴房隱身而去,她才要抬腳追人,自己卻被罩進黑色的布袋中。
危急中,她猛踩身后男子的腳,對方吃痛叫喊一聲,隨即將她扛在肩上頭下腳上的離開。
男人身上傳來的惡汗味,讓芳華都快震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