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孫子哪知道那么多！」李子敬對這些姑娘的節日哪知道那么清楚，難怪他說吃雞爪時，華表妹的眼神像是撞見鬼了

　　「你這個臭小子，竟然拿石頭砸她，真快被你給氣死！」難怪侄孫女見到子敬就想躲，江婉柔千想萬想都沒想到，華兒竟然是被孫子丟的石頭砸中，才會摔到樹下。

　　「祖母，傷了她，子敬也很害怕啊！」他又不是故意的，世子爺也覺得委屈。

　　「你可知道，七巧節對女孩子家是很種要的節日，要祈求巧手、好運、好姻緣，被你砸一個，她晚上怎么穿針引線啊？」

　　「祖母是希望我幫她穿針嗎？」李子敬看了看自己拿刀拿鎗的手，拿針可能很勉強。

　　江婉柔想想侄孫女傷成這樣，也無法去抓蜘蛛求巧，只好告訴孫子彌補的方法：「罷了！你去找個盒子抓個蜘蛛送她吧！」

　　蜘蛛結絲求巧，李子敬以前看仆役做過，這簡單，于是喚來小六子，讓他去準備。

　　「如果你喜歡她，為什么不自己做這些事呢？到時候在她面前，也有說項之處。」江婉柔看孫子的態度，不由替他捏一把冷汗，這樣怎么討姑娘歡心？

　　「誰說我喜歡她？」李子敬覺得祖母扯遠了，大丈夫怎么會拘泥于情愛。

　　「那你為什么要幫她推開瘀血？」

　　這次華表妹可真不害臊，傷在那位置，找大夫看也不合適！李子敬挑了挑眉回復：「華表妹連這也告訴祖母？找大夫推、還不如孫子替她推。」

　　「她什么都沒說，還想護著妳，是我逼問翠玉的！」江婉柔覺得有必要居間搓合一下，丫頭都被孫子摸了屁股，這個虧吃得有點大。

　　原來她還想維護我？聽到祖母說的話，一夜苦悶的心情，竟然莫名其妙好轉，李子敬嘴角帶笑的說：「她昨晚可把孫子給恨透了，原來女孩子家的心思藏這么深。」

　　「今晚江南大都督一家人會來做客，你自己心里要有準備。」江婉柔很怕自己原本下的一手好棋，會毀于旦夕。

　　「她還想嫁給周世子嗎？」李子敬說完這句話，心里就很不舒服。

　　「華兒根本不想嫁人，也不知道她心里頭在想什么，大概就是年紀小，想再多看個兩年。」

　　聽了祖母說的話，李子敬松了一口氣，還好華表妹誰都不想嫁，也不單單是針對自己。

　　「她確實是年輕，再等個一年應該也還好。」

　　「那你能等嗎？」江婉柔好奇的反問。

　　「她又沒想要嫁給我！」想到今上身邊不少二嫁的妃子，現在女人對于從一而終的觀念很淡薄，李子敬自嘲的說：「她也許會想嫁給皇上吧！」

　　華兒若想進宮，就不會故意往江南說親了！

　　「不許胡說！」江婉柔本想說等華兒真嫁給皇帝時，可有孫子好哭的呢！但想想孫子身邊侍從有幾位還是皇上賞賜的，只怕是眼線，這種話可別亂說，不由拉著孫子走到隔離隱密的側室詢問：「這次進京，圣上所為何事？」

　　李子敬也跟著正經的板起臉：「京上擔憂大都督權力過大，有造反疑慮，本要孫兒擔任長史，用以制衡；不過子敬想到祖母交代的話，也許只是試探，于是固辭不就，這就安全回來了。」

　　「這應該是想要你交出兵權，你沒趁機表示忠心嗎？」

　　「當下孫兒就表示要交出軍權，安心從商，也有意娶妻，不想再過兵馬倥傯的日子。」

　　「你可把兵符交出去了嗎？」江婉柔同時在盤算，若交出兵權，南邊會損失多少農地。

　　「這次換今上固辭不收，所以兵符還在孫子身上。」李子敬知道圣上打的好算盤，就是要讓他將南邊固守好，中原才無后顧之憂，不然這當口派誰來管南邊的土地，只怕短時間內都很難做好。

　　「私心里祖母是希望你別再上戰場了，這兵符若能交回，就趁早交還給今上吧！」江婉柔聽見兵符還在，心里又躁動起來：「咱們在南邊各城的營生，夠一大家自吃用兩、三輩子，下次把兵權還了。」

　　「祖母，這君王的權衡之術，不若咱們想得那么簡單。」李子敬握起祖母的手，用食指替她敲了敲玉指板：「今上同時也問孫兒是否想掌管漕運，子敬也以在江南經商，有圖利自己之嫌推拒了！」

　　「管漕運，可是掌管整個大唐朝的經濟要脈，這是條朝廷自上而下的糧物征調，不知皇上是真的賞識你、還是存心再三試探。」

　　「所以孫兒也不敢接，倒是志愿替今上籌組個行會，每歲上貢些收入，直接呈報至京城。」

　　「虧你有腦子，這下皇上可樂透了！」

　　「是啊！還說要替孫兒賜婚，要把郡主表妹許配給子敬。」

　　「我看若不是同姓不婚，只怕連女兒都要賜給你！」

　　看到江婉柔瞪大眼睛，子敬再次拍拍祖母手背：「這一點，孫子也固辭不應，直說已與表妹論及婚嫁了。」

　　「哪個表妹？你這可是欺君大罪！」江婉柔拍了孫子手臂，怎么在皇帝面前也亂說話。

　　「不就是華表妹嗎？那時離京時，她送我出城，我見她難過落淚，心中就想回來時一定娶她。」李子敬沒說這三個月來，他日日捧著表妹的平安符入睡，只怕他若是說出來吐血的會是江婉柔。

　　「她有哭嗎？」江婉柔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能不好意思讓祖母看見，只是昨晚這一摔，我想把一點好感也摔壞了。」

　　「那你自己好好努力吧！原本也是想讓她多學、多看，只是聽聞你摸了人家不可說之處，祖母再阻撓，對華兒就不公了！」

　　李子敬心中所想，他摸到的不可說之處可多呢！只是祖母都會覺得摸大腿介意，那為什么華表妹被自己睡了，卻不介意呢？

　　「好了，你快找個漂亮的竹盒去抓蜘蛛吧！晚上得空時送給她，別說是祖母教的。」江婉柔特別加上最后一句。

　　「以祖母之意見，孫兒到底該怎么做？」李子敬有些苦惱：「華表妹忽冷忽熱的態度，實在難以捉摸。」

　　「你小心點，別再讓她掛彩就好！」江婉柔原本打算要離開，驟然轉身說：「她年底會還家過年，你自己要爭取時間！」

　　「回荊州？」十二月還沒到，李子敬就開始受不了分隔兩地感傷，他才剛從京城返回，聽到這消息很難消化。

　　「是啊！她這次來主要是相看對象，不管有沒有訂下來，年底都得還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