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悠悠作完最后一首詩,已經到了未時末,而那名與她斗詩的男子早已不再做題,自信心似乎已被完全瓦解。莫說速度跟不上,哪怕是給他足夠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夠出來那般品質的作品。他真的滿心疑問,不知為何這女子能做出這么多好詩。
而同樣有這般疑問的大有人在,包括這蓮鯉茶莊的莊主馮善杰。
此時馮善杰正與幾位文壇大家坐在三樓品茶,房間的門是打開著的,清晰地可以聽見一樓楚悠悠作詩的聲音。待楚悠悠最后一首作完,他身旁站著的人也開口說道:“莊主,一共四十八題,這位姑娘已全部作完。”
“就完了?”坐在馮善杰左手邊的第一位老先生卻是遺憾地開口問到。
“米先生,一樓所有題皆已全部作完。”站著的男子又回答道。
其他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馮善杰沉吟片刻后出聲詢問道:“幾位先生博學,不知這位姑娘所作的詩是否有所借鑒,或者有其他出處呢?”
剛才說話的米先生率先說道:“沒有,這姑娘所作之詩,我這五十余載從未見過相同或類似的詩句。”
而其他幾位先生也是紛紛搖頭,皆說不曾見過。
馮善杰不禁十分驚訝,這姑娘年紀不大,但這詩卻詩作得極好的。四十八題,題目類型截然不同,還有與戰爭相關的,沒想到這姑娘所作的一些詩中的豪氣卻是連許多男子都自愧不如。
這時,樓下又傳來了楚悠悠清脆的聲音:“其實我認為這題,作詩并不夠好,應該作詞。”
“作詞?何為詞?”圍觀人群中有一人揚聲問道。
楚悠悠這才反應過來,在這個時空是沒有詞的。但話已出口,再收回來也不是她的風格。于是開口解釋道:“詞,應該歸于詩歌的一種,特點是‘調有定格,句有闋’,也可以稱之為‘小令’。它可以配合音樂以作為歌唱。”
所有人聽完皆似懂非懂,因為這種文學形式是他們從未聽聞的,也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從哪習來。于是就又有人開口說道:“既然姑娘認為這‘相思’作詞更好,那就請姑娘作一首詞讓我們大家觀摩學習一番。”
楚悠悠在心里默默對秦觀說過抱歉后開口說道:“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四下無聲,三樓正在喝茶的一位先生手中的茶杯“咚”的一聲已掉落地上。
少頃,一樓的大廳才慢慢有喝彩的聲音傳了出來。
“好詩!”
“什么好詩,這叫詞!是好詞!”
喝彩聲中摻雜著些許爭論之聲,但卻都是稱贊。
楚悠悠這才轉過身問那男子:“公子,不知你我這場斗詩是誰輸誰贏呢?”
男子低著頭,慌亂地說道:“是……姑娘贏了在下,在下心服口服。”
楚悠悠開心地笑了,然后對秦瑯然說道:“表哥,我們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秦瑯然點頭應好,又與陸桐思說了一句告辭,然后兩人向茶莊外走去。這時一個伙計匆匆忙忙地跑到二人面前,然后說道:“這位姑娘和公子請留步,我們家莊主有請二位上樓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