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暈厥倒地的6號,蒲松滿意的微笑。
這是對于他最好的冷靜方式,不然讓他繼續自毀下去,遲早要破了相。
一個大老爺們,臉上到處都是傷疤,嫁人都是問題。
為了6號的將來考慮,讓他現在暈過去,是最好的選擇。
就是,這個選擇稍微有點疼。
“對了,你沒事吧?”蒲松想起還有被追趕的王晶,關心的問了一句。
扭頭之后,拐角處只有一陣涼風吹過,卷起地上的灰塵與腳印。
毫無疑問,王晶已經跑遠了。
蒲松三指扶住額頭。“最起碼,也要說聲謝謝再走啊!”
王晶已經跑遠,再想追也追不上。蒲松只好繼續往回廊深處前進,去找些有用的線索。
斧刃劈砍的痕跡一直連到一間屋子里,門被斧頭削開一角,中間還有一個被斧劈開的細洞。
拉開半掩的門,地板上有撕開的被褥和凌亂的床單。
很顯然6號曾經進過這里大劈一通,房間的角落里有個粉色提包。
“這不是王晶的包嗎?”蒲松的記憶里,王晶曾經提過這個包。
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蒲松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拉開拉鏈,里面是口紅、零錢還有一些瑣碎的紙巾。
“對于女人來說,沒什么可疑的地方。”
“如果我沒有想錯,這里是王晶睡覺的房間。”
掃了一遍整個房間,蒲松無意間發現被褥之下,好像露出泛黃的一角。
“那是什么,看起來很熟悉。”
掀開被褥,里面有一張完整的日記紙,除了左邊,沒有被撕的痕跡,只是紙張上有被人蹂躪過的折痕。
好奇看看上面的內容。
龍歷2019年7月4日。
兇手我已經確認,就是他們,明明嘴上為紫馨掏心掏肺,實際都做些罪惡勾當。
為什么,他們會成為同學?
為什么,她一定要帶同學們來這里?
為什么,她死前要做這個選擇?
不過這既然是她的選擇,我不會去質疑,畢竟,你的姐姐就是這樣溫柔的人啊!
就算是被背叛,也要保護他們。
只是,這份溫柔或許也會成為復仇的種子,在人陰暗的一面開花結果。
我不想看到這種結局,也不想說什么放下仇恨,我只能把一切都告訴你,做選擇的永遠是你自己。
關于失落的村子,我也有新的進展,這個村子里有許多奇怪的儀式,和你給我演示過的很像。
老實說,我知道你有許多瞞我的地方,你不說有你的理由,我不會過問。
不過失落的村子,那些儀式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最讓人在意的,還是那個“雙爪鬼珠圖”,好像是那個村子的標志,一些關鍵器具都會出現。
更讓我在意的,是村子一個最大的儀式。
這個儀式非常血腥,根據我的調查,需要獻祭生命才能進行。
答應我,要想辦法終結這一切,這是我最后的愿望。
復仇,是不能終結這個村子的一切,想要切斷聯系,必須……
當你看到這張日記時,我估計已經死亡。
不要為我悲傷,這一切都是我自愿。
署名:你永遠的朋友。
日記到這里戛然而止,已經沒有更多的內容。
為了以防萬一,蒲松將這張紙的內容照下來,說不定會用上。
在房間里搜了一遍,沒有什么值得留意的線索,便從這里出去。
回廊的對面是個祭堂,蒲松一路走進其中,調查一番。
這個祭堂并不大,卻十分奇怪。
與古宅其他地方大部分是木質不同,這里擺著大量灰色金屬,盡管表面上銹跡斑斑,蒲松還是通過觸感察覺到是青銅。
“奇怪,這里為什么青銅這么多,而且都是乘食物的鼎和奏樂的樂器之類,難道是在開派對嗎?”
蒲松拿出從王晶房間的手巾,擦拭其中的一件,銹味非常刺鼻,擦起來讓蒲松捂住鼻子。
“用女人的東西可能有些不對,不過我都救她一命,應該不會怪我,就當是救命報酬了。”蒲松縮了縮脖子。
干凈后,先是一陣金屬光澤的反光,目光處是一個熟悉又驚悚的圖案。
蒲松張大了嘴巴,幾個字脫口而出。“雙爪鬼珠圖?”
自從進了這個古宅里,這個圖案出現的頻率實在過高,蒲松當然察覺到其中的不正常。
為了怕誤會,蒲松又挑選幾個青銅器來擦拭,果然,每個器具上面都刻著這個圖案,這不是巧合。
正當蒲松聚精會神的思考時,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原來你在這里啊,正好,我帶你脫離苦海吧。”
這聲音沉穩而有趣,還沒有轉身,蒲松就猜到了來人是那個7號傷疤男人。
蒲松對他很有好感,不禁幽默還為別人找想,如果不是他臉上的疤,一定會很受異性歡迎。
“你知道出去的路嗎?”蒲松好奇的問。
“當然知道,我剛剛無意間找到,擔心你在這里迷路,所以提地反過來找你。”傷疤男人的笑容像春風。
“真是個好人,你這幾天經歷了什么,沒有遇到那個發狂的6號嗎?”蒲松繼續問下去。
傷疤男人摩擦手指,語氣平緩。“遇到過一次,還好我躲起來,沒有被他發現,唉,我們以前還是朋友,沒想到會鬧到如今地步。”
傷疤男人的聲音中夾雜著淡淡的憂傷。
“能不能給我講一下三年前的故事,我雖然得到一些線索,但不完整,沒法還原出來。”
“這些事情當然出去后再說啊,這里不太安全。”傷疤男人有些著急,拉住蒲松的衣袖。
“果然啊!”
蒲松反過來抓住他的小拇指。
“你果然就是血鴉,裝下去也沒有意思。”
“你在說什么,血鴉,是一種新的菜品嗎?”傷疤男人奇怪的搖搖頭。
“別裝了,只有血鴉的小拇指有三個骨節。”
傷疤男人露出驚愕的表情,隨后張狂大笑。“哈哈,原來你都調查到這一步了嗎?”
蒲松很隨意松開他的手,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塵,直接坐上去,一舉一動充滿隨意。
“怎么,你不怕我?”
傷疤男人好奇的問。
“你想殺我,早在昨晚大堂里就動手了。”
蒲松揚起食指,對準了傷疤男人,露出自信的微笑。
“既然已經攤牌,我們就開誠布公的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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