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占吳掌柜的便宜,找死啊!”
米大業心中暗罵一句,聞言好奇的走了過去。
最近幾日,他完全將心思放在了修煉上,對這幾條靈犬還真沒怎么注意。
狗舍內,三頭靈犬正埋頭對著飯菜,一陣狼吞虎咽。
小黑那高大的個頭甚是炸眼,渾身的毛發烏黑油亮,鼓鼓囊囊的肌肉一條條的,壯的跟個大號牛犢似的。
另外兩條也不逞多讓,前幾日還跟個干尸似的半死不活,如今已是圓潤無比,精神百倍。
瞧那搶食時的興奮勁,興許用不了幾天,就該徹底恢復元氣了。
“這幾條狗,不會快成妖了吧?”
幾盤肉菜而已,就算能起到滋補的作用,也不該如此夸張。
這明顯不合常理,米大業心中詫異。
“它們體內可是含有天狗血脈,雖然極其稀少。將來就算成長起來,那也是靈獸,怎么能跟妖怪相提并論。”
任劍得意洋洋的解釋著,隨后滿臉喜色的對著狗舍,無比深情的低聲道:“吃,都給小爺使勁吃。就算拼了這條老命,小爺也會賺足夠的銀子,把你們養的白白胖胖的。”
好吧,這人沒救了。
米大業無語的搖搖頭,回身坐回桌椅,抓起一條烤焦的羊腿大吃了起來。還別說,味道真不錯,外焦里嫩爽口無比。
道人難得出一次血,米大業當然不會客氣。
“啪!”
正吃得舒爽之時,但見任劍一臉得瑟的坐到對面,從布兜中掏出幾塊紋銀,啪的一下拍在了桌面上。
“這是還你的銀子,咱們兩清了。”
這幾日為了給靈犬補身子,任劍陸續從他這里借過幾次銀子,總共算下來,差不多有二十兩之多。
也就是在天貓那發了一筆小財,若不然,還真掏不出這么多銀兩。
看著任劍那不舍的小眼神,米大業哪里還顧得上吃飯。急忙丟下羊腿,將紋銀劃拉到自己面前,仔細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抵債。
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把銀子揣進懷中,一邊好奇的問道:“鐵捕頭給你份子錢了?”
份子錢多來自一些商家的孝敬,以及當地幫派暗中打點的利錢。
這些錢不入官賬,不見明面,按照身份高低,最后分攤給衙門里的所有人。
地方官素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來分了好處;二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畢竟,衙役拿的那點俸祿少的可憐,單憑這些根本養活不了家人。正是因為份子錢的存在,這才一個個趨之若鶩的拼死效力。
任劍作為周縣令身邊的親信,在縣衙的地位十分特殊。按理說,這份子錢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一份。
“呸,別提那個白眼狼。”
哪知剛一開口,就迎來了任劍的破口大罵。
“之前還信誓旦旦的稱兄道弟,現在聽說周縣令要對巨河幫動手,立馬就變了臉色,份子錢提都不提。
不就是以為,巨河幫人多勢眾,萬一引起民變,周縣令將會官帽不保,害怕銀子打了水漂嘛。
呸!這小子狗眼看人低,太小瞧周師泰那個人精了。”
也難怪他會這般發怒,最近實在是窮瘋了。
原本還指望從鐵捕頭那撈一筆,哪曾想,最后竟然是白日做夢。
堂堂的任大少爺,玉鼎山上的小扛把子,何時被人這般當猴耍過。一想到這,任劍就感覺胸中無比憋屈。
狠狠的灌了一杯酒,才算稍微有些舒緩。臨了還不忘過過嘴癮,又撂下了一句狠話:“早晚有一日,小爺定把他那捕頭的帽子摘了。”
靜靜的聽完牢騷話,米大業的眼中精光一閃,抓起酒壺親自給他斟了一杯,不動聲色的問道:“這么說,周縣令真的打算要對巨河幫動手了?”
“周師泰的心思,誰能看得懂。反正這幾天,我在衙門里混著,看的是云里霧繞的頭疼。”
嘴里塞滿了雞塊,任劍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幾句,甚至都沒察覺對方話中的深意。
深知此人并無多大心機,既然不知,說明對此的確毫無所知。米大業雙眉不由緊皺,腦海中一片翻騰。
滿城的謠言,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要知道最近白水城可不太平,疏于操練的城防軍,最近幾日也難得的勤快了起來,駐扎營地里整日喊殺震天。
巨河幫也不甘落后,在江面上一個勁的興風作浪。兩方人馬,明顯在暗暗較勁。
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擦槍走火,最終演變成無法收場的局面。
可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清楚,會叫的狗不咬人。若真要動你,只會隱藏在暗中,瞅準時機爭取一擊致命,才能利益最大化。
如此大張旗鼓,只會讓雙方的神經繃得更緊。
最終,在某個節點,落個兩敗俱傷。
嘶!
細思極恐!
米大業倒吸一口涼氣,這隱藏在暗中的第三人,所圖甚大啊!
“喂!想什么呢?”
任劍伸手在米大業眼前晃了兩下。
“...在想你發財的事。”
心中雖有不安,但也只能壓下。自己要是亂參合,那豈不是瞎操心。
周縣令跟高幫主可不是傻子,自己能想到的問題,他們二人不可能忽視。
“哈哈...”
仿佛說到了點子上,任劍神經質的大笑一聲,挑著眉頭得意的說道:“知道還你那二十兩銀子,是哪來的么?”
“你是道士,當然是有人要請你抓鬼看風水。”
“不錯!”
“啥?真有人請你?”
相處這些時日,米大業算是徹底看清了對方的底細。沒了靈犬,那就是標準的半殘。
“咳咳...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請我的人是白水城的首富,號稱’沈半城’的沈員外。”
“沒想到剛來沒多久,小爺竟然也名聲在外,實在是慚愧啊。”
看他臉上的驕傲勁,哪里有半點的謙虛。
“沈員外?二十兩?你這是窮瘋了。”
米大業鄙視道。
“誰說二十兩,單是定金就給了二百兩。說事成之后,還有重謝!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到米大業冒光的眼神,任劍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想要收回,可已為時已晚,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銀子倒是其次,小爺主要是想見見他們家的聚寶盆,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