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在嗎?”哈利進了廚房,大聲問。
“不在。”盧平揉了揉額頭。
“我要緊急聯系他。”哈利篤定地說,轉身就往樓上跑。
“你要干什么?”盧平無奈地起身,追上他。
“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鄧布利多教授。”哈利頭也不回地說。他急躁地闖進二樓的一個閑置小房間。房間里空間很小,就一個小桌子,上面擺著張紙和一根羽毛筆、一個墨水瓶。
哈利抓起那支羽毛筆。這支羽毛筆和其他普通的羽毛筆不一樣,神奇動物知識豐富的人很容易看出來這是根鳳凰羽毛。他沾了沾墨水,在紙上寫了一個“阿不思·鄧布利多”。
他剛寫完這個名字,這行字就仿佛浸進了紙里,消失不見了。
“哈利!”盧平看著他寫完這行字,略有些責怪地說,“沒有必要這樣通知鄧布利多教授馬上過來!這是非常急切的時候才能用的,會打斷他正在忙的事情!”
“是嗎?我覺得我確實非常急切,而且我要說的事情也確實非常重要。”哈利賭氣般說。
“那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告訴我。”盧平耐心地說。
“沒事兒,等鄧布利多來了我一起講。”哈利說。
盧平拿他毫無辦法,只好和他一起站在原地等校長過來。
他們也確實沒有等很久,樓下就傳來了腳步聲。阿不思·鄧布利多穿著紫色袍子,飄然而至。
“哦,哈利。萊姆斯。有什么急事嗎?”鄧布利多問。
“我有急事要告知您,鄧布利多教授。”哈利語速極快地說。他原原本本把自己的夢境告訴了鄧布利多,連帶著這一次夢境的異常之處。
“嗯,很有趣。所以你在夢中處于一個相對自由的觀察者狀態,而不是以伏地魔本人的視角觀察一切。”鄧布利多若有所思。
“這不是重點!”哈利泄氣地說,“重點是,他現在可能在地下哪個地方,尋找著什么東西!就像他之前尋找老魔杖一樣!你之前阻止了他找到老魔杖的可能!現在我們也得做些什么,阻止他找到那個東西!”
“哦,哈利,這恰恰就是重點。”鄧布利多心平氣和,“這標志著你和伏地魔之間的聯系出了些問題。而我對這為什么會出問題有很大的求知欲望,和我們去芬蘭的布蘭先生、歐文先生、安吉拉小姐的求知欲差不多強。”
“芬蘭?”哈利抓住了關鍵詞,“芬蘭?你是說布蘭他們去了芬蘭?但是伏地魔就有可能在芬蘭!那個被他使喚的男人!”哈利踱來踱去,“那個男人被叫斯爾文!我們四年級時候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也姓斯爾文!”
“很有趣的推測,哈利,我會轉告布蘭他們伏地魔可能也在芬蘭。”鄧布利多依舊心平氣和,“現在我關心的還是,在你做夢前的那天,你做了些什么?有什么人對你做了什么嗎?”
哈利放棄了。如果鄧布利多這么不重視伏地魔可能在干什么,就隨他吧。反正鄧布利多那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恨恨地想。
“也就是今天凌晨時候。”哈利說,“昨天……昨天沒什么特別的。”
“仔細回憶一下,哈利。”盧平說。
“好吧……我反正也沒什么地方可去,對不對?我就一直呆在房子里。早上和小天狼星做了些訓練,然后我就一個人練習魔法去了。中午吃完飯,繼續練習魔法,累了就回臥室休息,接著吃了晚飯。晚飯過后布蘭來找我,說了些話,之后就又看了會兒書。晚上和羅恩聊了聊,就睡覺了。”
哈利毫無感情地像記流水賬一樣說完了他的一天。
“布蘭來找你了?”鄧布利多似乎來了興趣,“他說什么?他帶了些什么?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就……就聊聊天。畢竟我一直呆在屋子里。”哈利眨了眨眼睛,“他能對我做什么?給我下一個咒嗎?不,我覺得那會很明顯。我們也就純粹聊天。他是我們的人啊?”哈利疑慮地看向盧平。盧平點點頭。
“沒有,我并不是在擔心布蘭會對你做出任何形式的傷害。”鄧布利多語速極慢地說,“我想,既然他只是在和你聊天,那他有沒有帶什么其他的東西。”
“一只貓。”哈利老實說。
“我想我們找到了罪魁禍首!”鄧布利多愉悅地說,“哈利,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離開了。布蘭的橘貓……的確很神奇。我想我可能會給他帶消息的時候多說幾句,看看能不能看一看那只橘貓……”
“可是,芬蘭的地下有什么?”哈利不可置信地看著校長離開的背影,“芬蘭的地下!伏地魔就在那!”
“我想,校長可能已經有對策了,你看布蘭就已經過去了,對不對?”盧平安慰他。
哈利不說話了。難道一切都在鄧布利多的掌控之中嗎?難道布蘭和他說他有急事,就是因為鄧布利多已經預料到了一切,派布蘭出去完成任務?
他無法相信這些。鄧布利多不是完人。人無完人。不可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但這又無法解釋為什么布蘭確實也去了芬蘭。只可能是,鄧布利多真的早就通過某種渠道了解到了伏地魔的行動,從而做出了應對。
那哈利還能有什么作用呢?如果鄧布利多連他冒著被伏地魔再次發現的風險而窺探到的東西都知道的話,他還有什么用呢?
他,哈利,大難不死的男孩,能對這場戰爭做出的最大貢獻,就是聽大人的話,不要隨便插嘴,乖乖呆在房子里面不要出門。
哈利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沒用的廢物,連帶著,他甚至對自己能不能找到拉文克勞的冠冕都起了疑心。
“布蘭都沒找到具體位置……我可能找到嗎?”他對著臥室里的空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