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珩仔細看了看,福結打的很講究,中間墜著一顆白色的珠子,不過看上去也沒什么不同,并非罕見稀有??嗷蹎柕溃骸斑@同心結你能打?”如果能打,可是能省下兩塊金子。
盧珩搖搖頭,她對這種東西向來一竅不通。
“兩位請這邊請。”一位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引著他們二人往一側走去,穿過幾道回廊,來到一臨湖的水榭臺前。
四周竹簾遮擋,只留前方一面,里面?zhèn)渲杷c心,無一不精。盧珩傾身探出頭去,才知道周圍相隔不遠有許多這樣的水榭臺,觀方位皆是正對前方湖面之上。
盧珩有些不解的坐下來,問苦慧:“你說這是讓我們看什么?”
苦慧也不明白,前面漆黑一片,就是有什么,也看不清楚。
候在一旁的粉衣女子,聞言上前一步,說道:“十三閣的魁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次對比,由當晚的客人擲珠子,中的最多的則為柱。而來的客人,在開始之前亦可以猜柱,中了,則可以收得金銀萬兩,不中,亦可得美人一笑?!?p> “原來如此。”盧珩回頭問道:“那珠子,說的是這個上面的這個?”盧珩摘下腰間的同心結。
粉衣女子頷首。
“怪不得這么貴?!北R珩放下手中的同心結,問道:“那現(xiàn)在可能知道今晚對比的魁首分別是誰?”
那女子轉身托起木盤,放到盧珩眼前。
盧珩粗略掃過,之后將同心結隨意的放到最后一個木牌上面。
“公子擲多少金?”
盧珩看向苦慧,苦慧從懷里不舍的撿出兩塊碎銀子一同放到最后一個木牌上面。
“這?”
盧珩揚眉,問道:“太少?”
女子搖搖頭,回道:“并無。”按規(guī)矩來說,投多少都是隨客人的心情,不過如此少的倒是頭回見。
“那就行,”盧珩說道:“我們安靜坐會兒,你出去吧?!?p> 粉衣女子轉身托著木盤退了出去。
苦慧這時候問道:“你之前在到底是看到了誰?”
盧珩有些不大確定的說道:“阿九。”頓了一下,她接著說道:“也不是十分確定,她用紅紗遮著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也可能是..看錯了?!?p> 苦慧說道:“她不是應該在軍營里?”
“誰知道!”她就匆匆看了一眼,也不能十分確定。
突然,一擂鼓聲。
盧珩與苦慧朝前面看去。
一黑衣男子,站在百米之外的一側高臺之上。
雖相隔甚遠,其風姿氣勢卻可聞可見。鼓聲震人發(fā)饋,讓人竟從鼓聲中讀出了幾分不甘和掙扎的感覺,一時間盧珩的目光留在他身上也忘了離開。直到后面一聲琴聲進來,她才注意到到湖面上不知何時停了一座三層高的畫舫。
這是一場罕見的表演,當她以為最出色不過是那一道鼓聲的時候,平靜的湖面中心出現(xiàn)一位紅衣女子。
踏水而來,月下起舞,樂止而去。
不足一盞茶的功夫,讓人像是做了一場夢。
好在盧珩醒的極快,在那女子跳到一半的時候就拽著苦慧往那邊跑,中途眼見那女子要走,盧珩推著苦慧說道:“你先去,看看是不是她。”這地方找個人不好找,跟丟了想再找到就不容易了。
苦慧說道:“那你小心點,別被人看出身份。”
盧珩點點頭,見他飛身越過湖面后,放心的慢下腳步緩了兩口氣。只是走著走著,盧珩忽然渾身不自在的回頭朝身后望去。
窗邊的人輕笑一聲,說道:“倒是警醒?!?p> 尤綏靠在榻上不說話。
又聽那人接著說道:“要不…我現(xiàn)在派人把她給抓回來?”
尤綏終于起身,走到窗邊看著下面的盧珩,問道:“抓回來干嘛?”
那人笑了,說道:“這話該我問你。抓了人扔我這里,也不理會。聽到人跑了,才慢悠悠的過來看上一眼,你想干什么?”
尤綏想起之前的情形。
那日在酒樓上,他望著下面街上晃來晃去的盧珩,突然覺得礙眼的很。于是朝著后面招招手,指著街上的盧珩說道:“將街上的那個灰袍的,給我捉了賣了?!?p> 跟在后面的褐衣男子一愣。賣了!?
“主子,可是要賣到….”
尤綏說道:“賣到留仙去?!?p> “....是。”褐衣男子應聲離開。
之后,尤綏便將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后,直到今日謝瞻給他傳信,說他送過來的人要逃跑,他才又記起來這件事情。
尤綏說道:“看見她就心煩,眼不見為凈。她想跑就讓她跑好了,反正抓回來也只是浪費糧食。”
謝瞻見他皺眉,露出幾分不耐煩的樣子,也不再多說,只是轉而說道:“看他身邊的那個老者身手倒是出奇的好,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尤綏說道:“法號:苦慧,上京寒山寺里的高僧。”謝瞻聞言轉頭指向下面的盧珩,問道:“那她是?”
尤綏道:“盧縝的胞妹,盧珩?!?p> “難怪能使喚動寒山寺里的人?!毕氲奖R珩的身份,謝瞻說道:“可是她一個世家貴女怎么會來西南呢?”
這個地方各方勢力角逐,處處都是說不清的危險,盧縝就是再有能耐,一旦她陷入困境他也無力可支。
尤綏說道:“這個問題你該去問她。”
盧珩看了片刻,轉身若無其事的朝前走。好在老和尚還知道沿路給她留下記號,否則繞來繞去的她還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他們。
一只手從暗處伸出來抓向盧珩,她也不掙扎,順從的被拽著進到一間屋子里。
“怎么,束手就擒?”
盧珩伸手拽下她的面巾,說道:“你還沒過來我就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老和尚呢?”
“這里。”
盧珩抬頭看向屋頂,問道:“你在那兒干嘛?”
江官九說道:“幫忙盯人?!?p> 盧珩看向她,問道:“你不是應該在軍營里?來這兒干嘛?”
江官九說道:“打探消息。你呢?不是應該待在上京,怎么在這里?”
盧珩對她的問話避而不答,只是拉起她的袖擺,笑著問道:“探聽消息需要穿成這個樣子?”
江官九開始變臉,變得面無表情的說道:“手段而已,這是留在這里這是最好的方式?!?p>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盧珩絕對拿著馬鞭抽她。盧珩冷聲說道:“江官九你最擅長的是率軍作戰(zhàn),不是做這種暗伏的探密之事,揚長避短的道理你不清楚嗎?”
江官九直板板的說道:“我也想打仗,可是沒有仗打,整天閑在軍營里,人都要閑廢了。我再不做點什么,就要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