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說明書,慢慢摸透了游戲手柄之后,緋山美帆子心頭那點無不足道的陰霾情緒也就隨風飄散了。既然逃不過,那為何不去享受呢?看啊,打打游戲,渴了可以喝果汁,餓了隨手拿零食。這樣的日子是大部分人的童年生活,卻是緋山美帆子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奢華體驗,還是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
顯示器屏幕里顏色絢麗的人物穿梭在華麗奇幻的場景里,死去在重生,孜孜不倦,樂此不疲。
緋山美帆子玩得正起勁,就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扔下手中的游戲手柄,抓起腳邊的喝過果汁的空玻璃瓶,高舉過頭頂,躲在轉角。她豎起耳朵,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渾身的肌肉高度緊繃。然后,抓住時機,連眼皮子都在用力,奮力揮著玻璃瓶子往那人身上砸去。
只見來人腳步一偏,堪堪躲過緋山美帆子的偷襲,攔腰截住給她抵在墻上,一只手掐住她的細脖。緋山美帆子還沒看清來人的面目就被制住,后背吃痛,“嗷”了一聲。
“許久不見,你就是這樣歡迎我的嗎?嗯?緋山?”白石惠平靜的神情根本看不出來狂風大作的內心活動。
熟悉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緋山美帆子居然覺得聽到白石惠的聲音會感到無比心安。驀地眼眶溫熱,渾身放松下來由于被掐著脖子,只得啞聲道:“喲,好久不見。白石小姐。最近過的好嗎?”
“好久不見,你說的話真的越來越來傷人了,緋山。”白石惠松開掐住緋山美帆子脖子的手,向上撫摸她的臉。
手感粗糙的臉蛋呈現一種極度不健康的蠟黃,蒼白干澀雙唇微微張開,毫無血色。唯有一雙琥珀色的的眼睛清澈見底,映著白石惠自己面如寒霜的臉。
“過得不錯,牢記牽掛。都是白石惠小姐教的好。不過白石惠小姐請您把我的名字叫叫全。”緋山美帆子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惡意,就是心里酸澀得不行,學起白石惠自說自話的模樣。
白石惠兩邊的眉頭越靠越近,從身后拿出一副銀色的鐐銬,三兩下就把自己與緋山美帆子拷在一起。
“你做什么!”緋山美帆子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白石惠,在墻上劃拉幾下,發現著鐐銬牢固得很,連一點刮痕都沒有,還是可伸縮的。她冷漠至極的漂亮臉蛋就像是擺在櫥窗里的陶瓷娃娃一樣精致,一樣毫無生氣,不管發生什么事,她的臉上都沒有半點波瀾。
“從現在開始,你不準離開我超過一米。”白石惠雙眸緊盯著緋山美帆子的臉,仿佛要把這張臉刻進去。
聽到這話緋山美帆子氣笑了,她翻了個大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喂!當初可是你把我關在地下室的!一消失就是好幾天!你把我當什么了?是你撿的流浪狗還是強的一塊肉?”說到后面,緋山美帆子的嗓音里帶了點沙啞,“之前那個彬彬有禮的大小姐都是裝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