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時鐘上的指針不知疲倦地轉圈圈。
緋山美帆子不知道就這幅狀態過了幾天。這時候病房們被打開了,估計又是什么檢查項目,緋山美帆子連個眼色都沒有給門口站著的家伙。
“好久不見了,臭丫頭。”不同于白大褂專家們,冷冰帶點不耐煩的語氣。這種語氣據緋山美帆子認識的人里排除,就只剩下那時候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奇怪男人。
“哦,是你啊。被我過肩摔的男人。”緋山美帆子聽這個聲音僵硬地轉過脖子,一頓一頓的,“你,怎么進來的?”
“呵,這可攔不住我,白石惠她現在忙著呢。”臉上寫著嘚瑟的藍澤耕作,把門大敞著,一只手上面拖著幾件衣服,另只手隨便一攤,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走吧女士。你不想出門走走嗎?”
這個男人很奇怪,他看起來很危險,不能跟他走,白石惠小姐不會讓自己出去的,白石惠小姐會不開心的。緋山美帆子的腦海里有個縮小版的她在拼命大喊著。手腳卻誠實地向前邁去,向大敞開的病房門邁去,她想看看湛藍的天空,感受清風吹過肌膚泛起雞皮疙瘩的真實感,即使是飛揚的塵土她無比懷念。
走吧。出去吧。別管白石惠怎么想,自己憑什么要被關在這里!走!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緋山美帆子的決定正中藍澤耕作下懷。事先準備好了護工帽,護工服,繞過保安,與間諜交接,在守門人交接時段行動,再加上那些個穿白大褂的所謂專家個個多一事不如少一的態度,輕而易舉把緋山美帆子帶了出來。
“白石惠是有多自信誒,這人輕而易舉就給我帶出來了,真是可笑。”
藍澤耕作簡直不敢相信,這實在太輕松了,輕松的程度簡直超出預期,看來是白石惠這些年還是沒什么進步啊。
等到藍澤耕作停下腳步,二人的面前聽著一輛黑色越野車,緋山美帆子躊躇了幾秒鐘,上個車。
車窗外的景色和記憶力沒什么不同,也許是秋天到了,色調比上一次見的時候蕭瑟了許多。陌生的場景慢慢更加頻繁地在眼前增加出場次數。不同于破敗的小平房,房子有好幾十層,平整鋪滿銀色的鋼窗,沒有泥濘淤泥的街道邊,有兩排金黃的銀杏樹筆挺挺地站著,展現著生命的蓬勃向上。街道兩旁商店林立,一個個精心布置的櫥窗像一幅幅油畫,穿著端莊的婦人,三五成群的年輕小伙兒,悠閑地穿梭其間,街上車水馬龍。這一切,都與緋山美帆子生活的世界截然相反。
“那,你又要帶我去哪里?”緋山美帆子麻木地看著窗外,原本靈氣的雙眸里只剩麻木在里面慢慢腐爛。
“當然是個好地方。”藍澤耕作慵懶的抬起眼瞼,瞅了一眼窗外,再轉過頭看了一眼緋山美帆子,“看見窗外的景色了嗎?是不是大開眼見?”
“是。”緋山美帆子頭都沒轉一下,敷衍地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