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你,今天的份還沒準備。”白石惠今天到現在滴水未進,此時只覺得胃里空空得難受。
……
緋山美帆子走在前面,嘴里念念叨叨的,似乎在自言自語,白石惠不感興趣的人。白石惠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眼里滿滿都是幾步距離前那人的背影。
為什么?
“嗯?”
白石惠沒想到自己居然像她一樣下意識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笨蛋原來是會傳染的嗎?
“為什么要和我講這些?”
緋山美帆子學著自己的動作,開口說:“除了他們,你是唯一一個圍繞在我身邊的人了。”
這如蒲公英花瓣一樣輕飄飄的一句話,隨著夏日濕熱的風吹進白石惠的心池,掀起層層漣漪。原本死氣的湖面從一個小小的漣漪慢慢演變成成狂風巨浪,淺淺的池水漫了出來露出泥濘的池底,蒲公英的花瓣兼種子在池底悄悄生根,發芽。
“我……”白石惠剛開口,就被眼前這個人打斷。
她說:“哎呀,我知道,你這個吃貨就是想吃我做的云吞湯面。”
在二十幾年的歲月里,白石惠都在按部就班地活著,為那個名義上的父親,為那些無窮無盡的任務。許多人從她的身邊路過,有的會繞著她走幾圈,但大部分都是匆匆在自己的生命軌跡里留下足印后消失。這些人在見到自己是個什么人物后,無一例外,露出各種鄙夷、畏懼、排斥、嫉妒的目光。
久而久之,麻木與冷漠,如一堵高墻,她將自己保護起來。
但是這個人說,她是她的唯一。
她的唯一。
一片黑暗里,有個人站在高墻外,說她是她的唯一。明明她根本不曾了解過自己。
此時所有的語言都顯得無比蒼白……
在看到小春糕點鋪的牌匾時,不禁嘀咕:“這么快都到了。”
“你說什么?”
“沒。”
“還站那干嘛,不吃啦?”
白石惠一如往常吃完之后就走了。
身體的周圍好似有一團棉花圍繞,腳步輕飄飄的。
隔天。白石惠在小春糕點鋪門前沒有見到緋山美帆子,倒是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藍澤耕作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后。
若不是周圍都埋伏了自己的人,白石惠現在估計就是一堆沒有溫度的原子組合。
沒想到自己想事情會如此投入,居然連身后來人了都不知道。
都找到這里來了,只能說明一件事,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在這個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但是白石惠最疑惑的事情不是這個,為什么藍澤耕作也在找那個叛徒?那個叛徒到底與緋山美帆子到底有什么聯系?
當藍澤耕作說出緋山美帆子在那條臭水溝邊的時候,白石惠真的很想一槍殺了他。但是自己埋伏在這附近的狙擊手沒有一點反應——警示作用的小紅點沒有出現。這說明這附近也埋伏著藍澤耕作的人。
白石惠不懼與他斗個你死我活,自己來這里這么一段時間,該埋的人手早就安排好了,她不一定就是落于下風的那個人。只不過,白石惠不喜歡戰場在這里。這是她的地方,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