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警車巡邏都會避開的區(qū)域”在山腳下沉寂了多年,終被一聲犀利的警笛聲打破了原本的局面。
畢竟是死了人的大事,再怎么不情愿,名義上的區(qū)域警官總要露個面才行吧。
剛下過一場大雨,抹去了現(xiàn)場原本的腳印,來來往往的人群將現(xiàn)場踩滿了泥濘的腳印,毫無參考價值。
“誰是報案者?”大腹便便的警官先生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拿著本子,胸前的襯衣口袋里插著一只中性筆,漫不經(jīng)心地朝眾人問道。
嘰嘰喳喳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站出來承認(rèn),似乎這是一件很晦氣的事。大肚子警官見沒人回應(yīng),臉色嚴(yán)肅起來,正想把空了的咖啡杯扔進垃圾桶,腦中一個激靈,放在了自己的警車頂上,然后蹲下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看著人群。過了幾秒他撓撓頭,眾人以為他終于要發(fā)布施令了,沒想到他真的只是頭皮癢癢,撓撓頭而已。
眾圍觀群眾逐漸失去興趣,慢慢散開。
大肚子警官看到人群漸漸散開,只有幾雙鞋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站起來,走到頭發(fā)亂糟糟的年輕女人面前,清清喉嚨,開口道:“你認(rèn)識死者。”
“是。”緋山美帆子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機械地回道。
“你跟死者什么關(guān)系?”大肚皮警官對緋山美帆子沒禮貌的態(tài)度不以為然,跟貧民窟的人講什么禮貌。
“沒有關(guān)系。”緋山美帆子只是注視著小春阿婆躺過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頓了頓,補充道,“我在她家蹭吃蹭喝。”
“你很尊敬她。”是陳述句,大肚子警官只是看了一眼緋山美帆子的臉就得出這個結(jié)論。
“警官先生,你說這老太婆惹到誰了?要把她扔在垃圾桶旁。”緋山美帆子不去回應(yīng)大肚皮警官的話,她看向大肚皮警官的臉——一張平平無奇的中年發(fā)福男人的臉——無厘頭地問道。
“很抱歉小姐,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大肚皮警官抽出胸前襯衣口袋里中性筆,在本子上寫些什么,“你怎么知道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不是這里?”
“小春阿婆從來不走這條路,這條路有只很兇的大狼狗,老太婆怕狗。”
大肚皮警官先生認(rèn)真看了看這個年輕女人的臉,五官普普通通,在這張消瘦的臉上組合得很舒服,只是此時眼眶紅彤彤的,平添一絲凄美。就像所有失去親人的少女一樣的表情。大肚皮警官雙唇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一向是這樣,對失去的親人的女人,沒辦法公事公辦,也許是因為他的侄女也是這樣……吧。
大肚皮警官突然眨了眨眼,剛剛他眼前又浮現(xiàn)了侄女跳樓的慘狀。重新控制好表情后,警官先生問道:“你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
緋山美帆子想了想,冷哼了一聲,低聲喃喃道:“真是的不詳?shù)膬凑亍?p> “你說什么?”
緋山美帆子搖搖頭,“昨天下午,阿婆在家里做糕點,我出了門后,再回來就沒見過她了。”
大肚皮警官瞇起了眼睛,他說:“也許,小姐不會介意讓我參觀一下您的家。”
緋山美帆子輕笑一聲:“不是吧,警官先生,您不是在懷疑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