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場面有多大呢,據當天觀看決斗的孫某所敘述的,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安德薩看著看臺下圍得水泄不通,心里確實不是個滋味。從記事起全家人就像看瘟疫一樣看著自己,自己父親對自己也是絲毫沒有一絲關心,郡主夫人更是視自己如糞土。兩個哥哥從小欺負自己直到自己被父親踢出城堡,扔至這帝國最邊疆的小鎮上。
從父親走后哥哥安德森便一手掌管著大權,似乎是已經繼承父親的一切后也沒理由針對自己了,這一年中以往的苛捐雜稅反而少了很多。本以為著是件好事,結果弄到現在卻是這個局面,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啊,就因為自己是個卑劣的私生子么。
比起兩個哥哥,這么多年自己遭受的罪反而讓自己的面容更顯滄桑,跟那兩位站在一起反而像個長輩。
也許,今天就是自己悲慘人生的最后一天了吧。
“嗡——”
巨大的號角聲吹響了爵位斗的開始,安德森站在高臺上大聲講演起來。
“各位洛薩郡的居民們啊,想必各位已經很熟悉我——安德森男爵,但是從今日起,我將正式繼承我父親的爵位,成為下一任洛薩伯爵。”
底下人群中響起一陣陣的掌聲,安德森代理郡主這一年里雖不說有多么親民愛民,但也降低了不少上一任郡主設置的各種附加稅,給不少農民減輕了負擔。
“但今天還有一項活動,我的二弟三弟,將在這個日子舉行從古至今一直流傳下來的貴族決斗法則爵位斗,這也是我們洛薩郡近200年歷史上的首次爵位斗。是故,今天就由我來做為這場爵位斗的公證人。”
“首先介紹我的二弟,吉安鎮的擁有者,安德魯男爵!”
八個肌肉壯漢抬著兩臺轎子從庭帳中走了出來,坐在椅子上的安德魯不斷地向場外揮手示意,卻不見多少民眾呼應,只得悻悻然把手放下,對著旁邊椅子上人道:“卡拉,你看這幫子愚民,如果不是我父親給與他們一口糧食過活,他們還能在這里喘氣么。”
頭戴高帽身著一身華麗法袍地卡拉法師微微睜眼看了一眼四周,又閉上了眼睛,“我對愚民沒什么興趣,倒是你弟弟到底能不能找來個魔法師和我這個天才比試比試才是我最好奇的。
“那我估計卡拉你多慮了,我弟弟兜里那兩個子兒去哪找法師幫他忙呢?”
“說到這里,我們談好的價錢你可別忘了喲。”
兩人說到這相視一眼,眼睛里倒是充滿銅臭味,同時大笑起來。
“這邊地則是我的三弟,埃爾鎮的管理者,安德薩!”
安德薩在六位傭兵的包圍下大步向前走去,這只平均年齡60歲的老年傭兵團到底能有多少戰力,他們自己都不敢下定論。
“那么既然人已經到了,就按照傳統,請兩位進行第一項的劍術斗吧。“
一把軟椅已經放在安德森身后,往后一躺安德森翹著二郎腿看向了擂臺。轎子落地,安德魯一把接過仆人遞過來的貴族細劍,比劃了兩下然后跳上擂臺。
安德薩不緊不慢的爬了上來,從腰間抽出自己多年來的佩劍,劍尖朝上微微鞠躬,向著自己的哥哥行了一禮。安德魯皺起眉毛擺了擺手算是接了這一禮了。
嗖一聲破空之聲,安德魯已然刺身向前,手中的細劍宛如一條毒蛇一般朝著安德薩的要害猛攻。要知道兩人都是禮服并沒有任何護具,這要是隨便接一下還不得皮開肉綻,血流當場。
幾個回合下來安德薩已然有些吃力,這位哥哥可是從小的搗蛋分子,唯一正兒八經認真學習的課程就是劍術了,而自己作為私生子導師也是在郡主夫人的眼色下過活,沒有教導自己什么真本事。
安德魯這邊見安德薩似乎招架不住更是連續出擊,手中的刺劍不斷朝著安德薩的面龐而去。真可笑,裁判、旁證、主持、甚至是見證人都是自己人,安德薩拿什么跟自己斗,要知道貴族劍術中嚴禁攻擊脖頸以上,一方面是防止傷害過大另一方面則是有種不要把事情做絕的隱喻。但自己面前這個弟弟卻是無所謂,就算自己真的殺了對方難道哥哥會真的和自己翻臉么?為一個私生子和自己的親弟弟翻臉,絕無可能。
心里這么想手中劃出一朵劍花,安德薩眼瞧對方攻自己右肋連忙格擋,卻不曉得這卻是一記障眼法,安德魯的細劍狠狠扎進安德薩的右肩,然后用力一抽拔出劍身。
一道血流隨著劍身抽動在空中畫出一道曲線,安德薩一時有些站立不穩。臺下老年傭兵團紛紛變色。
“安德薩大人!”
“大人您沒事吧?!”
安德薩用手壓著流血的傷口,左手持起佩劍,準備再度上場。
啪啪,高臺之上傳來一陣鼓掌聲,原來是安德森拍起了手。“各位,安德魯刺中安德薩,這一局安德薩負傷,自算安德魯勝利,各位可覺怎樣?”
安德魯安德薩同時盯向高臺,安德薩眉頭一皺,自己受傷所以算安德魯贏,按照以往這兩兄弟欺負自己之時不應該把自己打個半死么?
安德魯則是狠狠瞪著自己的哥哥,為什么不讓自己把這小子往死里打,明明自己優勢可以騎臉的。難不成哥哥真的準備留給他點面子么!可惡這個混蛋自從代理了父親的位置是越發的囂張起來,完全不給自己面子,既然如此那也就別怪我了。
雙方下臺,老年傭兵團趕緊脫下安德薩的外衣,把平時用的藥膏貼了上去。安德魯則是躺在搖椅之上,四五個女仆輕輕扇著風,安德魯隨手撫摸在女仆的臀部上,女仆扭了扭身讓安德魯更好的撫摸著。
“下一項比試則是兵團斗,這是我們古老的作戰傳統,代表著領主手里的兵力強弱!”
老年傭兵團六人跳上擂臺,擺出一個三角之陣。黑衣壯漢們也跟著準備往上走,安德魯輕聲道:“不管怎么樣,我要對面至少得有一個躺著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