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劉貝靠在許雪柔軟的身軀,不斷地嘗試著往下咽口水,“早知道,早知道還不如走下去。”
“嘔——”,劉貝一口酸水差點反了上來,天能曉得安德薩這馬車外面看著還算場面,一走進里面簡直是標準的金絮其外敗絮其中。除了靠窗有兩條窄窄的板凳,放眼望去再無他物。
馬車輪軸也是硬連接,路上石板的每一處凸起,土路的每一次凹陷都能準確的傳到車廂里,不斷磨練著劉貝的毅力。
“我再也不想坐這玩意兒了。”
頭枕在許雪的肩上,聞著好聞的發香,劉貝感覺胃里沒有那么翻騰了。看著許雪沒什么話只是看著窗外,劉貝在許雪的玉頸蹭著。
發絲弄得許雪有些癢癢,許雪一把推開了劉貝,“討厭!好癢!不給你靠了。”
“別介啊,學姐我錯了我再也不鬧了!”
許雪撅起小嘴不滿道:“這還有外人呢,別鬧了!”
“他又聽不懂!”
“可是他不瞎!”
“哎喲,這不是——”
飛奔的馬車前方一塊青石板露出了尖角,馬兒是輕輕松松越過,后面的車輪卻直接碾了上去。一時間伴著不知道什么地方傳來的咔嚓一聲,整個車廂里劇烈的晃動起來。正打算說點甜言蜜語的劉貝經過這么一顛,沖著許雪就打了個響嗝。一股子胃酸味二話不說竄到了許雪的鼻子里。
“對、對不起!學姐!”
許雪低著頭不肯說話,只是看著腳尖。劉貝現在恨不得鉆進地縫里,這一下要在學姐心里扣多少分數啊。
坐著半天沒有吭聲的安德薩終于找到了時機開口,“大魔法師閣下不習慣坐這種簡陋的馬車么,想必閣下今天是專門和夫人兩位踏青的吧,我就說像您這等身份應當有侍從跟隨。”
“……”
劉貝是實在想說這兄弟腦補能力高的驚人,這自己還沒開腔呢對方已經自說自話把所有答案念給自己聽了。
安德薩坐著坐著突然一拍腦袋,“哎喲我這腦子!剛才大魔法師那一手火球術真是驚到我了,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貝爾·格里爾斯”,劉貝腦海中立馬曝出了這個名字,這個代表著即使在困境中也能奮勇前進,在絕望中也能樂觀生存的人。
“格里爾斯閣下”,安德薩在心里不斷重復著這個名字,“敢問格里爾斯閣下是哪一派的大魔法師呢?”
哪一派?劉貝皺了皺眉頭,這可不敢亂說漏了底,倒不如不說故作神秘。朝著安德薩搖了搖頭,劉貝板起了面孔。
“啊,對不住,對不住,抱歉我不該隨便亂問的。”
安德薩趕忙道歉著,面前這位可是鎮子的希望,大多數魔法師的脾氣向來古怪,偏激、古板、不善與人交流。這看著劉貝還算健談一時間忘了大忌。
“鎮子上有藏書館么,我想先看看先前的記載”,劉貝故作平淡的說道,心里面則打起了鼓,最起碼讓自己有點理論知識準備啊。
“有的,有的!鄙人府邸里就有藏書室,不說從古至今,至少能夠讓法師了解我們整個鎮子。”
劉貝捏了捏許雪的小手,“雪兒,怎么了?”
許雪還是低著頭沒有吭氣,看著沒有反應的許雪劉貝輕輕搖了搖她的手臂,“雪兒?”
一個顫抖,許雪回過了神。看著緊張兮兮盯著自己的劉貝,許雪撫摸著劉貝的腦袋,“我就是楞個神咪一會兒,不用這么緊張的。”
“你是作白日夢了嗎”,劉貝看著許雪沒什么事打趣道。
“唔,算是吧,我夢見自己在醫院里可無聊了。”
醫院中。
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學姐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劉貝仿佛就坐在自己身旁,卻沖著自己打了個又臭又響的嗝。
趕緊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許雪看著空無一人的病床,果然是幻覺么?
怎么會有這么惡心的幻覺啊!都怪劉貝!還有這個人又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牛昊剛剛還來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劉貝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問起牛昊牛昊也是結結巴巴轉移話題。
哼!等再看見你你等著我收拾你吧!許雪在心里狠狠決定著。不過剛才牛昊來的時候兩個眼眶鐵青鐵青的,走路也是一瘸一拐,就好像剛進門之前被毒打了一頓的樣子。
離醫院不遠的某個私人搏擊俱樂部里,一群人正圍成一群熱火朝天的說著什么。
“我下五十,賭超不過三分鐘!”
“五十有意思?我下一百,超不過兩分鐘!”
“你倆真沒勁!我下五百,不會超過一分鐘的!”
“昨天就超過一分鐘你不知道?”
“啊?那我改成兩分鐘!”
“不行不行,你自己已經壓好了。”
“嗨,那兄弟真不要臉非要跟女人打!”
在眾人的歡鬧中,牛昊穿著運動短褲帶著拳擊手套從更衣室里走了出來,熟練的一拉一拽鉆進了拳擊場里。站在場上看著旁邊還在不停下注的觀眾們,牛昊朝著眾人冷聲道:“今天有人壓我贏么?”
眾人大驚失色,“大哥你心里沒點數了么?你這是欺負人家姑娘啊!”
牛昊咬開手套上的貼扣,一把卸掉了手套,“我今天,就是要用我沙包大的拳頭,讓你們所有人知道我有多強!”
“嘣!”
女更衣室的大門狠狠撞向了墻壁,影只穿著一身運動內衣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姣好的身材看的兩邊圍觀群眾紛紛叫好。
牛昊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眼睛都不往那邊轉一下。影跨著修長的大腿腳尖用力輕輕一跳跨過了圍欄,這動作比起剛剛牛昊鉆過來鉆過去不知道優雅了多少。
“喂,這女的看上去是個練家子啊!不會壓錯了吧!”
“我覺得也是啊!”
場上,牛昊咬著牙用盡全力擺出一張嚇人的表情,兩只拳頭放在臉前準備隨時出擊。
“你不帶手套么?”影滿不在乎的開口道。
“哼!害怕了么!害怕我沙包大的拳頭打傷你的臉么?”
裁判走進場地拉開了飆著垃圾話的牛昊,舉手示意兩方準備。
“3、2、1”,伴隨著銅鈴的一聲脆響,裁判宣布了比賽開始。
“來吧,你這個惡毒的——”
影足下發力一個瞬身直勾勾一拳砸到了牛昊正繼續颷著垃圾話的嘴。
牛昊應聲倒地。
秒殺,
絕對的秒殺。
圍觀的觀眾看著影僅僅一拳便擊倒了牛昊,下巴都快驚到了地上。半天之后才嚎叫起來,“哇!女神無敵!女神威武!”
牛昊一臉委屈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影怒道:“你騙人,說好不打臉的,打臉傷自尊你知道不知道啊!”
“你下回要是再敢廢一句話,我就盯著你的嘴打。”
影冷酷的放著狠話,心里倒是對牛昊有些佩服。即使對方是個恢復能力者,但對方疼痛卻也是真的啊。自己不讓他去醫院,他硬是挨了自己的一頓毒打堅持要去,最后弄得自己沒有一點脾氣才放他出去。回來之后自己又說要去拳擊場較量一下對方也是沒有說一個不字。
這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希望這家伙能有點防身能力,像這么好的沙包,自己再從哪里找呢。胡思亂想著,影翻過圍欄,卻一步踩空從場地上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牛昊看著一步蹬空的影本來想放聲嘲弄著,但低頭一看對方的兩個膝蓋卻磨破了皮,原本修長美麗的腿一下子破了相。
“喂,你沒事吧?”
影冷哼一聲,“沒事,就只是破了皮。
瀟灑的一轉身,影邁開步子向著更衣室走出。牛昊忍不住嘟囔著,“讓你上擂臺還穿個高跟鞋,你不摔誰摔!”
撇著嘴盯著影的背影,眼睜睜看著左腳下踩的那只高跟鞋鞋跟突然就脫落了,本應該立馬控制身形的影卻沒能平穩的站住,單膝磕到地上。
???
這算啥,自己嘴開光了么?牛昊連忙跑了過去看向影的左膝,原本磨破的地方再這么一摔,原先只是簡單的破皮,現在卻磨到了血肉。
也不多想,牛昊一把抄起影的身子,抱著對方三兩下跑下了樓梯,穿梭在人群當中奔向剛剛離開的醫院。
“喂!你放開我啊!”
一直被牛昊說著冷酷惡毒的女人此刻卻羞紅了臉,自己出任務的時候經常只穿著三點式比基尼,但這會兒穿著運動內衣被牛昊抱著在大街上亂竄卻讓自己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這么強烈的羞澀之感。
“聽見我說話了么!我就是破了皮!你有到醫院的時間它都自己止住血了!”
牛昊聽著影不停地叨叨也是十分心煩,“快閉嘴吧,膝蓋破這么大一塊皮你自己隨便整一整會留疤的!”
“留疤就留疤唄,我又不在乎!我身上的傷疤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
牛昊使勁抱著在懷里掙扎的影,“啊,你這女人真的是,這么好看的腿上要是留個這么難看的疤痕多可惜啊!所以到醫院里讓人家看看怎么才能不留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