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山脈群山深處
宋柒坐在斷崖前端,拿著手持生命探測器查看著附近百米內的情況,從抵達山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忙碌半天卻毫無收獲。
“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會怎么樣,哎”,看著皓月當空,星河閃耀,宋柒拿出手機記錄了下這美麗的夜色。
“報告組長,目前一組沒有任何發現”
“報告組長,目前二組沒有任何發現”
對講機里沒有傳來任何有用的消息,狂躁的風聲不停地轟鳴著宋柒的耳朵。感受著夜晚山風的強勁,宋柒站了起來找了處稍微能避風的角落。
宋柒按下聯絡鍵,“高陽最新的情況呢?”
“報告組長,十五分鐘前最后聯絡的消息為高秘書已經送進手術室了,目前暫無其他消息。”
把對講機別回腰間,宋柒開始思索著高秘書遭襲這件事。尼德霍格雖然有提示過自己他們會有所行動,但是自己、許旭、高陽雖然年紀不一致,但也算時一起玩大的玩伴。無論如何自己都不相信許旭會對高陽動手。
在沈老的飛機降落后高陽是目前唯一一個被發現的人,沈老、機長、空乘三人到現在都沒有被找到。
飛機降落前高陽最后報出的消息是沈老已經自行聯系西部聯盟的人要求給與保護,而西部聯盟現在則發函稱并沒有接到相關信息。
而最后目擊飛機降落的陵南大學試驗基地地面人員卻提供了關鍵的線索,對方接機時所開的兩輛車的車輛信息。經過比對證實確實是西部聯盟名下,并且無論是輪轂、輪圈還是裝飾的彩條貼畫,甚至是前后車輛的磨損所有細節都符合。
而最關鍵的確實西部聯盟現在無法提供這兩輛車從中午到現在的行程軌跡。沈老這次本來要召開的關于附身者的大會就夠敏感了,現在沈老這一失蹤更是點著了火藥桶,剩下兩家都在盯著西部聯盟的一舉一動。
“啊,好煩,還不如痛痛快快打一架”,宋柒說罷一發帶著閃電的怒拳便打碎了一塊巨大的巖石。
塬北機場
走出機場大門,劉貝抬頭望著高原上的星空,一條閃閃發光的輕薄紗巾橫跨于整片天穹,無數閃耀著光芒的銀珠嵌于漆黑的夜幕之上。
剛打算吟詩一首贊美夜色,一股冷風吹來劉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雖然是夏天但是塬北的夜晚也不是只需要穿著短袖短褲。
“喂,老劉,學姐租好車了沒啊,我都快凍死了。”
劉貝轉頭看著身后瑟瑟發抖的牛昊,忍不住道:“大哥,冷是有點冷但你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牛昊顯然覺得這不是夸張,“喂,是真的冷好不好,這個機場離市區遠的不行。”
劉貝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要是冷的話你自己在地上做50個俯臥撐,你就不冷了,還有,盡量不要叫她學姐好不好!”
牛昊指著劉貝的臉嘲笑道:“你快滾蛋吧,宋哥在墻上開了個眼,我倆可是看見你倆親到一塊去了好不好!”
劉貝轉身就是一個暴栗,“沒親到,OK?這不是我們世界里的學姐!”
“哇,那你這不是超賺,現世一個學姐女朋友,這里又有一個學姐女朋友,到哪都不空閑的!”
“阿西吧,你這狗嘴真的是吐不出象牙“,劉貝一把從正面勒住了牛昊的脖子,牛昊一只手朝著下面就打算來個猴子偷桃。
劉貝趕緊跳開,豎著中指道:“你他么還是個人么,這么無恥的招數你都用!”
牛昊一副有本事你上來打我的表情挑釁著,兩個人很快又打成一片。空曠無人的機場門口只有這兩個傻瓜在互相對罵著。
一輛不大的緊湊型轎車疾馳而來然后停在了路邊,副駕駛車窗打開,許雪抬手朝著兩人就投出去兩發雪球準確無誤的砸到兩人的臉上,兩人這才注意到車子已經來了。
扭打著從后門擠上了車,許雪回頭看著兩人寒聲道,“你倆要再鬧就留在這呆著吧。”
劉貝和牛昊立馬分開正襟危坐。看著前方駕駛位是一名較小的女生,牛昊好奇道,“學姐你不是租車去了么,怎么還租來一個司機?”
劉貝冷哼一聲嘲弄道,“我們可都喝了酒,你說誰來開車?”
女生看著前方邊開邊笑著說道:“許女士辦理的是包車業務,我們這邊都是帶司機。”
牛昊大大咧咧道,“女生干這行的不多吧。”
“也不少,駕駛技術和性別無關,就拿我為例,我已經有了十萬公里以上的駕駛經驗了,并且到目前為止三萬公里內沒有出現過任何事故,哪怕是小小的剮蹭都沒有!”
看著牛昊和司機兩個人有一嘴沒一嘴的聊著,劉貝輕輕拍了拍副駕駛的座椅,輕聲問著學姐。
“學姐,隕石已經降落了么,我們這已經早超過了三個小時了。”
由于這顆隕石被局里定為特殊事件,其他所有單位并沒有進行調查,而沒有獲得西部聯盟的常規助力,三人只能乘坐民用航班前往塬北,就單單等飛機的時間就浪費了不少。
許雪點了點頭,然后在手機敲了一行字端著給劉貝看。
“科研部追蹤的降落位置在戈壁邊緣,附近沒有居民。”
劉貝心里默念著屏幕上寫的內容,許雪拿回手機又敲下幾行字。
“我帶了便攜式記憶消除器。”
劉貝突然想到一件事,拿出自己的手機在屏幕上寫完一句話將手機遞給了許雪。
“都有記憶消除器難道沒有能夠讓學姐恢復記憶的裝備么?”
許雪將手機遞還給劉貝,思考半天說道,“潑出去的水怎么能很容易的再找回來呢。”
劉貝一滯,雖然這話聽上去沒什么問題,但是大腦內儲存的記憶也不是像水一般說扔就扔的啊。
看向旁邊的牛昊,牛昊已經跟司機姑娘閑聊了半天,打聽到司機姑娘叫李柚,塬北本地人,大學畢業后便干起來司機這個行業。
許雪拿著手機指著地圖的某個位置咨詢著李柚,李柚開著車不好分神,大致瞄了一眼有些疑惑道:“你們要去干海子啊,那地方十幾年前就荒廢了,附近的住家都搬走了,現在啥都沒有。”
牛昊立刻接話:“嗨,我們這是地質工作者,去查看一下現場。”
李柚的小臉不解道:“啊?大晚上的還要去現場么?你們不如直接去城里明天白天再去不好么?”
劉貝一拳錘到牛昊腿上趕緊道,“你聽他瞎扯,我們這專門去查看沙漠、戈壁地區夜間野生動物的情況。”
“真的假的,那你們要小心哦,那地方可是有毒蛇的,毒性很大的。”
牛昊自知說錯了話這會兒也不吭聲了,漆黑的夜色下寂靜的公路上一輛小轎車朝著前方行進。
“哼,有點生氣了!”
許雪穿著睡衣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手機被丟在了一邊。
家里沒人,發消息不回,打電話永遠都是對方不在服務區,許雪撅著嘴唇在心里數落著劉貝今天的罪行。手機里最后一條消息是告訴自己他送牛昊去機場,在這之后就再聯系不上了。
都一天了難道他們兩個出什么情況或者遇到什么事情了么,許雪心里還是有些擔心。自己前兩天怎么就沒想到把牛昊的聯系方式加上呢,這都半個月了自己在干什么啊。
坐起來拿起PDA,許雪在熱搜里查詢著長安機場,但看起來好像并沒有什么新聞。許雪思考了一下,又打出了機場高速這個關鍵詞,搜索第一條便是造成1人死亡10人受傷的機場高速車禍新聞。
許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趕緊點開瀏覽才發現并不是本地的新聞,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心里對逝者表示抱歉后,許雪放下了PDA。
“劉貝,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許雪感覺臉上有些濕潤了,芊芊玉指摸到臉上卻發現一行清淚不受控制的流著。趕緊拿起放在床頭的小鏡子看著自己,兩只眼眶不知道何時已經微紅,眼淚在里面不停的打著轉。
拿起抽紙擦拭掉眼淚,許雪重新躺在床上。
從畢業后沒多久,自己的腦海里便涌出了很多很多自己從未經歷過的記憶,而這些記憶的共同點就是里面都會出現一個人,自己的學弟劉貝。
上學的時候自己確實覺得劉貝是一個很不錯的男生,不管對誰都是溫柔以待,客客氣氣。自己不大愛說話的時候經常會用一些小動作來表示自己的情感,而劉貝卻把這些小動作記在心里,甚至到了不說話只需要一個動作劉貝就知道下一步干什么的境界。
從半年前開始,新增的記憶碎片越來越多,而且內容也是越來越發奇怪。有自己和劉貝手挽手逛街的畫面,有自己和劉貝相擁在一起的畫面,甚至出現了自己身著婚紗,和劉貝甜甜蜜蜜拍婚紗照的場景。
一次兩次是錯覺,三次四次是幻想。許雪在一年前就去看了心理醫生,但是幾乎所有醫生都對這種現象表示不解,而許雪的各項指標也完全正常。
一個月前,許雪通過別人打聽到劉貝換完工作之后就住在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區里,于是自己便查詢這小區租房的情況,最終是在一位房東大媽的嘴里聽到了劉貝的名字,再然后自己就搬到了這里。
“你在哪啊劉貝,快回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