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不去市局了,明天要去和編劇商議劇本。商定結束后估計還要定妝,這幾天比較忙。
林知非洗漱完后窩在床上給季寒發了一條語音。
-好,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季寒的聲音溫潤而又沉穩,短短幾句話說得竟比專業的配音演員還好聽。
林知非戴上了耳機,一遍又一遍地循環著季寒的語音。
耳機的音效很好,聽起來效果就像季寒在她身旁輕聲叮嚀一樣。
鬼迷心竅般,林知非把這條語音點了收藏。
以后睡前都要聽一遍,林知非像是得到了什么寶藏一樣,嘻嘻地偷樂著。
她清了清嗓子,用著盡可能溫柔的口吻回道。
-晚安,學長。
不知道是不是學長這個詞觸動了什么開關,這晚林知非居然夢見了很多年以前的事情。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季寒。
那時她還是個剛進大學的新生。
林知非是個慢熱的人,她在這個全新的環境中戰戰兢兢,不知所措。
開學的第一天,開班會的時候,季寒作為代班學長為他們解答疑惑。
林知非看著侃侃而談的季寒,心中是由衷的羨慕與仰慕。
她從小就是個很害怕當眾說話的人。
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每次當她站在臺前,面對著那一雙雙注視的眼睛,她的腿肚子都在發抖。
所以當輪到她上臺自我介紹的時候,她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臺下的同學聽著她發抖的聲線都笑了起來。
盡管這些都是善意的笑聲,機靈點的人順著笑聲隨口打打趣就能緩解了。
但是林知非不行,她很害怕這種場合,所以在大家發出笑聲的時候,眼睛一酸濕潤的淚水涌上眼眶。
她強迫自己把淚水憋下。
整個教室里,只有站在她旁邊的季寒沒有笑。
他反而所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番。
“沒關系,你做的很好了?!彼弥挥袃扇瞬拍苈犚姷穆曇粽f道。
林知非有些驚訝地抬起頭望著他,卻看見了季寒那充滿鼓勵的眼神。
好看的臉上沒有嘲笑的神情,而是堅定而又認可的表情。
他沒有在說反話。
他是真的在表達肯定。
林知非的心頭一顫,身體深處仿佛有盞燈悄悄地亮了。
從那以后,季寒有意無意地總會讓她上臺當眾講幾句,林知非雖然排斥這種場合但是也不忍下了季寒的面子。
于是她開始慢慢克服自我,努力去習慣去適應。
甚至季寒還幫她報名了辯論賽。
那是林知非第一次面對這么多人,當著這么多雙眼睛的面有力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雖然她說的時候有些激動,連手指都在打著顫。
這次辯論賽,她拿到了一個很好的名次。
林知非記得那天她上臺領獎的時候,季寒就站在臺下為她鼓掌。他臉上充滿了笑意,嘴型像是在說你做的很好。
經歷過這些,她逐漸克服了這個毛病。
現在的她勇敢自信,樂于在別人面前交流自己的看法,以至于她后來居然參加了話劇社,還在晚會上演過幾臺話劇。
這對于她以前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她對于季寒有著復雜而又糾結的感情。
季寒與她,像是燈塔,像是光芒,像是那茫茫大海上一片安穩的孤舟。
獨一無二,安穩而又堅定。
*
第二天一早吳姐就帶著林知非去和編劇商議劇本。
林知非簡單地和編劇交流了一下自己對劇本的看法和對角色的認知,基本上和編劇所想要表達的差不多。
兩人相談甚歡。
“聽說你最近有去警局深入了解情況?”編劇好不容易遇到了個能懂她的演員,話也自然多了起來。
“對,這樣能幫助我更好地去體會角色和詮釋它。”
林知非在這部劇的角色并不算特別重要,但是她的態度卻是深受讓導演和編劇的青睞。
雖然林知非是有私心在里頭的。
“行,沒什么問題的話,明天就能定妝了。”導演笑著起身道。
“好,那我就先回去再琢磨琢磨劇本?!绷种且舱酒鹆松?。
*
林知非出門準備上車回去的時候,發現吳姐站在車旁看著手機半天沒有動。
“怎么了?”林知非有些奇怪地問。
只見吳姐面色有些震驚,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看新聞了嗎?馮熙桐死了?!?p> 馮熙桐?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