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歌無法忘卻那天發生的事。
顧璟行可以昨天把她丟在這里,或是明天也能夠做出同樣的選擇,這對他而言都是有可能的。
她微微的沉下了一口氣,似乎不愿意在做面對這個事實。
顧璟行撫摸她的額頭,無奈地沖著她一笑:“我本來不想這樣的。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做的事情讓你覺得我是一個不值得被信任的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林云歌啞然失笑,對上了他理所應當的目光,她竟有半分不知所措。
“這不是你值不值得被信任的問題,而是我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兩人的隔閡只會越來越大。顧璟行,我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么,你要選擇我。”
偶爾,她也會覺得荒誕不羈。
“我并不覺得我的價值有一千萬。”
她輕輕地笑了,像預示卻比以往更加的苦澀,或許從未想過事實如此。
“我知道簽上了婚姻協議之后,我們兩人之間只有利益的關系。”
她卻情不自禁地有些想哭。責怪于現在的天氣并不算好,車窗外的大雨傾盆而下。
“可是如果只有利益關系的話,你也應該告訴我一點,為什么我會覺得這么難過。”
她點了點自己的心臟。
“沒有說有什么后悔的因素,而是說,顧璟行,我希望你能夠尊重我,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著自己的喜好,不是你的下屬。”
她嘴角的微笑仍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對此有所想法。
“既然如此的話,還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說,還沒有說,不如今天說的明白一點。”
顧璟行沒有想過,她平和的外表之下會有如此大的反差,憂傷的眼眸,輕輕的凝視著她。
林云歌揚著唇角,望著他:“放心。這些事情說完了,對你對我都好。”
“你還想要說些什么?”顧璟行咬了咬自己的唇角,竟覺得有些難過,林云歌現在的情緒傾向下來令他覺得難以釋懷,“夫人,我們之間的誤會,你能不能先聽我們好好解釋一番?”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虛妄,是一場挫折,他緊握著林云歌的手腕:“夫人,聽我說,我很愛你,我希望你能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倘若之前做了錯事的話,我也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他說的冷靜,似乎要和這連綿的雨天融合在一起。
林云歌搖了搖頭。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而且,顧璟行,你有沒有發現之前的你不講道理。”
林云歌望著自己還沒有痊愈的腿,有些頹然無力,她不曾想過會有今天,于她而言,生活本應該是平靜的,沒有任何的曲折。
“我只想好好的過著屬于我的生活而已,而絕不是現在這樣,每天擔驚受怕,哪怕是上班工作也會擔憂,是不是因為你而讓我的生活產生不少的變化,這樣的情況,令我難以接受,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們知道林意的存在,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她無力的垂下了面容,若有所思,卻又覺得心里不禁的難過。
在這危難之中前進著,竟覺得每一步都步伐蹣跚,林云歌恍惚之間在想,這難道就是她的悲慘宿命嗎?她就應該如此坐以待斃,不,絕對不是。
直到朦朧的眼眸,漸漸的變得明亮。
顧璟行看得竟有些數不出來的滋味,她覺得,林云歌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她了,隨后溫婉的出現有了一錘定音的作用。
“顧璟行,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有你在我的身邊只會給我帶來各式各樣的麻煩,我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了,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認真嚴肅,眉宇之間真誠,是丟不掉的。
“我……”
顧璟行可謂是有苦說不出,英俊的眉頭緊鎖著。
“我也沒必要再替你解釋了。”
一連幾天。在經過上一次的談心之后,他們倆的氣氛和之前相比更加的古怪,林云歌的腿還沒有好,但是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等自己的腿上徹底修復了就回去。
她很想林意。
顧璟行顯然沒有這么多的想法,他仍舊是我行我素。
即便是不在林云歌身邊,他也時時刻刻的關懷,只會在別墅的方方面面貼著便利貼提醒林云歌好好吃飯,多休息之類的關鍵話語。
溫馨的流水本應該如此,暖到人心。
林云歌卻覺得他是貓哭耗子假慈悲,過去的傷痛,因為她才是罪魁禍首,而現在這提醒的話語根本沒有其他的作用。
她生氣地把紙丟到了一旁。
醫生告訴她再休息兩三天就能夠徹底的康復了,她等著自由的時光到來。
三天的時間稍縱即逝,等醫生給她拆開了繃帶,林云歌站了起來,她突然覺得就連站立的滋味,都是如此的美好。
她伸了個懶腰,感激的向醫生道謝。于她而言,自己終于能夠去追尋生活的快樂,而不用呆在這別墅里面,漫無居所。
所以她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開始往行李箱里放衣服。
“夏嵐,今天下午我就回來了,記得給我做頓好吃的。”
她小心地發了條消息,便開始把衣服都放進行李箱里面。
但當她整理的最盡興的時候,卻聽到了門窸窣的聲音。
顧璟行推門而入,便見到了這樣的一幅場景。
林云歌眨了眨眼睛,然后趕緊的把行李箱關下去,她覺得自己有點做賊心虛,且不明白為什么。
“你這是?”
顧璟行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在詢問交界究竟了什么。
“我回家。”
她決定正面回答,動作從容不迫。
“成啊,夫人,你這么想要離開我,是不是?”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危險的味道,似乎下一秒鐘就要將人吞噬。
“我覺得之前都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顧璟行我們沒有必要糾纏不休,我也希望你能夠冷靜一點,別再拘泥于這一點小事情了好不好?”
她可謂說的冷靜,一字一句,都說的極其的輕描淡寫。
顧璟行看著她嚴肅的模樣,雖知道沒有出任何的問題,但依舊有所想法。
離開,是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