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興和牙岸穿過橫斷山脈,來到茶之國境內。
二人又往南趕了數十里,這才見到人群聚集的村落。
此地乃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幾乎沒有忍者的存在,故而二人找了家簡樸的客店,準備先住上幾天。
季之興出門時分文未帶,牙岸又是被霧影一路追殺至此的,他們倆身上加起來也就幾百兩,只勉強夠住一個晚上,吃喝什么的想都不用想。
無奈,二人只好沿街轉悠,順便找些賺錢的方法。
村口的布告上貼著幾張懸賞,上面大都畫著紅色對叉,想必是已經被人抓住領賞了。
只剩一個名叫秋田武的殺人犯還在逃,賞金二十萬兩,倒也值錢。
季之興沒有當街撕下懸賞,他年紀尚小,行為出格容易暴露身份。
雖說這里住的都是普通人,可不排除有眼線混跡其中,加上忍者收集情報的能力非同一般,還是低調的好。
記住殺人犯的相貌特征后,季之興便和牙岸在村子周圍搜查起來。
想要在這么大的地方找一個不知何時才會出現的殺人犯,無異于大海撈針。
傍晚時分,二人終是餓了,也累了。
便不再尋求那縹緲無望的目標,轉而到河邊抓魚燒烤填飽肚子。
火焰在木頭上歡悅,不時親吻著鯉魚的身體。
肉香味伴著裊裊青煙,撩撥著孩子的味蕾。
牙岸等不及大口咬了上去,外酥里嫩,淡而不澀,肥美的魚肉瞬間征服了他,讓他欲罷不能!
可能是真的餓壞了,牙岸吃的速度比鳴人還快,以至于季之興不得不提醒他:“慢點吃!還有很多呢!小心被魚刺卡著!”
牙岸點頭回應季之興,嘴上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季之興聳聳肩,他也餓壞了,張開大嘴一口咬下半邊魚腹。
那種滿足感,簡直比在異世界狂吃火雞面辣到噴火時,再吃最愛的抹茶冰激凌止辣還要強烈!
很快,十多條斤半的鯉魚就被二人消滅干凈了。
拍了拍鼓起的肚子,季之興美美地打了個飽嗝。
牙岸順勢躺在篝火旁看星星,隨口說道:“還是這里的星星好看,在家鄉,天上的星星總是泛著微弱的紅光,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季之興一聽這話,也抬頭看了眼滿天繁星,果然,一閃一閃的,的確很美。
“牙岸,說說你的故事吧!我想聽!”
季之興并無惡意,他只是單純的好奇,霧隱村的人怎么會一路追到火之國和茶之國的邊境。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牙岸能感覺到,季之興并不是壞人。
故而牙岸說了聲“好啊”,隨即慢慢講起了他的故事:
“要說我的故事,就要先說起我的家族。自霧隱村建立以來,道風一族一直擔任著水影護衛一職。”
“我們族人繼承著剃挫禁術,能在各種危險的情況下挽救水影大人。雖不免會有犧牲,不過那也是我們的榮耀。”
“然而十多年前,第四代水影忽然發起政變,一邊封鎖村子,一邊殘殺甚至屠滅霧隱村的血繼家族。”
“這種可怕的政變一直持續到今天,除了道風一族,竹取一族和干柿一族,甚至最初建立起霧隱村之一的鬼燈一族,都已被屠殺殆盡。”
“我原本是和家族剩下的幾個前輩一起往西逃的,不過前輩們都在斷后替我們爭取時間時犧牲了,直到快逃到茶之國時,就剩我和家族最幼小的小逸了。”
“可是你該知道,那些追殺你的人既然比你的前輩還厲害,就算你想要為小逸爭取逃跑的時間,最后她還是難逃一死啊!”季之興有些不解。
“死在敵人手上,只能怪小逸命不好,我能做的,就是盡量為她爭取時間而已。”牙岸如是說到。
“可是,如果當時你獨自帶著卷軸逃走,說不定還有活下來的希望,總不能賭最后關頭會有人救你吧!”季之興還是不明白牙岸當時為什么會那么做。
“我從沒想過會有人出手救我,看來,我的命比小逸要好……”
牙岸說時動了動被壓在頭下的雙手,以調整姿勢更好的看到星星。
“為什么呢?你不是說小逸不是你妹妹嗎?何必為了一個陌生的族人犧牲自己?”季之興反問。
“因為她比我小,我理當承擔兄長的責任保護她。”
牙岸的回答很簡單,簡單到季之興聽了也無法理解,不過他對牙岸這么小卻能有如此擔當的崇高人格表示尊敬。
或許,這就是道風一族能擔任歷代水影護衛的原因吧……
季之興看著牙岸,轉而抬頭看天,釋懷到:“算了,今晚就不去客店住了,忍者就該這樣在外漂泊才是。”
“好啊。”牙岸淡定的回到。
說起來,自從霧隱村被血霧籠罩后,他就對人群產生了厭惡感。
相比熱鬧的街市,牙岸更喜歡空曠的荒野,因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到內心的平靜。
兩個少年躺在篝火旁緩緩睡去,繁星靜靜地陪著他們。
那夜季之興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被人綁在了木頭上,繩子勒得他喘不過氣。
這種窒息感愈來愈強烈,直至季之興猛然從夢中驚醒,這才發現,自己的確被人綁在了木頭上。
“小鬼,你終于醒了!”一個穿著花里胡哨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笑著。
季之興頭腦犯渾,他想自己不是被人打暈,就是被人下了迷藥,要不他不可能被人五花大綁還睡得那么沉。
“你們是誰?”
季之興剛想問,身旁就傳來了惱怒的聲音,赫然是同樣被綁在木頭上的牙岸發出的。
“哼哼,問我是誰,綠青葵,你來告訴他!”男人狂傲的說到。
這時,一名帶著雨隱村護額的男人從暗處走來,站到花里胡哨的男人身邊,冷聲說到:“我只是受雇幫你解決對手而已,別把我和你們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扯到一起。”
季之興認出了眼前的雨忍,乃是偷走了二代火影雷神之劍的木葉叛忍,沒想到現在就遇到了他。
綠青葵用千本在花里胡哨的男人臉上劃了一下,嚇得后者差點叫出聲。
這時把季之興和牙岸綁到這的罪魁禍首站了出來,對著二人說到:“這位就是飛腳屋福助大人,是將要在轟大社祭拜儀式上長跑勝出的英雄!”
穿著花里胡哨的男人嘚瑟的抬起下巴,綠青葵卻對其人連翻幾個白眼。
“為什么要抓我們?”牙岸很憤怒。
胖男人瞥了眼綠青葵,見對方沒說話,這才繼續裝模作勢到:“因為我需要你們幫個小忙!”
“這次祭拜儀式會在午湖村設置站點,到時候參加比賽的選手需要到這里拿走大名的信物。”
“我看你小子身體挺硬朗,到時候你就潛入站點,把信物偷出來交給福助大人就行。”
胖男人說罷,那名為福助的男人又抬了抬下巴,直以鼻孔朝天。
“我憑什么幫你們?”季之興毫不客氣地拒絕。
胖男人奸笑著靠近季之興,捏了一下后者的臉,道:“雖然你還是個孩子,但如果不聽話,我就用刀在你身上捅幾個洞,然后再撒點鹽進去!”
胖男人一本正經地恐嚇季之興,那邊牙岸聽不下去,吼到:“住手!有什么事沖我來!”
胖男人瞥了一眼牙岸,也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而后搖頭否定:“不行,你這身骨看起來就很弱。雖然說小孩子更容易潛入站點,可如果信物偷出來又送不到港口,那不白費功夫了?”
季之興忍住沒罵出口,他心想胖男人說自己壯,牙岸身材稍微遜色是沒錯,可你為什么是用捏臉來判斷的?
是看誰的臉皮厚誰就更適合嗎?季之興在心里瘋狂吐槽。
誰料剛才還顯威風的胖男人,在捏完牙岸的臉后,向后踉蹌幾步,直接倒地沒氣了!
這一幕不但讓穿著花里胡哨的男人嚇了一跳,就連叛忍綠青葵都忍不住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季之興同樣驚愕地看向牙岸,卻見后者頭發中莫名多了幾根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