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粉衣女子開始將她的腰帶取下,脫她的外裙時,王垂衣更慌了。
兩邊侍衛已經把頭扭到了別處,王義也施施然坐在了書案后,捧起一杯茶,呷了一口。
王垂衣又想起王義流連花叢的惡名,冷汗直冒,慌不擇言:“爹!我真是你女兒啊,我是你親生的啊,你,你這樣不行啊!”
王義胳膊一抖,手中的茶盞濺出兩滴茶水滴落進長袖,他沒有抬頭,嘴皮子抖了抖只吐出兩個字:“渾話。”
身后女子則毫不避諱咯咯笑出了聲,手上不停的解著王垂衣的衣裳,嘴上笑道:“小丫頭,呸呸呸,侯爺還瞧不上你。”
王垂衣下身已經被扒的只剩下一件貼身長褲,女子沒有直接扒下來,而是稍微褪下了一點露出了王垂衣的半個屁股。
臥槽!
王垂衣驚了,屁股,這是要動什么特殊的刑罰嗎,救命啊誰來救救她!
女子當然是聽不到她內心瘋狂的求救,兩只手指剝開靠近尾椎的臀瓣盯著看了看,還用指甲刮了刮臀臂的肉。
王垂衣直覺血氣上頭,只漲得她滿臉通紅。
羞恥!
這尼瑪也太羞恥了!
女子終于看完了,幫她又穿上衣服這才步履瑩瑩的走到王義身旁,躬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王義聽她講完只是點點頭,眼睛放回王垂衣身上定定看了許久。
“去吧,日后,不要闖禍了。”
兩邊侍衛收了刀,飛身離開。
王垂衣懵逼,沒了,這就沒了,她施個禮,飛一樣竄了出去。
跑出小榭范圍王垂衣才停下來,身后跟著兩個跑的氣喘吁吁的小侍女。
“小…小姐,你跑什么呀。”
王垂衣吁了口氣,跑什么,你小姐我是在與生命賽跑。
掀起袖角給自己扇扇風。王垂衣不解,不是說王義跟原主父女情深嗎,王義認出她不是他女兒無疑了,怎么反正這么輕易的放過了,對不知所蹤的親女兒也不管不問的。
不對,他若是知道自己并非他女兒,斷不會說出什么日后不要闖禍這種話,闖禍的是原主而非她。
王垂衣漸漸咂摸出味兒了,王義這話是想讓自己代替他女兒在侯府安安生生的待著啊,他先前讓那女子扒自己衣服恐怕是從這具身體看出了點什么。
晚上家宴之上,王義果然表現得如同以往一般,對王垂衣噓寒問暖,又詢問了王鉞在宮中任職的情況,笑著講起游歷在外所遇到的一些趣事,好一派家庭和睦其樂融融。
王垂衣稍稍放寬了心,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沒有生命威脅。
家宴沒有幾個人,王義不大喜歡太過熱鬧的地方,因此,除了王義與其夫人加上兩個姨娘,,就只有王垂衣幾個兄弟姐妹在場,王垂衣上有一個哥哥,王鉞,與她一樣是夫人所出,是嫡子嫡女,下有一個小白菜,是死去的一個姨娘之女,為侯府二小姐,在之后就只有一雙弟妹,是為堂上兩個姨娘所出,年不過七歲,是兩個生的異常可愛的小娃娃。
相安無事過了幾天,王垂衣閑的幾乎頭上長草了。
這天她讓晨雨找來一套男裝,麻溜的給自己換上后,便歡快地出了門。
什么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是別人,這整個天云城可都是她爹手底下的,身為一個官二代,自然是要有與眾不同的覺悟!
天云城大街上,王垂衣一手負在背后,一手搖著一把折扇,左瞧瞧右看看,東西買不買逛逛都有樂子。
走到一個擺著茶余吃食的小攤子上,王垂衣持折扇敲了敲攤子問:“老板,這瓜子能嘗嘗嗎。”
小販憨厚一笑:“盡管嘗,這位小哥,我家這炒瓜子的技術可是祖傳的,這天云城都是有名的。”
王垂衣點點頭,捻起來嗑了倆,咸香味美,甚好。
晨云遞給小販一個錦囊,“勞煩裝滿。”
小販接過,樂呵呵的裝起來,直塞的滿滿當當幾乎拉不動兩邊的繩子才還回來道:“客官喜歡下次還來啊。”
晨云接過付了錢,“一定來!”
王垂衣手里抓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溜達,極其不道德的把皮隨手丟到了路邊。
三人是一路奔著天云城最大的酒樓落葉飛花去的,王垂衣在家那幾天倆丫頭從哪兒給打包了些點心,吃的她甚是滿意,今日出來特地去嘗嘗它家的菜。
離落葉飛花還有一段路,王垂衣閑逛間找到了熱鬧。
一個十字路口靠南的一條道上密密麻麻堵上了一大堆人,吵鬧叫嚷聲不絕于耳,堵的南邊那條街上車馬滯留了一大片,看起來很是壯觀。
王垂衣開心的領著倆丫頭湊近了些,卻因為人群太過擁擠看不清里面發生了什么。
她左右瞅了瞅,見旁邊一戶人家的圍墻甚高,當機立斷往墻角走了過去。
好巧不巧那家人墻邊堆了個不要的舊板車,王垂衣把折扇什么遞給晨雨就要踩上去。
倆丫頭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攔她,“小…公公子,這,這墻也太高了,還是不要上了,這若是不小心摔了那還了得。”
王垂衣一人賞了一個腦瓜崩,直彈得小姑娘眼淚汪汪,她又轉過身抬起腳道:“廢話少說,不想你家少爺摔著就扶好了。”
晨云晨雨無奈,只能上前扶住那吱呀作響的破車,看著王垂衣努力的往上爬。
王垂衣的手已經攀上墻頭了,奈何身高力氣拖累,一腳踩在板車上撐著一腳在墻上亂撲騰就是上不去。
她努力了許久,幾乎都要放棄時只聽得下邊傳來幾聲哼笑,似乎憋的很辛苦。
王垂衣拉下了臉,她在破車上站直了朝下面一看,一個一身紫衣,身形修長筆直,長的俊秀非凡的男子正看著她笑,那男子年紀瞧著不大,紫衣做工精致料子又好,長相偏陽剛卻又帶著幾分風流姿態,一雙眼睛似乎總帶著笑,不知道是哪家的富貴公子哥出來了。
他見王垂衣看自己,手中折扇一收,身形晃動,腳尖輕輕在車沿那么一點便飛燕一般落在了墻頭之上,旋即蹲下身朝王垂衣伸出了手。
王垂衣看了看那只手,很大,骨節細長均勻,十分白皙,很是好看。
她幾乎沒帶猶豫的,直接伸手緊緊握了上去。
那男子抓住她的手一用力,王垂衣頓感自己像只小雞崽子一般被拎了起來,落到墻頭之時那男子還貼心的用胳膊做了個支撐給她站穩。
王垂衣呼了口氣也蹲了下去,口中道:“多謝兄臺。”一邊向晨云二人招招手,把那一袋子瓜子撈了上來。
男子道:“舉手之勞。”說完他朝那一堆人群轉了轉看起了熱鬧。
王垂衣也把身體轉向了人堆,一手掏出一把瓜子嗑著,一手把錦囊遞到了男子面前。
男子低頭看了看,不客氣的抓了一大把,加入了這種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