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悶,氣喘,頭疼極烈。
石鳴謙感覺自己又要猝死一回。
但是如果不拼一下,馬上就要被射成刺猬。
“媽的,上輩子就是一條咸魚,這輩子老子要雄起!”
男人就算死,也要雨中當歌死!
石鳴謙咬破舌尖,巨大的痛楚刺激著神經(jīng),以便維持清醒。
馬天闊哼了一聲:“放箭!”
四十支能射穿土墻的強弩箭矢,朝著石鳴謙等人射去。
一道金光閃閃的防護盾,出現(xiàn)在石鳴謙等人的身周。
金色護罩上有佛門印記,隱隱有佛聲詠唱。
馬天闊按著腰上配刀,問:“兩位供奉,看得出這是何門何派?”
兩位供奉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回答:“似乎是禪音寺的金鐘罩…又好像不是…能肯定的是,著是正宗佛門的功法。”
“入世的佛子,還是轉(zhuǎn)世的佛陀?”
馬天闊喃喃自語,盯著石鳴謙,眼神陰沉。
石鳴謙強忍著沒有吐血,對穆巖說道:“趕緊離開,從后門走!”
一邊交代,一邊按照記憶,又畫了一套游戲中的技能特效。
這次是萬箭齊發(fā)。
無數(shù)的寶劍懸在半空,匯成一條劍龍。
此情此景,令人震撼不已。
“這也是佛門功法?”
“不不不,這像是劍府的絕學-萬劍歸宗!”
眼看石鳴謙幾人從后門方向離開,手下的副將問:“將軍,還追嗎?”
“追個屁!”馬天闊眼神陰沉無比:“寫信給親王府,將此事稟告親王殿下!”
除了后門,騎上事先準備好的軍馬。
一路狂奔向穆家村。
半路上,石鳴謙再也憋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栽下馬去。
穆巖將他撈起,兩人共乘一騎,回到了穆家村。
石鳴謙的樣子可怕極了。
面無人色,七竅流血。
徐三斤湊錢一看:“媽呀,沒救了?!?p> 穆巖忍不住錘了他一拳,但看著石鳴謙的慘樣,也是束手無策。
穆微微請了村里唯一的老郎中來瞧傷。
把脈后,老郎中沉默良久,嘆口氣:“還有一口氣,能醒來,就能活。”
接下去的幾天,穆微微寸步不離照顧石鳴謙。
好在缸里有石鳴謙之前捕來的河魚河蝦,倒是不缺營養(yǎng)。
穆巖也抽空上山抓了些野味,給石鳴謙養(yǎng)身子。
老郎中來了幾次,始終還是那句話:“看天?!?p> 穆巖卻擔心起另外一件事:“馬天闊找來怎么辦?”
徐三斤一邊吃著石鳴謙剩下的河魚,一邊說道:“放心把,十里外有騎兵奔馳,我立馬就能知道,他們抓不到我們的。而且石老大那天表現(xiàn)得那么強勢,在摸清他的底細前,馬天闊也不敢隨便再出手?!?p> 穆巖看著徐三斤這個飯桶,只當他是吹牛逼。自己拿了弓箭和柴刀,去村口守著。
接下來的幾天,穆微微無微不至的照顧石鳴謙。
但是石鳴謙除了保持一絲生命特征之外,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這在那個世界,稱之植物人。
又過了幾天。
“微微姐,算吧。我看石老大是廢了,我們還是各回各家,或者想想后路吧!”
徐三斤今年十六歲,和穆微微同年,但月份要小。
“咳咳……”
石鳴謙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好在現(xiàn)在夢醒了。
張口就是吐血,四肢也無力。但好歹是醒來了。
“石老大,我就說你不可能不醒的嘛!慢慢養(yǎng),不要著急,肯定能好起來的!”
徐三斤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石鳴謙沒有精力和他計較,感覺自己的腹部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開來的疼痛。
這個世界沒有X光,不然就能一窺究竟。
多半是內(nèi)出血。
穆家村老郎中的水平實在有限,對于石鳴謙的內(nèi)傷,他也束手無策。
養(yǎng)了十天半個月,依舊不大好。
而穆家村也傳遍了穆微微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好壞人都有,但大多數(shù)人都是自私和膽小的。
有人開始因為擔心將軍府會報復,想讓穆微微離開,甚至綁她去將軍府。
為了安全起見,同樣是孤兒的穆巖就和石鳴謙等人住在了一起。
將軍府還沒有動靜。
穆家村卻愈演愈烈。
穆家村的遺留村民們,軟硬皆施。
就算不綁穆微微去將軍府,穆微微一行人至少得離開。
“這群雜碎,老子怎么跟他們一個姓!”穆巖呸了一聲:“好歹都是軍戶,一點骨氣都沒有嗎?”
“亂世求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吶!”徐三斤烤著新?lián)频聂~。
作為外姓人,看的最透。
“哼,我看誰敢亂來!這里是老子的家,老子想待就待,想走就走!”穆巖坐在門檻上,大刀,強弓,還真沒有誰跟上前來。
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
石鳴謙和徐三斤聊過,知道徐三斤說的不錯,現(xiàn)在將軍府肯定在打探他的底細,等摸清了他的底細之后,就會前來報復。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了?!?p> 穆微微想了想,同意了這個決定。
是夜凌晨,用剩余家產(chǎn)換得一輛驢車,四人上路,離開穆家村。
“我聽郎中爺爺說,往東三百里,有個藥王谷,我們先去拿,找藥王前輩給石大哥療傷吧?”
穆巖和徐三斤自然不反對。
兩天后,找到藥王谷。
但守門的藥童,卻無論如何都不讓石鳴謙等人進谷。
“小哥,是怕我們付不起診金嗎?”
藥童有些傲氣:“你看我們是差錢的嗎?是我家先生沒工夫搭理這種小傷小病?!?p> 徐三斤氣到:“小傷小???你沒看到我老大,都快咽氣了嗎?”
石鳴謙聽到這句話,差點真的咽氣。
藥童瞥了眼石鳴謙:“臉色白如生宣,精元潰泄,這不是腎虛,就是神府破碎。”
腎虛?
徐三斤看著石鳴謙和穆微微的眼神,逐漸變得曖昧。
“小哥,真的不能通融嗎?”
“不能,你們自去吧,我家先生不會給你們治病的。”
求了半天,無果。只能在附近的破廟暫時住下。
石鳴謙咳血的癥狀愈發(fā)嚴重。
于是穆微微在藥王居前長跪不起。
風雨無阻,連跪三天三夜。
穆巖和徐三斤都勸不動她,這女孩看似柔弱,但其實心里極有主意。
終于在第四天,藥王居的大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苗疆服飾,頭發(fā)花白的老頭走了出來。
他的背有些佝僂,但還算慈眉善目。
扶起虛弱無比的穆微微,讓藥童先給她喂了點藥粥。
“我不救他,一是的確是我已經(jīng)不輕易出手看病救人了;二是他來歷不明,前幾日為了救你,大鬧了千牛將軍府。我救了他,要是被將軍府知道,我小小的藥王谷,可擋不住將軍府騎兵的馬蹄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