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瀾葉追了上去,提醒道:“你可是儲君,未來的晏國主宰,總不能說走就走,你身后可是黎民百姓,你一定要想好”
“我早已經給父皇去了書信請求廢除我太子之位”,晏鈺策手已經放到了門上,他堅定的說道:“這個太子之位我早已經放棄,黎民百姓我也已經托付給五哥,哥,這一次,讓我做個逃兵吧”
晏瀾葉松開了手,無奈的笑道:“原來你早已經做好了打算,我是真的要被你豁出去了”
“老九”,晏北染也走了過來,神情復雜的說道:“其實我也是糾結了很久,就像五哥說的那樣,我也擔心你的安危,可是我更不想你以后知道了留下遺憾”
晏鈺策感激的拍了拍哥哥的肩膀說道:“哥哥們的心意我自然懂,只是我大了,剩下的路讓我自己選擇怎么走吧,至于五哥,我除了抱歉便只有抱歉了”
晏瀾葉淡淡的笑了,說道:“你的路既然已經選好了,做哥哥的自然會讓你無后顧之憂,用我的自由換你這一生了無遺憾,值”
心中滿是感激卻沒有再多說的晏鈺策用力的打開了房門
水心柔已經褪去了那身紅色的喜服,靜靜的立于門外看著他,不見了最初的惶恐和懵懂,此刻的水心柔早已經蛻變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女人
晏鈺策一愣,還是走了出來,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就要走
水心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說道:“沁兒只要你平安,你應該懂她的心意”
晏鈺策一怔,望著握著自己衣袖的手,苦笑道:“你要攔我?”
“我不攔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沁兒的心意,你別辜負了她的一片苦笑”
晏鈺策轉回身來,不容人質疑的說道:“我和她認識的時候,我十六歲,她十三歲,都是懵懂無知的年紀,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我一定要與她白頭偕老,后來我再遇到她,我就想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娶她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生死與共,至于現在,我若救不了她便會與她一起死,若我死了,她必然不會獨活,我想和她白頭偕老走下去,若老天爺不同意,那我就與她生同衾,死同穴,”
水心柔并不驚訝的笑道:“沁兒若聽到這句話應該會知足了,她這一生過得太苦了,有你生死相隨她應該會很幸福的,策哥哥你去吧,其華,我會替你好好撫養成人的”
晏鈺策感激的說道:“有我幾位兄長在,他們必然會為我照顧你們母子平安,我走了”
晏瀾葉也寬慰道:“放心,有我們兄弟在,定然不會委屈了你們母子”
晏北染則拍了拍晏鈺策的肩膀說道:“去吧,萬事有我們呢”
水心柔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
水心柔又說道:“策哥哥,走之前我要帶你看個東西”
說完,她不給晏鈺策拒絕的機會便率先向晏鈺策的房間走去,晏鈺策兄弟三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然后望向水心柔卻從她眼中看不到任何訊息,晏鈺策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跟著水心柔走了過去
水心柔在晏鈺策的床前停了下來,她伸手輕輕撫摸著晏鈺策的床沿,柔聲說道:“第一天來的時候無意發現的,我猜應該是沁兒留給你的”
晏鈺策大驚,忙走了過去在床邊俯下身來,并不顯眼的床邊木沿上輕輕刻著一行小字,若不仔細辨認甚至不會發現這行小字的存在,很顯然刻字的人并不奢望被發現,晏鈺策還是在看清那行小字的那一刻認出了桃水柔的筆跡,他的眼睛濕潤了,原來他的沁兒從始至終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伸出了右手,微微發抖的撫摸著那行并不明顯的小字,“一生一世一雙人”
水心柔淡然的說道:“去吧,她在等你”
晏鈺策放下了所有的負擔,大步向門外走去,他現在恨不得立刻就出現在桃水柔身邊,若不能救她那便與她同生共死
恰在此時,一只白色的鴿子如一道閃電闖入了大家的視線,它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晏鈺策的肩頭
晏鈺策驚喜的看著失而復得的雪點,自從東林后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個小家伙,原本以為它可能已經葬身鷹爪卻不想又見到了自然覺得高興,他寵溺的輕輕點了點它的小腦袋說道:“去那了?”
小鴿子在他肩上咕咕的叫著好像在訴說著什么
晏鈺策這才發現它腳上系著一個信箋,這小家伙只認他與桃水柔,這會不會是桃水柔寫給他的信?
他不敢遲疑,忙小心翼翼的從它腳上取下了信箋,打開后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起來,他將信箋遞給身邊的水心柔后疾步向門口走去,邊走邊說:“交給姨母,我先行一步了”
說完人已經走出門外翻身上馬飛馳而去了,晏瀾葉與晏北染相視一望走上前去,水心柔已經打開了信箋,上面豁然寫著“沁危,速歸”
三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了,水心柔則飛快的向水夫人房間跑去,“娘,娘”
晏瀾葉則冷靜的吩咐道:“來人,備馬”
晏北染也吩咐下人回北境通知雪梅,自己則上馬去追晏鈺策了
晏鈺策一路狂奔,疾風好像感受到了他的焦急和哀傷,一路如同閃電般飛快的向南疆桃花谷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