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智本想追上去,可是一看少年虛弱的模樣,將小刀一扔,搖著少年焦急的道:“快告訴我這個信號彈怎么用。”
要是剛才那小廝去而復返還帶著人過來那就完了。
“沈智小姐?”墻頭忽的跳下一個人,手中正好拎著剛才逃跑的小廝。
沈智驚喜的叫道:“陸涯!”
緊接著,又一個人從墻頭跳過了,正是江岸。
他們剛好跟蹤南宮卻倬的暗衛寧轅到這處,卻見這個小廝神色慌張,鬼鬼祟祟的從這個小園中鉆出,當即就抓住了他。
沒想到越過墻頭卻看見沈智。
陸涯將目光移向地上的少年,不由自主的擰起眉頭。
沈智怕陸涯誤會,忙道:“這個人中了毒受了重傷,是這個小廝害他的。”
說罷,沈智又蹲下,捏著那枚鐵彈,用手扇了扇他的臉,問他:“喂喂!這個到底怎么用?”
少年迷迷糊糊的想,這個小姑娘真不溫柔。
江岸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十分微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氣一般。
陸涯將那個小廝扔在一邊,那個小廝早就嚇得四肢無力,昏倒在地了。
接過沈智手中的鐵彈,陸涯一捏,竟然沒用,他立刻看了一眼江岸,將鐵彈遞給江岸,江岸也接過一捏,毫無反應。
陸涯和江岸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來說這種鐵彈輕輕一捏就行啊。
少年在沈智耳邊說著:“打開,還有……還有一層……”
沈智立刻說:“打開鐵彈,還有一層。”
陸涯掰了掰,沒動靜,又擰了擰,才將鐵彈打開,里面也是一顆鐵彈,上面還印著一朵奇怪的花紋。這次,陸涯一捏,鐵彈就碎了,發出一陣不大不小的響聲,但是陸涯知道,這種鐵彈的聲音就是一種信號,聲音再小,也會有這個少年的人會聽出來。
沈智瞪大眼睛,直到少年拉著她裙角,“你們……快走,有人……救我。”
陸涯也不耽擱,當即就朝沈智道:“小姐,我們先走吧,信號已經發出去,他會沒事的。”
“可是那個小廝怎么辦?他剛才還想殺我滅口。”沈智擔心的看了少年一眼。
陸涯面色一冷,對江岸點頭,江岸會意,陸涯護送著沈智出了園子,江岸冷嗖嗖的看了小廝一眼,拎起小廝就把那個小廝的頭按在水池里,直到那個小廝停止了脈搏,才將小廝的尸體扔進水池,轉身離開去尋陸涯了。
不多時,從暗處竄出來一個人,將受傷的少年背起,很是嫌棄的說:“真沒用,連個小廝也能把你搞成這樣子。”
少年趴在他背上,無力的反駁了一句:“因為我中毒了……”
嘖嘖嘖,那人又嫌棄的搖頭,足不沾塵,縱身駕著輕功就帶著少年走了。
少年往身后望了一眼,隨后放心的閉上了眼睛,他聽到剛才那個暗衛叫那個小姑娘的名字。
沈智,可真好聽。
陸涯出了小園,沈智就不讓他跟著了,她知道陸涯要去做什么,所以她直接就一個人跑向金殿的位置。
陸涯在后頭直發笑,很快江岸也過來了。
“在秀林寺這么神圣的地方殺人,你可是獨一份了。”陸涯勾過江岸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神情。
江岸掀開眼皮懶洋洋的看了陸涯一眼,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明明是你叫我殺的,而且我沒讓他見血。”
陸涯笑呵呵的給了江岸肩上不輕不重的一拳。
“……陸涯,我們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江岸拍開陸涯的手。
“我的個親娘喂!壞了!”陸涯齜牙,如劍一般的眉下,是帶著懊惱的眸子,他縱身一躍往東側飛了過去,他們是來跟蹤寧轅的,現在的時辰該去和衛容會合了。
“哈哈!你也有今天。”江岸挑眉勾唇一笑,足尖輕點,瞬間身形就移到陸涯一旁與他并駕齊驅。
幾個起落間,他們已經到了秀林寺的高塔頂,景兮正隱在窗戶后頭盯著下面的人的一舉一動。
“怎么樣,看到我家少爺了嗎?”江岸瞇起眼睛往下看。
景兮幽幽嘆氣,“我不但看見了你家少爺,還看到我家郡主……”
陸涯一個箭步沖上來,聲音提高了八度“啥?你說郡主來了?!”
“小點聲!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藏在這里嗎!”景兮一掌拍在陸涯后腦勺,發出清脆的響聲,“你看看門口的馬車,站著的是不是景畫,郡主已經進金殿了。”
陸涯捂著頭,在景兮身后,做了一個要打景兮的假動作,然后才和江岸竄下了塔樓,摸進金殿。
金殿內,香火鼎盛,金碧輝煌,常年縈繞著仿佛帶著佛性的檀香味,讓人心神寧靜,在此處洗盡一切疲勞。
順民帝和皇后來了之后,只是召集了眾人說了幾句寬慰的話,甚至還慰藉了一把侯在殿外的百姓。
最后,順民帝才和皇后被秀林寺方丈請進了秀林寺的一處禪房。
衛保兒站在大殿外,一個一個的在擁擠的人群里找衛容。
陸涯和江岸已經與衛長安等人會合,但是二人依舊隱藏氣息躲在暗處。
聽聞江岸說找不到衛容時,衛長安笑了起來,徑直往太子和南宮卻倬方向走去。既然目標是這兩個,那么衛容就一定會來這里,這二人身份尊貴,隨便一問就知道這二人的位置。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衛容自己竟然打破了計劃,提前去找皇帝。
只有衛容自己知道,他是為了避免前世那一場與南宮卻倬結仇的情景,而為什么提前去告發衛嵐商,則是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如果他沒身份,那么該如何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衛保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