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三姐四哥玩鬧了一陣,兩人回去修煉了。
莫道知道是因為什么,讓原本不喜修煉的兩人,變得如此勤快。
十五年前,那群神秘人強(qiáng)闖皇宮,莫邪一群人,還未出生,父皇和太上皇的傷勢,幾人也肯定不知,那么,促使兩人如此勤快的原因只有一個,莫道受傷。
兩人都明白了,實力,或許并不是保護(hù)家人唯一的途徑,但一定是捷徑。
看了看天色,莫道招來侍女,將一個小瓶子遞給對方,耳語幾句,便繼續(xù)躺在搖椅上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侍女端回一個托盤,其上一個湯盅,兩個湯碗,湯盅里的湯青翠碧綠,甚是喜人,在這略顯炎熱的時節(jié),令人垂涎欲滴,兩個湯碗中,一個已經(jīng)裝滿,一個卻還空著。
拿起裝滿湯的湯碗,莫道謹(jǐn)慎的看向侍女,侍女點點頭,這才輕抿一口,之后拿在手里,靜靜等待。
“五皇子,張幕僚來了。”
旁邊的侍女小聲知會一句。
“嗯。”莫道頭也不回,輕聲答應(yīng)了一聲,表示知道,端起湯碗,小口小口的抿著。
“五皇子?”張之賀走到近前,試探的叫了一聲。
“啊?張幕僚來了,快坐,你們都下去吧。”莫道答應(yīng)一聲,揮退左右。
“張幕僚,你看最近也未有人再夜探圣極宮,是不是差不多可以開始了?”莫道慵懶的半躺在搖椅上,一口一口喝著湯,不時的砸吧砸吧嘴,滋滋有味。
張之賀知道莫道說的是可以引丹入體了,但他還不知道莫道已經(jīng)獨(dú)自做完。
畢竟,自己切開自己的手臂,委實不是一般孩童做的出來的,再者,張之賀一直盯著莫道看,見其神色也沒有什么不對,要知道,當(dāng)初自己告訴莫道,牽蟲粉的用法時,莫道氣的差點撲上來要咬死張之賀,如果莫道已經(jīng)用了牽蟲粉,以張之賀對莫道的了解,莫道絕不會如此平靜。
“差不多是時候了,五皇子打算何時開始?”張之賀燦燦的問道,沒辦法,就怕提起什么刺激到對方的字眼。
“現(xiàn)在不行,今夜吧,你避開耳目,獨(dú)自前來。”莫道說完,一口將碗中的湯水喝完。
“確實,現(xiàn)在回圣極宮辦此事,引人生疑。”張之賀認(rèn)同了莫道主意,畢竟一個廢皇子,又不能修煉,沒事跟一個幕僚混在一起,沒有緣由。
就是通知張之賀開始行動,也不敢叫人傳話,而是在這朗朗白日召見張之賀,在此處無遮無擋的,別人一眼就看見兩人在干嘛,不會起疑,之后再隨便找些理由,便無人在意此事。
“五皇子,真是縝密啊。”張之賀點點頭,臉上浮現(xiàn)敬佩的神色,無他,多拍拍馬屁,晚上用牽蟲粉后,對方記恨自己也少一點。
“那五皇子想用什么理由,遮蓋你召見老奴的目的?”張之賀捏須微笑,看似是考驗?zāi)溃徊贿^是為了有多拍馬屁的理由。
“喝湯。”莫道微笑著為張之賀盛湯,滿滿的一碗,快要溢出。
張之賀笑著搖搖頭,這個五皇子,還是年幼,用喝湯這種理由,召見一個往日無太多交集的幕僚,只會更惹人起疑。
不過張之賀并未拒絕莫道的“好意”。
端起湯碗,看著滿滿的湯水,張之賀心中感動。
輕嘬一口,滿嘴清涼,濃濃的靈氣在腸胃間回蕩,砸吧砸吧嘴,湯很香,可是其中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說難喝吧,好像也不算,可說好喝吧,這味又很奇怪,果真是回味無窮。
莫道看著張之賀碗中越來越少的湯,臉上笑意越來越濃,等其喝完,又添一碗,不待張之賀拒絕,便已遞給對方。
張之賀看著莫道期待的目光,心下可謂是滿滿的感動,不好拒絕莫道,便端起碗來慢慢的抿著。
“五皇子,用喝湯這種理由,召見老奴,只會更惹人起疑。”張之賀將心中的話說出,君待我如國士,我當(dāng)以國士報之。
“哦?張幕僚此言何意?”莫道看著張之賀又快喝完一半的湯,心滿意足的躺回?fù)u椅,慵懶的搖啊搖。
“這個理由太過輕率,五皇子與我,有交不過幾日,在外人眼里,還不足以有如此交情。”張之賀可謂是語重心長。
“呵,張幕僚怕是理解錯了。”莫道躺在搖椅上,微微瞇著眼睛,語氣輕柔而緩慢,
張之賀心底無來由的哆嗦了一下,穩(wěn)定心神,強(qiáng)笑著問道:“五皇子這是何意?”
莫道躺在搖椅上,搖啊搖,搖啊搖,嘴角逐漸上挑,斜眼看著張之賀,也不說話。
看著莫道嘴角的詭笑和戲謔的目光,張之賀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濃,連連追問道:“五皇子,你說話啊。”
拱了拱身子,讓姿勢舒服一些,莫道重新瞇起眼睛,開口輕聲解釋道:“你我之間,在外人眼中,確實不足以好到如此,可是張幕僚莫非是忘了,本皇子最近在外的風(fēng)評,并非很好,我記得……有暴虐不仁的評價吧?我本就不在意外人的評論,更何況已經(jīng)這么差了,就想著多加一條紈绔不堪吧……”
莫道的聲音越來越輕,好似要睡著一樣,最后更是低不可聞。
“五皇子?”張之賀小聲輕喚了一聲。
“嗯?哦,這用完龜息丹,總是困倦的要命。”莫道被張之賀驚醒,嘟囔著解釋,好似自己怠慢了對方,不好意思一般。
“龜……龜息丹?五皇子沒事吃那玩意干嘛?”張之賀心中感覺到不對。
莫道:“引丹入體不是要切開血管嘛?吃一顆龜息丹可以讓自身……”
張之賀打斷道:“五皇子,老奴自然知道這些,老奴的意思是,五皇子不是說今晚才要引丹入體嗎?這么早服下龜息丹,到今晚恐怕藥力已過。”
“哦?我說過今晚引丹入體嗎?哎呀呀,張幕僚記錯了吧?我何時說過?我說今晚,帶我去血靈湖,灌輸靈氣。”莫道浮夸的表演著。
“……”張之賀呆呆的看著莫道,許久,猛的低頭看向手中的湯碗。
心里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張之賀沙啞著嗓子,顫抖的問道:“五皇子……這湯?”
“嗯?湯如何?”莫道努力的側(cè)翻過身子,支著腦袋看著張之賀灰敗的臉色。
“這湯五皇子不也喝了?”張之賀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略微激動。
莫道微笑,不言不語。
張之賀什么腦子?立馬明白,試探著問道:“五皇子跟我喝的,不是同一種湯?”
莫道微笑,不言不語。
張之賀吶吶的問道:“洗了嗎?”
莫道微笑,不言不語。
“唔……”張之賀直感腹部如蛟龍翻騰,臉色都綠了。
強(qiáng)忍著惡心感,起身快速跟莫道道別,剛出了練武場,在外面扶樹大吐,直到最后,半跪在地上的張之賀,吐的只剩下黃色的胃酸夾雜著膽汁。
旁邊的侍女用充滿憐憫的眼神看著張之賀在那吐,回頭看了看躺在搖椅上,從未起身的五皇子,感到自己“前途無亮”。
這個侍女當(dāng)然知道,張之賀都喝了什么,那湯就是她按照莫道的吩咐,讓御膳房做的,用的是沾著屎的蟲子。
第二天,朝陽皇朝五皇子,紈绔成性,竟讓天子幕僚吃屎湯的傳聞,不脛而走,據(jù)說,那屎中還有吊大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