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遠拉著許維找了一個陳虎給領導準備的休息室。
“一萬什么用戶？”
“數字尋呼的用戶，入網，交一年臺費，以后能不能留住他們就是趙總自己的事情了。”許維說。
“肯定能留住，我這是全球呼，比烽火尋呼的省內呼先進多了。”趙鵬遠想了想又問，“要多長時間？”
“十五天之內。”
“十五天？”趙鵬遠不敢相信，他還以為至少要一年呢，“一萬用戶都在十五天之內？”
“我前期還要準備準備，其實也就集中在兩三天。到時候趙總要安排好接待能力，入網的窗口要備足。”
“乖乖……”許維的話有點超出了趙鵬飛的想象，看來這回真的要找保安維持秩序了。“可江海有那么多人舍得買尋呼機嗎？”
許維笑笑：“那就是我的問題了。”
“那許總又有什么條件呢？”
“光速尋呼數字機的臺費是360一年，您現在又是八坼促銷又是鋪天蓋地的廣告，花費應該也不小吧。”
趙鵬遠看了看許維點點頭，知道他是有備而來，已經把自己的情況摸清楚了。
“我要的不多，每一個用戶的年費我拿220就行。”
趙鵬飛沒說話，快速在腦子里算著賬。他現在為了拉用戶花費的確不少，鋪天蓋地的廣告能有多少用戶還不確定。
“220有點多了，200吧，畢竟是數字機用戶，利潤本來就不高。如果是中文機可以多一點。”
“中文機是高端用戶，不適合普及市場。”
許維也在算賬，上次在派出所趙曉東告訴他大概是兩百多一臺，但他們現在急于出貨，價格應該好談，但具體能談到多少還不能確定。所以，只要壓倒220以下他就有利潤。
另外……他在高檔西褲上還有空間。
不過他此時心態卻有些變化，原本他只要有利潤就行，解決自己最基本的財務自由就行，但現在有了“陽光美少女”，未來肯定有花錢的地方，不得不讓他開始想要多賺點。
許維沉吟了一會兒：“趙總，一口價，就220.我不光是替你節省了廣告費用，還實打實帶來用戶。這些用戶絕大多數明年還需續費，你的帳恐怕不能算一年。”
“怎么結算呢？”
許維知道他在考慮什么問題，爽快地說：“很簡單，我到時候會告訴你具體哪天，用戶自己去交臺費，你先收到錢然后再付給我。如果沒有用戶，你自然也不用付我錢。”
趙鵬遠點了點頭，還在盤算著什么。
外面禮炮的聲音響了，應該是儀式快結束了。
許維看了一眼趙鵬遠，站起身：“趙總，咱們先出去吧，你先考慮考慮，回頭再說。”
趙鵬遠一拍大腿：“還有什么可考慮的，220就220，就這么說定了。”
他已經算清楚了，這生意不虧，比打廣告強。廣告的錢花出去了，還不知道能來幾個用戶呢。許維的生意是讓他先有用戶，不光是擴展了市場，連明天的利潤都有了，怎么都劃算。
許維笑了笑，伸出手；“趙總，合作愉快！”
趙鵬遠還很高興，本來以為來捧場參加個無聊的活動，沒想到竟然做成了一筆生意。
許維真要往外走，趙鵬遠連忙拉住他。
“許總，這活動有什么好參加的。回頭我們一起單找陳總喝酒，現在我們就先溜了，找個地方弄合同去。”
許維一笑，沒想到趙鵬遠比他還急。
兩人避開人群，從一旁的通道有說有笑地溜了出去。
“許總，是去你公司還是去我公司？”趙鵬遠問。
許維停住腳步：“趙總，忘了跟你說了。我叫許維，許總是大家開玩笑的一個外號，其實我只是江海大學的一個學生，哪有什么公司。”
趙鵬遠愣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學生？不像啊，你談起生意來相當老練。”
“我真是一個學生，趙總還敢跟我簽合同嗎？”
趙鵬遠一拍許維的肩膀：“有什么不敢的？我又吃不了虧。都說陳總是有高人指點才有了南門市場，我倒要見識一下老弟的高明手段。”
許維開出的條件讓他很踏實，又不用他提前花一分錢。簽一份合同而已，如果許維做不到，合同就是廢紙一張。
趙鵬遠邀請許維坐上他的本田，上了車他還在忍不住說：“許總，你真是學生？現在的大學生都這么厲害嗎？我們這一代真是老了，將來生意場上是你們的天下。”
許維笑笑：“我在陳總的女朋友沈老師的班上。”
“哦，難怪呢。”趙鵬遠恍然大悟，“嗨，陳虎那小子真是福氣好。”
過了一會兒，趙鵬遠又忍不住好奇：“許總，說實話我沒能想明白，你到底有什么辦法能一下子拉來一萬個用戶？你能不能提前透露透露？”
許維笑笑：“趙總不用擔心，你不是說了嗎？反正你也不吃虧。不過我要是提前告訴你了，我不就吃虧了嗎？”
趙鵬遠哈哈一下：“沒那個意思，純屬好奇。許老弟，沒問題，我花錢買高招。”
本田車繞過車站，來到了光速尋呼的門口。
門口的停車場還是冷冷清清，看自行車的老大爺依然在打瞌睡。無論是自行車還是機動車都沒停幾輛。
看來趙鵬遠的廣告效果的確不太理想。他光想著跟烽火尋呼搶奪成熟市場了，卻沒有在潛在市場上動過腦筋。
趙鵬遠指著營業廳，剛剛準備給許維介紹一番，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了下來。
“嗨，你肯定來過我這里。”
許維連他的折扣和價格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沒來過呢。
趙鵬遠帶著許維走入營業廳，幾個營業員連忙打招呼。
“趙總！”
“今天生意怎么樣？”
“就……只有兩個來問問的，最后還是沒買。”一個營業員沮喪地說，正是上次熱情給許維介紹的那個。
營業員也看到了許維，直覺得許維特別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許總，到我辦公室坐坐。”趙鵬遠帶著許維從旁邊的小門進入，那是通往二樓辦公區的入口。
大廳的營業員突然眼前一亮，這不是前幾天要買國產機的窮學生嗎？
怎么搖身一變，成了一副港商的模樣。
許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