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零撇嘴,這堂堂南國主君被一棵樹壓在底下好久都沒掙脫出來,也是挺丟臉的。
好吧好吧,就別再戳他的痛處了!
魁王的神色冷冽。
他并不喜歡來這里。
每次來,都能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壓抑著身體里的異能,讓他無法使力。如果是異能低一點的吸血鬼走進這里,說不定還不到一半的路程便化為灰燼了。
小黑馬突然停了下來。
花零溫柔撫摸它的脖子,“怎么了,小黑馬?怎么就不走了呢?”
“不走,那是因為它聰明。”
“為何?”
魁王冷道,“馬匹走不了山路。上山容易,下山難。它可能上得去,但不一定能下得來。”
“所以它還要思考思考?”花零輕輕拍了拍它的頭,“好馬兒,不用想了。我不會為難你的,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說完花零便從馬背下來,沒想到直接滾到草地上,像滾雪球一般。
她以為自己的力氣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原來還是腳軟。
魁王嫌棄地瞅了她一眼,修長的手輕輕牽了韁繩,似乎想要牽著小黑馬離開。
花零雖知道他只關(guān)心自己的馬,但也太慘無人道了吧。
“王上!您既然都來了,能否幫我一個很小很小的忙?真的毫不費力氣的小忙!”
魁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都沒看她一眼,揮袖便走。
花零連忙撲過去,抱著他的大腿,“王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人必有好報!您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而且小的可是您的血糕子,您不會真的如此狠心吧!”
魁王的劍眉微蹙,面容露出一絲不耐煩。
“放手。”
他向來最討厭別人觸碰自己的衣袍,一直以來連個更衣的侍女都沒有。而如今這個煩人的小孩竟敢如此冒犯,還真是不要命了。
花零委屈道,“不放。”
“你放不放。”
花零拼命搖了搖頭。
“再不放就斷了你的手。”
她繼續(xù)抓著他的衣袍,“那您就斷了我的手吧,反正把我丟在這里也是死路一條。”
他的聲音低沉,“怎么現(xiàn)在倒求一個混蛋來救你了。”
他特別拉長《混蛋》這兩個字,聽得花零心驚膽戰(zhàn)。
他-----他怎么知道她罵他的事情!難------難道那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如果是這樣,他肯定討厭死她了,怎么會幫她呢!
“王上,那天我實在渴糊涂了才胡亂罵,而且您誤會了,我不是在罵您,您對我這么好,仿佛是小人的再生父母我感激都來不及呢,還怎么會如此冒犯。我只是在。。。在罵。。。。”
他的劍眉微微一挑,“再編,你再編。”
花零假哭道,“我錯了,王上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嘛,是小的心胸狹隘,我發(fā)誓以后不再罵您了!”
“我可不關(guān)心這點,現(xiàn)在-給-我-放-手。”
花零委屈地?fù)u了搖頭。
魁王深邃的瞳眸冷了冷,真有種要動手的神態(tài)。
在花零還以為自己的雙手快要斷掉的那刻,雙腳突然離地了。
然后脖子被勒住了。
“王----王上,不是斷手嗎,怎么成斷脖子了!我快呼吸不了了。。。”
原來他拎著她的衣領(lǐng)子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為何每次都是這樣,她可不是一件東西!
可能現(xiàn)在身體不舒服,所以有些難受,感覺快呼吸不了了。
他稍微露出嫌棄的神情,換了只手單手把她橫攬在身旁。
花零深深吸了幾口氣,望著地面。
好吧,雖然這樣只能低著頭望著地面,但至少能呼吸了。
“去哪里,”他冷冷問道。
“山頂,那里有棵很大很大的松樹。”
魁王愣了一下。
這么遠(yuǎn)來到這里,只為找松樹?還以為她來這里為了找靈芝和松露。七年前她不是拿靈芝來喂他?
不過他沒問,就像抱著根蘿卜一樣往山上走去。
這山路難走,極其顛簸。
可惜花零只能望著長滿青苔和綠草的地面。
這山越來越陡峭,有那么幾個瞬間,她感覺自己就吊在懸崖邊上,嚇得立即抓住了他的衣袍。
“放開。”
“王上,您可別放手呀。這么高掉下去,肯定成泥巴了!”
“你先放手,不然我可松開了。”
花零只能乖乖松開自己的爪子,急聲道,“王上,息怒息怒,好好看路好好走。”
遠(yuǎn)處聽到狼嚎聲。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但是樹木高聳入云,可見度依然很低。魁王行動靈敏,就像白日行走那般毫無障礙。
奇怪,雖然是黑夜,這里的一切她還是能看得清的。可惜在森林以外,她就是個黑瞎子。
終于來到山頂了,花零感覺好多了。
魁王將她放下。
花零已不腳軟了,興奮地跑向那棵似有人形的萬年松樹。
她從袖子里拿出一條大大的絲巾,俯身將它打開在草地上,像個半瘋子那樣把掉落地上的松果放到絲巾上。
她不停地?fù)欤钡浇z巾都包不起來了。
她又把其余的塞進袖子的口袋里,直到口袋也塞不上了。她將絲巾綁成一個包袱,背在身上。
仰頭往高大的松樹望去,這松樹仿佛一望不盡!
而且上面還掛著許多松果呢。
她突然邪心一起,走到魁王身邊,天真爛漫地仰望著他。
“王上,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能不能用您厲害的異能,幫小的摘幾個新鮮的松果呢,新鮮的聞起來比較香哦!”
這個小屁孩實在給他太多《驚喜》了。
竟敢讓他動用自己的異能摘松果,他還淪落不到如此吧?
原本還以為這小孩會學(xué)會那么一丟丟害怕,畢竟前幾天差點把她殺了。看來對這孩子來說,害怕只不過是短短幾刻鐘。
事后便忘了。
魁王冷視一眼,輕輕揮手。一道紫光劈上松樹上方,松針?biāo)α怂Γ成硯茁暫笫畮讉€松果掉了下來。
花零睜大眼眸,嘴角上揚地有點夸張。
她想放進袖子里,但袖子早滿了,無奈之下她只能可憐兮兮地望著魁王了。
特別是他的衣袖。
“您的袖子可真大,看起來可以裝很多東西!”
魁王面如寒霜,眸子露著殺氣。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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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靈
魁王:想都別想拿我的袖子給你裝松果!轉(zhuǎn)頭后立刻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