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多年不見!近來可好。”
咸陽宮大殿外。
一名身穿紫金便服,腰掛美玉,身材高大,五官俊朗的中年人,面帶微笑,湊上前來,看著眼前的庖乾坤輕聲道。
“還好!我可比不上你悠閑!不僅將龐大的二房,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有閑余時間,到處去體察民情,關系民生,微服出訪!”
同樣一身玄黑便服加身的庖乾坤,看著眼前的中年人,自嘲搖搖頭,輕笑一聲。
“二哥說笑了!我也是忙碌的命!不過老祖既然,將祖地交給我們這一脈。作為主脈,理應義不容辭!”庖牧輕笑一聲,回應道。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呵呵!這可不見得吧!”
庖乾坤,神色略微不滿,譏諷一聲,面容鐵青,沉默不語,不在多言。
心中不由,暗自感慨,庖文道老祖,取庖代項,令庖氏一躍而起,成為皇族,又有自家老祖支持,可謂占據了大義。
庖家祖地又在清泉山,所以庖文道老祖后人,每每對外以主脈自稱,卻忽視了,他們這一脈才是自家老祖的嫡系,長子血脈。
“哦!是嗎?庖牧你小子是不是,皮癢癢了!哼!沒大沒小!”
話音剛落,一位身軀挺拔,須發皆白,頭戴絲巾,身穿禮服,手持紙扇,一副老儒生模樣的耄耋老者。走了進來,毫不客氣,沖著一旁,面容尷尬不已的庖牧,訓斥道。
“自古長幼有序,嫡系為長,旁系為幼,怎么想要倒反天罡不成!”老者口沫橫飛,大聲謾罵道。
“呵呵!三叔公,老祖曾說過,天下庖家萬萬家,唯有炎黃兩國為正統,即為正統,何來長幼之序,嫡旁之分?”
庖牧,朝老者,鞠了一躬,行了一禮,也不惱怒,輕笑一聲,反駁道。
“那何為主脈?熟為旁支?”
老者,步步逼近道。
“這個!”庖牧,被懟得啞口無言,索性閉口不談。
畢竟他作為炎國,庖家的家長,一言一行都要謹慎,必須字字珠璣,一言九鼎,不可更改!
生怕被老者帶入溝里,索性一旁賠笑,不在多言。
“怎么小金!欺負小家伙算什么?有什么話!跟老朽們說說”
話音剛落,三位神態不一,神色各異的老者,憑空出現在面前。
中間一位面容蒼老,身軀枯瘦,眼神卻格外,炯炯有神的老者,輕笑一聲,略微調侃道。
“二伯我說得不對嗎?”
暴躁老者,神色倔強,眉間一挑,語氣稍微緩和,看著來人輕聲道。
反正自家老祖,還在殿內休寐,三個老家伙也不能,持強凌弱,以大欺小,耄耋老者,暗自給自己打氣。
“哼!臭小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以為有老祖給你撐腰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吧?”瘦弱老者,壓低聲音,瞪了庖心一眼,笑罵道。
“怎么老四!沖著小輩發火,也真是難為你了!哼!沒出息!”
庖思文,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慢慢悠悠,從大殿一角走了出來,旁邊也跟著,兩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譏諷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二哥呀!你們這一脈小輩不行呀!沒大沒小,不遵禮法,這可是要被天下人恥笑的呀!”庖吏,面帶譏諷,不由反駁道。
“我說老四,是不是最近,火道稍長,脾氣也漸大,需不需要老朽幫你降降火!”庖思文,不客氣道。
霎時間,周圍氣氛一片緊張,兩個老者頗有,怒目圓睜的跡象。
“我說你們兩個臭小子!加起來都快三百歲的人了,還跟小輩一般見識,是不是還要像頑童一般打架斗毆呀?”
一位身披寬大的長袍,鶴發童顏,紅彤彤的面容,肥胖的身軀,長須拖地,略微駝背,手持玄木拐杖,老態龍鐘的老者,憑空出現在眼前。
身旁還跟著一位須發皆白,頭戴高冠,身材高瘦的華老者,看著眼前,針鋒相對的兩人,不由謾罵道。
“嘿嘿!您怎么大哥來了,我這不跟二哥開玩笑呢?”庖吏瞬間秒慫。
長兄如父,自家老祖高堂玄臥,從不理會,世俗瑣事,除了自家老祖外,輩分最高,道行最深,最令人敬仰的便是,眼前的肥胖老者。
從不私藏,道法神通,精要感悟,對炎黃兩脈子弟一視同仁,頗為老祖當年的風范。
“大哥,三弟此方閉關,可有收獲”庖思文,驚喜湊上前來,輕聲詢問。
“老祖道法,玄妙如淵,圣威似海!老朽閉關十載,勉強參透一絲玄機,又有五十載壽元可活了!”肥胖老者,面帶喜色,輕嘆一聲。
“我可和大哥沒法比,土道勉強精進,根基勉強穩固,其余不提也罷!”身材高大的青衫老者,神色略微復雜,輕嘆一聲,便不在多言。
“老三,老祖曾言,你的土道,格外,注重根基,正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不必煩惱,堅守本心,自會水到渠成!”老者一旁輕聲道
“大哥說的是!我心亂了?”
“還有你們兩個,一個火道小成,一個風道略高,道基勉強穩固,學得一絲皮毛就沒了邊。
老祖留下諸多道法,也沒見你們閉關鉆研,個個心比天高,求道之心,豈能這般隨意!”
“是極,大哥說的是!”庖思文,庖吏,湊上前輕聲道。如同兩個面見家長的后輩,異口同聲道。
“老五,老六,還不出來!是不是,想讓老朽,親自把你們揪出來呀!”
肥胖老者,看著虛空略微不滿,笑罵一聲。
“嘿嘿!大哥道法深厚,我等自慚不如!”肥胖老者話音剛落,兩個衣著華麗,神態悠閑的老者憑空出現在眼前,沖著老者,賠笑不止。
“好啊!你們兩個臭小子,隱入虛空,一旁看我笑話呢?墻角跟好聽嗎?”庖吏,沖著自己兩個胞弟,不滿訓斥一番。
兩位始作俑者,庖乾坤,庖牧,一旁觀望,不由對視一番,相繼哭笑不得。
在朝廷,他們權傾天下,一國之君,天下最尊貴的兩個人,一念之間,便有千軍萬馬供其驅使,血洗八方也未嘗不可。
但在眼前這群,輩分大的嚇人的老人,面前根本不夠看,隨便一句話,就能剝奪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
“一群小家伙人都到齊了,就進來吧!”大殿內一個平靜的聲音,慢悠悠傳了出來。
“走吧!快快進去拜見老祖!”庖笙巖,輕笑道
一群白發蒼蒼的老者,慢悠悠走在前方,兩個龍行虎步的中年人,恭敬后方跟隨。
大殿內,九跟暗金擎天盤龍柱,拔地而起,四周布置極致奢華,精致,典雅的壁畫,美輪美奐的閣窗。
三十六盞,亙古留存的長明燈,按天罡之數一一布局,內含天地至理。
一張云床憑空浮現,在正中間的金絲蒲團上,下方八個玄黑蒲團,按照尊卑秩序,井然有序,排列整齊。
云床之上,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中央盤坐,雙手放于丹田之上,擺了一個抱守歸于的手勢,靜靜坐于云床之上,閉目養神。
老人身材高大,身披金絲鑲邊紫袍,筆直的胡須垂于胸前,滿頭銀發由一根紫簪束起。
老人仿佛有種,特殊魅力,令四周的空間都黯淡無光,身處人間卻虛實不顯,天人合一,宛若嫡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