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一回頭，看到了一個滿面絡腮胡子，魁梧高大，健步如飛而來的男子。
是教輔員葛海雄。
中等學堂除了各科教習，每個班都有一個教習輔導員，統籌管理班內學員。
葛海雄到了近前，重重地拍了拍程凡的肩膀。
“好小子，還沒正式畢業，就把我這個教輔員忘記了，找也找不到你。”
“對不起，教輔員我最近有些事，才沒能過來看看。”
“走，去我辦公室。”
葛海雄的單間辦公室，面積不大，就簡單擺放了辦公的桌椅，和一個文件柜，空間已經顯得很局促。
程凡與盧陽坐在桌前椅子上。
葛海雄給二人各泡了一杯茶，調侃道：“你們很快就步入高等學院了，以后不僅管不著你們，說不定還需求著你們。”
程凡忙是恭敬接過茶杯：“教輔員的培育之恩，到哪里也不敢忘記。”
盧陽接道：“就是，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教輔員你，別看你平時對我很兇，那都是為了我好。”
葛海雄暢快一笑，打量著眼前這兩個小家伙。
程凡呢，是得意門生，天賦極高，又懂事，今后的成就不會小。
盧陽雖然差了不少，愣頭愣腦的，但這孩子干啥事有股子蠻勁，本性純真，對他的脾氣。盧陽的父親和他關系也不錯，沒事就約出去喝茶啥的。
但，他臉上很快又堆起慍怒，盯著程凡說：“說說吧，這么大的事，不及時通稟學堂也就罷了，連我也瞞著。”
程凡一愣，盧陽暗地里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又對他一臉歉意地使了個眼神。
程凡本就能夠猜個大概，現在更加確定了。
葛海雄已經知道他放棄武技學院，要去報考雷法學院的事了。
而且是盧陽告訴教輔員的。
“教輔員，我本來是打算這兩天就過來和你及學堂詳細說明的。這事怪我……”
“沒什么怪不怪的，自主選擇，我也不能押著你綁著你去武技學院。”
“多謝教輔員理解。”程凡感激地說。
別看教輔員在所有學員面前總是兇巴巴的樣子，但私下里，也常細膩地開導學員，指出修煉上的不足，也算是善于因材施教了。
尤其讓程凡內疚的一點：如果去武技學院，對于葛海雄來說，是給他爭了光，學堂里會給葛海雄指定的法訣作為獎勵。
葛海雄目前的修為是四通境高級，在安寧第一中等學堂的教習人員里，處于中等水平，他原本指望帶出幾位好學員，多獲得法訣，提升自己的實力。
但在程凡身上的希望，看來是落了空。
“其實呢，我是從武技學院畢業的。”葛海雄含了一片茶葉在嘴里，咀嚼著，品味著什么。
這個，程凡知道，當初安寧第一中等學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剛畢業的葛海雄挖來，他還知道葛海雄習的是天罡拳，曾見過他一拳隔空把學堂內的修心塘池水打空，直接見底。
“也許我不能勸你改變主意，也不打算這樣做。但我還是要把最近從內部得到的訊息告訴你。”
見葛海雄神色凝重了起來，程凡預感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
“作為人族四大學院之首，武技學院并不甘心目前情況，在下一盤大棋。”
“他們想逐步把一些獨立學院并入武技學院體系內，變為一個二級學院或學科。聽說已經得到了人族不少領首的支持，今年就會開始嘗試。”
“這樣做的目的，既是為了維持武技學院的第一強院地位，也是為了讓人族萬法屈于武技之下。”
“對人族來說，這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雖然是武技學院畢業的，但我總覺得萬法齊放才是人族最大的優勢，并且能促進武技居安思危，不斷提升。”
“我只能說到這里，你們兩個我信任，別外傳，以免在學員間造成恐慌。”
“明白！”
二人點頭。
想不到葛海雄會有這般見解和分析。
看他平時一副暴躁易怒的樣子，動不動與人爭執臉紅脖子粗的，或者和別的教習員切磋切磋著就真打起來，其實，心里揣著明白裝糊涂。
“我好像聽我老爸也說過一些，所以我老爸才想盡辦法讓我去讀武技學院，未來的超強學院啊。”盧陽說完，眼巴巴地看著程凡。
現在，改變主意，完全來得及。
程凡迎著二人的目光：“過去現在，我都向往武技學院，但我也說不出為何覺得他們這樣做不妥。我更加確定報考雷法學院！”
犟脾氣啊！盧陽只能心里嘆息。
葛海雄在意料之中：“我這個教輔員會為你送上滿分的祝愿！”
接著說：“和你直說吧，雷法我也很感興趣，但因為我是武技學院畢業的，只能偷偷研究，我準備把它用于我的天罡拳里，一旦鼓搗出成果，天罡拳的威力，直沖云霄。哈哈……”
程凡好奇地問：“教輔員，以你的學識，怎么看雷法這門術法？”
“人族誕生之前，天地混沌，即有自然雷法。開天辟地之后，人族率先悟出雷法，并出現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主掌的雷部五元帥，令雷法至于巔峰。雷法亦在萬族之間流傳，盛極一時，大有百舸爭流之勢，可謂萬法中的最強音。”
“后來隨著其他術法出現，雷法相對難度高、風險大的缺點被放大了，習練的人越來越少，至于后來一系列原因，導致目前人族中，雷法人才更加稀缺。”
程凡不由地問道：“教輔員，那你有沒有五氣朝元，開啟雷體？”
葛海雄起身，到門口往四下瞅了瞅，關上門后，把鎖著的抽屜拉開：“看看這是什么？”
好家伙，滿抽屜的修煉用品。
九紋的凈元丹，護體的鼻腔噴霧，廿八宿命膏……
程凡小聲問道：“教輔員，你準備好了？”
“嗯，隨時候著，時機一到，就開啟雷體。”
盧陽說：“教輔員，你預計啥時候開啟？到時我去觀摩，雷法之事，我聽著聽著，不禁也有點心潮澎湃呢。”
“這要看程凡幫不幫我這個教輔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