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出擊,朝著布呢打去,拍起拍落,同布呢手中的劍相擊相抵。
“果然,比起我那把沒用的鐵劍,這玩意兒還真頂用?!辈寄啬氖窃诟J宕?,每次兩器相搏,他都會趁牛叔體力不支,近到那拍前好好欣賞一番。
“小子,把我當(dāng)猴耍?”
“你已經(jīng)失去了被我玩樂的價值,我現(xiàn)在就想測試一下你手里這東西的性能,它遲早是屬于我的。”
“呵?是么?”牛叔突然停下攻擊,運(yùn)足氣力將手中的拍子扔向了遠(yuǎn)方。
“盧雨,接著,這東西牛叔送給你了。”牛叔老遠(yuǎn)就看見正往這邊跑來的盧雨,為了不讓布呢得到他的武器,他便先行送了人。
布呢看著那鐵器畫著弧線遠(yuǎn)去,趕緊去追,結(jié)果還是慢了一步。
盧雨抱著弟弟原本一路追趕母親,卻早已不見了母親的蹤跡,見這邊有人打斗,他好奇地跑了過來,沒想到這人還沒到他們跟前,一把鐵拍就先飛了過來,還說什么要送給他。他駐足仰望,看著鐵拍朝著頭頂而來。
“唔喲!”弟弟在懷里不安地扭動,兩只又短又粗的手指著那飛來的東西叫喚。
“哎呀,還真要砸到頭了!”盧雨趕緊后退兩步,鐵拍立馬砸在了面前的泥土路上,還把路面砸出了個坑。
“嘿嘿,弟弟你怎么知道它會砸到我的?”盧雨撿起地上的東西,懷里的面團(tuán)立即將兩只手趴在拍子上面,露出一口牙,張嘴就要去咬。
“把那東西給我!”布呢伸出手,十分嫌棄地瞧著眼前的兩人,看著面團(tuán)嘴里的口水一個勁地往拍子里流,他就惡心。“呸呸呸,真惡心,那又不是吃的!”
“要你管,我弟弟愛吃就行。何況這東西是牛叔送給我的,怎么你想搶?”盧雨大膽地回到,他才不怕眼前這個大少爺。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喲,誰呀?天王老子我也不怕。”盧雨猛然將頭一仰,額前的羽發(fā)跟著晃悠,面團(tuán)立馬齜牙咧嘴,朝著布呢哼哼啊?。?p> “臭團(tuán)子,敢罵我?我可是布家的少爺,是你們的主子,你知道嗎?”布呢瞪著面團(tuán),盧雨聽罷大驚,“你也聽得懂我弟弟說話?”哪知布呢還沒來得及炫耀一番,面團(tuán)一口唾沫就吐了出去,落在了他的臉上。
“啊…”布呢忍無可忍,“我要?dú)⒘四銈儯 ?p> “你亂殺無辜是要被懲罰的,怎么你也想提前去圣島報道?”盧雨學(xué)著弟弟吐著舌頭,就差沒吐口水了。
“這可是圣島制定的鐵律,布呢少爺,犯小罪者在光族島受刑罰,犯大過者則被送往圣島,由圣主懲治,即使是島主也不能違逆。”牛叔被那兩個侍衛(wèi)押解了過來,順道替布呢解說。
“姓牛的,你等著,一會我要你好看!我們走…”布呢咬牙切齒,瞪著一切他可以看見的事物。
“你們帶牛叔去哪?”盧雨跳過身,攔截下他們,布呢冷哼,“滾開,別耽擱我執(zhí)行公事?!?p> “我牛叔犯了什么錯?”盧雨跟著提高了嗓門。
“你瞎眼么?他都快沒光了,趁他還有一口氣,及早送他上路,免得躺地上,還得勞煩人來抬。知道了嗎?”布呢大喊大叫,突然碎了一口“呸,我跟你們廢話什么。趕緊讓開…”
“牛叔?”盧雨望著牛叔,確認(rèn)過眼神,這才讓到一邊,等這一行人通過,他再走到牛叔身后,“牛叔,我送你一程?!?p> “謝謝你盧雨,盧愚回來了嗎?”
“沒,那邊好像出事了?!北R雨現(xiàn)在腦子亂成了漿糊,他需要好好思索,理清自己的思緒。
“哦?是因?yàn)槟潜暶??”牛叔想了會問?p> 一旁的布呢聽了止不住冷哼,他想要插話,卻竭力閉了口,心想今天講的話太多了,父親大人一直告誡他要少說話,多聽多思考,否則容易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嗯,你也聽到了啊?”盧雨低著頭,面團(tuán)玩膩了拍子,又開始啃他的羽發(fā),他卻毫無反應(yīng),連說話都心不在焉。
“哈哈,那么大的聲音,我當(dāng)然聽得見,不過我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我想會有人把這事處理好的,誰知道呢!”牛叔似乎在安慰盧雨,盧雨啞然抬頭,看著前面那偉岸的身軀,始終抬著頭挺著胸,竟毫無畏懼。
盧雨吸了吸鼻子,“牛叔,你是我的榜樣!”
“呵呵,好小子,別哭,牛叔這輩子能交上你們這些朋友,已經(jīng)很知足了?!迸J寤仡^,向著斜下方望去,盧雨立馬抹去了眼角的淚,把頭一偏,“我才沒哭,我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我爺爺走的時候我都沒哭呢!”
“臭小子,你爺爺走的時候,哪來的你啊,竟忽悠我!”
“嘿嘿…你記性真好,我都記不住的事你都還記得!”盧雨摸著頭,笑瞇了眼。
“哈哈,謝謝你盧雨,今天你能來送我,牛叔很開心?!迸J逭f完望了望近在眼前明晃晃的橋梁?!氨R雨啊,就送到這吧,牛叔走了,告訴你哥,那禮物牛叔送給他了?!?p> 盧雨駐足,看著牛叔一行走向海邊。
“姓牛的?”盧守城巡視海邊,見橋亮了燈,便走了過來,名為視察,實(shí)則好奇,沒想到來人中竟有牛叔?!澳??”
牛叔點(diǎn)頭,不言而喻。
“沒想到幾天不見,再見時竟是訣別!”盧守城難得悵惘一次,竟然是對著個彪頭大漢。
“世事無常,誰也沒料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牛叔說罷,被后面的人推搡著走到橋頭。
不知幾時橋頭竟然出現(xiàn)了幾人,他們個個被包裹得嚴(yán)實(shí),唯有領(lǐng)頭的那人露出了綠油油的眼。
“圣武士大人,這人我們給你帶來了,是個不安分的主,你得對他嚴(yán)厲點(diǎn),最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布呢一邊說著一邊抬頭望了望那高大魁梧的圣武士,即使斗篷遮住了所有,也蓋不住他那龐大的軀體輪廓。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們做事了,嗯?”那人眸子如幽靈般閃爍,令布呢不寒而栗。
“小的不敢!”布呢低眉垂首,僵硬地彎下腰,心中卻止不住地咒罵那人,“還不是圣主身邊的一條狗,神氣什么呀!”
“不懂規(guī)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罵我!”豈知那人幽幽開口,嚇得布呢背脊發(fā)涼,趕緊跪拜在地。
“看在布哈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蹦侨苏f完指了指牛叔,“你,跟我來!”那人轉(zhuǎn)身,身后的武士齊齊站向兩邊,讓出一條道來。
牛叔深吸一口氣,踏上那座一一生只會踏足一次的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