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我什么？”

　　“秘密，先不說。”

　　男孩拉著女孩乘上一艘載貨船。

　　“佐，我們不可以這么做的！”

　　男孩，名字叫‘佐’，算上今晚，喜歡女孩剛好滿三個月。

　　“不打緊，等我一會。”

　　佐，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著什么，眼神時不時望向女孩。

　　“怎么樣?”

　　“我要負責卸貨。”

　　“那我呢？”

　　“月，也要幫忙的。”

　　女孩的名字叫‘月’，她裹緊了衣服，搖搖頭。

　　“跟我來！”

　　月跟在男孩后面，下樓梯，走到船艙的一個房間門口。

　　“我夜里就睡這。”

　　“夜里冷嗎？”

　　“冷。”

　　佐打開房間，房間勉強進兩人，但不亂。

　　“你去床上，我關門。”

　　佐關上門，房間里忽然起了風。

　　“風好大。”

　　“因為船開了。”

　　月拉著男孩的手，男孩的手冰冰涼涼的。

　　“幫你暖一暖。”

　　“不用了。”

　　“月，海上很美。”

　　佐站在窗前，海的波浪涌進他的眼里。

　　“看見了。”

　　月有些累，躺在床上。

　　“累了?”

　　佐給女孩蓋好被褥。

　　“是。”

　　月睡著了，船向前開，房間的風呼呼的響。

　　“月。”

　　“到了?”

　　佐開門進來，他的衣服臟了。

　　“我要幫你。”

　　“不多。”

　　佐歇一口氣，換掉外衣。

　　“吃東西。”

　　“在哪?”

　　月跟在男孩身后，上夾板，下了船。

　　“他們?”

　　月在船上看不到人。

　　“前面。”

　　佐帶著女孩來到村里，人們圍在一團篝火旁。

　　“熱鬧。”

　　有人揮手，佐和他們說了些話，佐笑了。

　　“不會跳。”

　　佐拉著女孩加入他們，圍著火，跳舞，唱歌。

　　“火好美。”

　　月拉著男孩的手，火焰映在她的眼里。

　　“看見了。”

　　佐拿來烤好的面包，倒了些酒。

　　“不會喝。”

　　“烤包。”

　　月說很烤的醇香，最后也沒有沾酒。

　　“再來一杯。”

　　佐一口喝完，有些上頭，沒有動烤包。

　　“月。”

　　“是。”

　　“去個地方。”

　　佐起身，拉著月，向山里頭走去。

　　月不說話。

　　因為一路佐也不說話。

　　路的痕跡被野草蓋住。

　　佐走在前面。

　　月跟著。

　　月沒拉佐的手。

　　因為佐一直沒伸出手。

　　佐把野草扒開。

　　月看著前面的山。

　　山很高，把天遮去七分。

　　佐爬山，踩著落點，穩，熟悉。

　　月跟著，踩佐的腳印，不往下看。

　　山陡了。

　　佐爬的快了起來。

　　月落下了，開始喘氣。

　　月找腳印，每個都很清晰。

　　月爬的慢些許了。

　　月踩住腳印，看向上，沒了佐的背影。

　　佐爬的快太多了。

　　月看著山，仿佛山也在看著月。

　　月向上爬，腳印走到了她的眼里。

　　月想起了烤包的醇香，想起推了的酒。

　　月爬，爬，爬。

　　山好像搖了起來，原來是起風了。

　　風的力大，月開始向后仰。

　　月記起了佐的禮物，開始站不住腳。

　　一只冰冰涼涼的手忽然拉住了月。

　　月看向下，知道山有多高。

　　月看向上，是佐伸出了手。

　　佐拉住月，坐到了山的頂。

　　月不說話。

　　靜靜地靠著佐。

　　佐拉著月的手沒放。

　　月亮高高地掛在山前。

　　風吹走了云，不留下一朵。

　　海的波浪在天上一層層的翻涌。

　　浪涌進了佐的眼里。

　　火的焰在天上灼灼燃燒。

　　焰映入月的眼里。

　　“你要給我什么？”

　　這是月上船前問的話。

　　佐不說。

　　月也不問。

　　但月知道了。

　　在眼前便是。

　　“天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