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朝絲毫沒有被全方位打擊的難堪,厚著臉皮無所謂:“那這是個什么情況,你要怎么辦?”
華美的魚尾上的傷口雖然沒有景朝的嚴重,可在這條美麗至極的尾巴上出現(xiàn),仿佛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僅僅瞥上一眼就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他垂眸,縮成拇指大小的臉上看不清神色。
“已經(jīng)有東西盯上你我,不過暫且分不出敵友。我會化作尋常錦鯉隱匿生息,你給我找一方水缸放滿海水安置到安靜的地方。
我要修養(yǎng)。”
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了。
他們在這里浪費了兩小時。
景朝從前執(zhí)行任務(wù)時常晝夜顛倒,這會倒也不太困。
她只能照著這魚說的做了。那只叫做孟極的異獸上來第一爪是給的她,輪到這魚身上卻輕手輕腳,給的不重。
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沒有懷疑,景朝第一時間判定這家伙是跟著溪堯來的。
只是到底要干什么不得而知。它沒有乘魚虛弱的時候追擊,大約代表著也并不是純粹的惡意。
只是這時間和地點…景朝犯難。
她踮踮腳,腿麻:“學(xué)校周一到周五都是全封閉,你要的東西我一時之間沒辦法找給你。
要不然,你去清明池里待幾天?”
清明池是北海二中唯一勉強算得上觀光點的地方,是一方長五米寬兩米的池子。
池子久年失修,里頭雖然有水,可布滿了青苔和雜草,一股惡臭味,沒有一條活魚。
不過景朝不可能告訴溪堯就是了。
學(xué)校這種毫不人性化連一只活物都不能見的地方,鯉魚能往哪藏?
她可不是人魚,不會幻術(shù)。壞心眼頓起,景朝陡然預(yù)備報他屢次壓迫自己的仇。
果不其然,溪堯聽得眉頭微動。
“池子?”
景朝點頭:“有水,有草,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
溪堯的下一句接著來:“干凈否。”
她眼珠子轉(zhuǎn)一圈,決定不打包票:“…應(yīng)該還行?”
他忽的一動不動:“帶我過去看。”
景朝一把起身步子極快:“沒空。這個點了阿姨要起床了人多眼雜我只能趁中午直接把你帶去。”
他冷著臉,不說話。
·
翌日,意外的下了雨。
周二有體育課,因為雨天改成室內(nèi)。
這學(xué)期學(xué)羽毛球。女生雙人組隊先練,男生后練。景朝是轉(zhuǎn)學(xué)生,和別人都不熟。
同寢室的三人有意無意地避開她,不肯組隊。
她一人淡定地站著面對四面八方頭來的目光,思緒卻依舊飄到了遠方。
沒有人組隊無所謂,沒人搭理也無所謂。
有所謂的是自己身上那些秘密,到底什么時候能查出來。
推推攘攘,直到最后也沒人和她組。
乍一看去,景朝直接被孤立了。慢慢的私語聲就上來,年輕的體育老師也為難,不知怎么是好。
忽的傳來格格不入的少年的自薦:
“老師,我想和景朝一組。”
眾人都看去,景朝挑眉。
是…那誰?啊,賀宿。
賀宿今天穿了件白體恤,和當(dāng)時在海島遇見景朝的那一身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