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吃飯不吃菜,不會胖,只吃菜不吃飯也不會胖,但又吃菜又吃飯,肯定會胖。”
夏汩羽吃驚道:“還有這種規律?”
“當然,我可是減肥專家。”
夏汩羽把金瑤筷子給搶了,道:“這么麻煩,別吃不就行了。”
金瑤道:“我還沒吃飽呢。”
夏汩羽又把筷子給她,金瑤吃的很仔細,也吃的很慢,細嚼慢咽倒有點淑女樣了。
“你喜歡吃什么菜?”
“魚好吃,要多吃魚肉,不長胖。”
夏汩羽夾了一塊魚肉,半信半疑:“是嗎?”
“吃的肉,腿越少越好。”
“什么意思?”
“四只腿的不如兩只腿的,兩只腿不如沒腿的。”
夏汩羽想了想道:“那豬肉不如雞肉,雞肉不如魚肉。”
“對。所以要多吃魚,少吃豬肉。”
“哪有這么多講究?”夏汩羽把夾得一大塊魚肉吃進去。
“我啊,以前吃的飯菜都是營養師搭配好的,可不是隨便吃的。”
夏汩羽若有所思的看著金瑤,他想問什么是營養師,但···問了又覺得很沒面子?
金瑤主動道:“營養師就是根據你的身體運作機能,為你搭配營養食物,讓你能保持好身材又能達到飲食均衡,身體健康。”
夏汩羽突然像被嗆住了,捂住喉嚨,大咳起來,“我被魚翅卡住了。”
金瑤無動于衷看著夏汩羽指著自己喉嚨,在旁伺候的月櫻輕拍著夏汩羽的背,急道:“公子被魚翅卡住了,快去廚房端一碗白醋來。”
一個小丫鬟急急跑去了,很快端著白醋回來,月櫻讓夏汩羽喝下,用力吞咽,可是沒用,魚翅還是卡在咽喉。
“再去倒一碗。”
夏汩羽擺擺手,看來是喝不進去了,金瑤看著好笑。
“吞不下去,吐出來不就行了。”
“公子被魚翅卡住了,正難受呢,姑娘可別在旁邊說風涼話,看熱鬧了。”
金瑤瞟了一眼月櫻,拿起一只筷子遞給夏汩羽:“盲目的把魚翅吞下去可能劃傷食道,是很危險的。用筷子刺激咽喉,很容易就吐出來了。”說完就起身出去了,可不想看到惡心的現場。
“公子別聽她的,民間被魚翅卡住都是喝醋的。”
夏汩羽卻沒聽月櫻,而是試著把筷子伸進喉嚨深處,“哇”的一聲,順著方才喝下的醋,飯菜和卡住的魚翅全了吐出來。
金瑤又換了個住的地方,就在這漂亮園子里的西偏房,雖然不如夏汩羽住的主房那般寬敞富麗,但也什么都有,房子又通風,還派了兩個丫鬟伺候。
金瑤如愿以償,做小姐了,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的泡個澡,兩個丫鬟把熱水添減好,在旁伺候。
金瑤問二人姓名,知道大的叫云夢,十五歲,小的叫云汐,十四歲,是兩姐妹。
“這名字倒是挺詩情畫意的。”
“是大公子給奴婢們取的。”
金瑤兩眼放出光來:“大公子?他給你們取名字?”
“大公子好文,喜歡寫詩題字,興致來的時候,會給小丫鬟取個好聽的名字,叫著也順口。”云夢道。
“二公子是好武,喜歡舞刀弄劍。”云汐補充道。
“哦,”提到夏汩辰,金瑤就心花怒放,“那你們以前叫什么?”
“因為父親姓楊,我們叫楊花,楊柳。”
“呵呵,”不知是不是因為夏汩辰取得名字,感覺“云夢,云汐”果然好聽很多。
原來夏汩辰是個書呆子,難怪對自己讀過書那么感興趣,想必他喜歡才女了?舞文弄墨,還不簡單,唐詩宋詞,信手拈來,到時一定讓他對自己另眼相待。
金瑤沐浴完,在園中轉悠,吹著涼風,眼睛一直盯著夏汩辰住的東廂房,看著東廂房窗格內的燈火,人影晃動,都覺十分曖昧。
金瑤用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面頰,該死,這是動了色心,中了情蠱。
金瑤按捺不住走向東房,恰好撞見一個小廝和一個背著藥箱的老頭從房內走出來,小廝攔住金瑤問:“姑娘,你找誰?”
“來這里,自然是找夏公子的。他腳沒事吧?”
大夫道:“哦,沒事,因為扭傷,關節錯位,我已幫他板正,再多敷幾天藥,就沒大礙了。不用遠送,老夫告辭了。”
大夫走后,“你有事嗎?”小廝皺著眉頭問,看賊一樣的目光盯著金瑤,典型的奴才嘴臉。
“我叫金瑤,你去通傳一聲,公子知道的。”
小廝滿臉狐疑的進去,半刻又出來,拖長聲音道:“公子說天晚了,他休息了,今日不待客,姑娘請回吧。”
金瑤如被一盆冷水潑下,什么天晚了,這天才剛黑,也就七八點,哪有人休息這么早的?
雖然知道是托詞,但硬闖進去,自己也太跌價了?已經主動示好,表露心跡,夏汩辰躲著她,難道是沒看上?
金瑤心中空蕩蕩的失落,“姑娘,不送了。”小廝訕訕的轉身進房,根本沒把金瑤放在眼里。
想起以前自己都是挑人說話,能被她金小姐搭訕,都是一種榮幸,現在,真是天壤之別。金瑤悶悶回了屋。
金瑤在夏汩羽的照顧下,過上了古代小姐的生活,衣來張口,飯來伸手,成了一個廢人。
每日無所事事,這景色看膩了,睡覺也睡煩了,這樣下去遲早要被逼瘋。
想上街轉轉,但被夏汩羽斷然拒絕,還理直氣壯的說,女子就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別說上街,出這個園子都不行。
還說女子上街拋頭露面,就是不守婦道!一番歪理邪說,把金瑤氣個半死。
夜半三更,金瑤又醒了,因為每日無事,睡得太早,半夜醒來是常有事。
現在是九月,天氣還有些悶熱,蚊蟲也多,嚴嚴實實的蚊帳,卻不知蚊子是怎么鉆進來的,該死的,在耳邊要命一樣的“嗡嗡”叫,讓人怎么睡嘛?
金瑤氣沖沖下床,喝了杯涼茶,出房在園中漫步。
月光無垠,夜色涼涼,樹葉沙沙的響聲與聒噪的蟲鳴聲互相照應,一唱一和,自有它們的快樂。
金瑤在傍著小河的亭子里坐著,月光灑在流淌著的河水面上,銀光閃閃,波浪粼粼。
金瑤發著呆,想如果再淹一次水,是不是就能回去?
金瑤又想到病床上的自己,為什么會有兩個自己呢?一個是無用的軀體,一個是飄蕩的靈魂?兩者有沒有必然的關系?
“嗚嗚,”
金瑤在被風吹來的河水的流動聲中聽到抽泣的哭聲,大半夜的,誰在這哀怨惆悵?
金瑤順著哭聲走下亭子,在河岸旁,跪著一個小丫鬟,對著河水正哭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