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個極為簡單的動作,可配上顏如玉那張好看得過分的臉,卻硬生生的生出一股子美艷,引得臺下看熱鬧的女子咬著手帕,含情脈脈,欲語還休。
這般似要將他一口吃掉的眼神,自然盡數(shù)落在云皎皎眼里。
先前她還覺著,這廝挺有本事,能將玉娘藏得極好的東西盜來,如今瞧著,不過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只曉得迷惑人心罷了。
“能……能寫什么。”被顏如玉這般試探,玉娘的心中突然也沒有了底。
這兩張契約,她已好久未曾取來看過,臺上這人,瞧著倒是與那傳說中的千手公子像極,若真是他,要拿到契約,也并非難事。
顏如玉笑了笑,當真瞧著紙上的字,緩緩念道:“今有群芳閣姑娘青梧、青染……”
念到此處,顏如玉抬眸,撇撇嘴,懶散開口:“唉,瞧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最是累人,葉大人,不如你來看看?”
“也好,本官也甚是好奇,這紙上所記之事。”葉荊溪開了口,便有一個衙役走到顏如玉面前,接過信紙,遞回去。
兩句話,嚇得玉娘身形一晃,幸好身旁青梧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才湛湛站穩(wěn)腳,不至于跌倒在地。
眾人將她的反應瞧在眼里,也都大致明白了,這位玉娘,果真如同青瓷說的那般卑鄙。
一時之間,眾人瞧向她的目光,盡是鄙夷。
若是沒有出這件事之前,能巴結到玉娘,是好多男人的福氣,可如今,事情敗露,他們只想離她遠遠的,生怕一不小心便被算計了。
“如今,我為何會嫁到魏府的原因,算是弄清楚了,接下來,就該說說我在魏府的事情了。”青瓷不管別人怎么想,現(xiàn)在,她只想將當年的事都抖出來。
說到此處,只見她玉手一指,對人群里的婦人開了口:“宋婆婆,你既來了,難道還要繼續(xù)包庇魏府眾人的所作所為嗎?”
眾人又齊齊瞧向角落里毫不起眼的婦人,只覺甚是眼熟。
有眼尖的,忽然指著她,高聲喊道:“這……這不是宋穩(wěn)婆嗎?她已經消失三年了,都說她死了,怎么又回來了?”
“宋婆婆,你來,”云皎皎對她招了招手,語聲軟糯,卻教人很是放心,“你放心,這里沒有人會傷害你。”
聽了云皎皎的話,宋穩(wěn)婆又眼神怯怯的瞧了魏仁毅兩眼,才慢慢踱著步子,走到臺前,卻再也不愿上去。
青瓷垂眸,向她投去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才轉身看向魏仁毅,變了一副神情,兇狠異常,語聲像是淬了劇毒的刀刃,“我嫁進魏府之后,一直遭受魏仁毅的虐待,動輒打罵。
外人瞧來,他為我建了高樓,為我遣散外室,滿是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可只有我知道,他這樣做,不過是聽了魏征的話,以保全魏府仁義無雙的名聲。”
這話說出來,就像是一個驚雷在人們頭頂炸開。
江寧府最有名的魏大善人,最富庶的魏府,背地里竟是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