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師父,可算是找到你們了,我家主人請二位過府一敘。”
門倌兒瞧見兩人,趕緊拍著胸口理順了氣,又換上一副笑臉,跑到兩人面前,站定了,拱手作揖,禮數(shù)周到。
“這不是魏府的小哥嗎?如此匆忙,所謂何事?”云皎皎見到他,反而變得冷靜,不等顏如玉開口,亦知道該如何辦。
臉上,全然一副懵懂模樣,似乎真的完全不知道他來這里的目的。
門倌兒又將身子低下去幾分,頷首回答:“昨晚,是我家主人實在疲累,故而怠慢了二位,這不,我家主人今日專程派我前來,請二位過府一敘。”
“既然你家主人福星高照,又何必要找我們前去浪費時間?昨夜我和師妹專程去救他,可他,似乎并不領情。”
顏如玉瞧著門倌兒,挑眉開口,語氣帶了些許淺薄怒意。
門倌兒見他如此,也知曉他是因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只好賠著笑,不住的替他家主人道歉:“師父誤會了,昨夜我家主人確實不便見客。來時我家主人便說了,只要二位師父前去,定會重謝。”
“既如此,師兄,要不我們就走這一遭?”云皎皎抬眸,瞧著顏如玉,眼中含笑,得意又狡黠。
瞧著小姑娘這般得意的模樣,顏如玉心中一軟,似有什么東西忽而破土而出。
愣了半晌,才點頭開口:“看在師妹的面兒上,我便隨你前去看看。”
“好,好,多謝二位師父。”門倌兒又拱手作揖,態(tài)度虔誠得完全將兩人當成了得道高人。
屋外,日頭正毒辣。
云皎皎站在檐下,抬眼,瞧了瞧空中的烈日,撇撇嘴,內心不住感嘆,幸好自己不怕曬,否則,成天這樣在日頭下,遲早會黑成木炭。
忽然,頭頂出現(xiàn)一把素面青竹的油紙傘。
這傘,她認識。
正是那日顏如玉為她尋來的。
轉過頭去,果真瞧見一身紅衣的顏如玉,擎著傘,唇角含笑,比烈日還耀眼。
“小姑娘本就不好看,更不能曬黑了。”
聽了這話,云皎皎強忍著想要揍他的沖動,從他手里搶過紙傘,賭氣走了。
她就知道,這廝嘴里,向來沒有一句好話。
瞧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顏如玉也只是搖頭笑笑,追了上去。
……
魏府。
白日里,魏府相較于晚上,少了那股邪氣,但門上的神荼郁壘還是教人瞧了心生敬意。
檐下的兩盞長明燈,在微風浮動下,左右輕晃。
朱紅大門緊閉,陽光穿過梧桐葉,照在門上,光影斑駁。
門上,鎏金椒圖,睜目蹙眉,闊口大張,舌卷銅環(huán),極盡威嚴。
門倌兒上前,抬手拉起椒圖口中的銅環(huán),在門上叩了幾下,便立于一側,等著門里人出來。
“來者何人?”門里,傳來一道聲音。
門倌兒轉過頭,瞧了站在梧桐樹下的兩人一眼,才答道:“是我,你趕緊去告訴老爺,就說我把兩位師父請回來了。”
聽了門倌兒的話,門里那人,果真匆匆忙忙的跑了。
不多時,大門打開,一個天命之年的老者,帶著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