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時。
天微微亮,躺在床上的朱景便睜開了眼。
按照計劃,今日他就要帶著大軍去攻山了,和鄧田里應外合將白苓救出來。
一想到白苓,他就忍不住有些擔心,到時候必然是一片混亂,她真的能夠安然無恙嗎?
當然,他對白苓可不只是擔心,他對白苓的感情很復雜。
嚴格地來講,他和白苓其實也就只見了一面,而且話也沒說幾句,當時只不過是出于同情,才想辦法救了她一命,總的來說,其實他對白苓也是沒有多少感情的。
如果非要說有,那也不過是君子愛美人的本性使然罷了。
本來這樣也還好,但是他是穿越,還是魂穿,所以他繼承了新帝和白苓之間所有的記憶。
一旦繼承了記憶,那自身的情感就難免不會受到前身的影響。
不過,他的這個前身,對白苓的感情實在是有些怪異的,在“他”的心中,其實是對白苓是有些愛意的,不然也不會將她封為德妃了,但是,“他”對權力和天下看得實在是太重了,所以便忽略了白苓。
尤其是在這種男尊女卑的社會里,“他”更是理所當然的就把白苓當做了一個物品,甚至是那種可以用來交易的物品。
盡管朱景也很鄙視這種態(tài)度,但他還是難免受到這部分記憶的影響,所以當?shù)洛栌没馂碾x開皇宮后,他才會鬼使神差的讓德妃盡情的逃,以一副極盡戲弄的姿態(tài)來看待此事。
正是因為這里的原因,所以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白苓,尤其是在他記憶緩慢的融合之后,對白苓的感情里更是多出了一種莫名的愧疚。
至于之前讓人去假扮壞人教訓白苓,他不過是想讓白苓意識到社會險惡的同時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若是白苓愿意回來,他會好好補償?shù)摹?p> 現(xiàn)在,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他只想將白苓安然無恙地救回來。
因此,大清早的,他便連來之不易的懶覺都睡不著了。
躺了許久,想了很多,他終究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過一起身,他卻是愣住了,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圈。
“冬兒……你什么時候來到……我屋里的?”看著笑嘻嘻的冬兒,朱景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冬兒剛來啊,公子睡的有些沉,所以沒有聽到冬兒的聲音。”冬兒輕輕的說著,笑的很溫暖。
朱景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剛才明明是醒著的好不好,就算是在想事情,怎么可能連人進入的聲音都聽不到?
冬兒你這是擺明了是在大白天的說鬼話!
還有,你是怎么進來的?外面的侍衛(wèi)呢?沒有攔你嗎?你究竟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
心中盡是疑惑,他忍不住板著臉質問道,“冬兒,我昨天是怎么跟你說的,你難道忘了不成?”
“當然沒忘,但是王府里的管家跟我說了,伺候好貴客,是作為丫鬟的本分,所以,冬兒便來了。”
“好,很好,說得好。”他的聲音滿是戲謔,表情也似笑非笑,他清楚的感覺這丫頭在光明正大的戲弄他。
作為皇上,只有他戲弄別人,怎么可能輪到別人戲弄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實說,你是怎么進來的?我門外的那些侍衛(wèi),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朱景板著臉,略顯怒色。
“我給他們做了早飯,他們吃的很香,所以……他們就讓我進來了。”冬兒眨著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當然,她自是不會承認,她可是借用榮親王的名頭,說是榮親王特意安排,這才能夠進來的。
不錯,能夠成功地進來,她自然以為是自己找對了方法。
但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侍衛(wèi)根本就不會理會榮親王的吩咐,要不是親眼所見朱景和冬兒似乎有些親密,更是看到她是來伺候朱景的,所以他們這才沒有阻攔。
“是嗎?”朱景歪著頭,顯然是有些懷疑的。
“是的,就是這樣的呢,要我將他們叫進來嗎?”冬兒嬌滴滴的說了一聲,便轉身打算過去叫人。
“不必了,他們一直在外面守著,既然他們在吃早飯,就不要打擾他們了。”
隨著朱景的聲音傳來,冬兒停下了腳步,心中暗喜的同時又松了口氣,還好公子阻止了,不然就穿幫了呢。
現(xiàn)在,一想到她完美的計謀和精湛的演技,她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飛速地調整了一下,在她轉身之時,已然恢復了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別過來,你把東西放在那里,我自己過去。”
看到冬兒向自己走來,朱景慌忙阻止,在不傷及情分的情況下,他是一定要堅持疏遠冬兒的原則不動搖。
“哦!”冬兒端著水盆,嘟著嘴,乖乖地站在了原地。
之后,朱景自己打理好了一切,然后就讓冬兒退了下去。
看著冬兒戀戀不舍地離開,朱景嘆了口氣,便也出了東院。
不過,還沒走幾步,他就看見了朱琦,正急匆匆地向東院這邊走來。
麻煩了啊!
不用多想,他也看得出來朱琦又是來找麻煩的,不過徘徊了幾步,左看右看,也沒有找到可以臨時藏身的地方,所以他便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你說,李震南是不是來了此地?”還沒走到跟前,朱琦就一臉怒色的迎了上來。
“我來到此地,他跟過來保護我有什么問題嗎?”朱景一臉平靜,裝模作樣的說道。
“沒錯,他來是沒問題,但是他在那里調集兵馬,你怎么解釋?”
“可能……閑來無事……操練操練吧!”被朱琦質問,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裝什么裝?你不是說好的不大舉圍山,然后找機會救援嗎?現(xiàn)在,你又在做什么?你是想害死她嗎?”
朱琦越說越激動,臉上的怒色也越來越盛。
“留她在寨中多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險,你以為那些人是什么善男信女嗎?”說著,朱景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些許怒色。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有沒有想過,大軍圍山,他們狗急跳墻,萬一傷到她怎么辦?你能保證他的安全嗎?啊?你說啊?”
朱琦越說越激動,就差直接過來扯朱景衣領了,不過,他已經(jīng)扯過一次了,雖然生氣,但終歸還是收斂了一些。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把握不傷到她呢?”面對盛怒的朱琦,朱景很平靜,他不想和朱琦吵,也不能和朱琦吵,爭吵只會讓事情更糟糕。
“我憑什么有把握,空口白舌憑什么讓我信你。”
“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我可沒必要讓你相信,我只是告訴你一聲罷了,所有的命令我都已經(jīng)下達了,我意已決,無人能改。”
說話間,朱景的臉上盡是決然的神色,絲毫不容動搖。
雖然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將其中的緣由解釋清楚,但是,這是他能夠想到最穩(wěn)妥的方法了,所以,無論朱琦如何反對,他都是絕對不會改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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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機的感覺實在是不好,讓我時不時的就會產(chǎn)生太監(jiān)的想法,但是,畢竟是第一本書,我還是想將它寫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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