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陽拿著閔雨雨之前留下來的地址,來到了一家位于商業步行街的居酒屋前。
這家居酒屋敞開著大門正在營業,店不算特別大,裝修倒是別具一番風味,在保留了主體的日式料理屋風格的前提下,裝修融入了一部分中國元素,古香古色。
門口掛著門簾,門簾的用的是黑色的粗布,但是那幾個采用手工繡上去的白色的“鶴見屋”三個大字很有韻味,銹這幾個字的女子一定有一雙巧手。
江曉陽抬起頭,看著上面的招牌,再度確認了一遍,招牌上的字和門簾上的字一樣,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確實是閔雨雨家的“鶴見屋”沒錯了,他不再猶豫,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現在是上午,不在料理店的營業時間,像這種居酒屋如果是在RB的話,一般都是給一些上班族下班后喝點小酒的小店,營業時間不一定,但大多會集中在下午五點到午夜,也有開到凌晨的。
RB的社會壓力大,一個男人不能加班會被家人誤解為不被公司重視,回家太早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所以即使不忙,早早就下班了,很多RB的社畜也不愿意過早回家,而是鉆進那一間間藏在霓虹夜市之中的居酒屋,呼朋引伴喝上一兩杯,吹吹牛逼,罵罵沙雕上司,釋放一下生活的壓力。
中國也差不多,九九六確實是一種福報,至少馬老師的九九六錢給夠了。
中國除了公務員這樣的鐵飯碗(是鐵不是金),大多數社畜是沒辦法按時下班的,因為社畜是牲口的一種,而牲口是資本家的資產增值工具,資本家們是不會為自己的工具付加班費的。
對于大多數的中國年輕人來說,討厭九九六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什么侵犯了人權或者榨干了人的精力和時間影響了虛無縹緲的未來,主要是錢給的不夠。
錢夠的話,別說當牲口了,當個零零七的特工都行。
東亞的中國、RB和韓國大概是全世界最勤奮的民族,不過不勤奮也沒辦法。
歐美靠著早起的血腥積累起家,中東靠販賣石油,土澳靠放牧和礦產,阿三靠喝著富含元素周期表的恒河水開掛,而中日韓三國就只能靠聰明和勤奮了。
但不管怎么說,依靠著聰明和勤奮,亞洲的這三個國家不管是經濟還是科技文化水平都是全世界領先水平。
江曉陽走進店里,此時不在飯點,店內沒有一個食客,只有三個人大概是這家居酒屋內部的人,一個帥氣的小正太正襟危坐地在寫作業,一個包著頭巾的中年男人坐在開放式的廚房中,應該是廚師,還有一個穿著藍白色高中校服的女孩子正在擦桌子。
女高中生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過頭看到進入店內的江曉陽,看到他的第一時間目光停頓了一下,但沒有像一般的女生那樣犯花癡,禮貌地鞠躬道:“歡迎光臨!”
“你好”江曉陽揮手打了個招呼,“請問這是閔雨雨同學的家嗎?”
“是的,不過家姐前段時間過世了,我是她的妹妹閔盈盈。請問您找家姐有什么事嗎?”短發少女的情緒有些低落的說。
“冒昧來訪,我是閔雨雨的同學,我叫江曉陽。有些事情想與令尊說一下,請問他是否在店里?”江曉陽問。
“你就是…你就是害死姐姐的兇手嗎?”閔盈盈低著頭咬牙切齒道,削瘦的肩頭微微顫抖,似乎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對不起。”江曉陽道歉道。
他沒有反駁她,老實說他確實間接的害死了那個名為閔雨雨的姑娘,最后還是他揮刀斬下了她的頭顱。
少女抬起頭,眼睛滿是仇恨的怒火,憤怒大叫道:“道歉有什么用!把我姐姐還給我!還給我啊!”
閔盈盈手里拿著的抹布直接朝著江曉陽劈頭蓋臉地砸去,江曉陽偏頭躲開。
她朝著他沖了過來,揮拳砸在他的身上,江曉陽因為愧疚,這次沒有再躲開。
畢竟只是女高中生,她的拳頭沒什么力氣,再加上江曉陽系統強化后身高接近兩米,體重也有90KG,兩人的體型差距太大了,閔盈盈的小拳頭落在他的身上不光沒什么殺傷力,反而像情侶打鬧一樣。
她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想要跳起來打他的頭,掐他的脖子,可是夠不著,只能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江曉陽手上一痛,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些什么,可是感受到落在自己胳膊上的眼淚,眉頭低垂,眼里只剩下愧疚,什么也沒說。
“盈盈,不準咬這位先生!”那個包著頭巾的中年男人從廚房里走出來,大喝一聲。
閔盈盈聞言還是不松口,死死的咬住江曉陽的胳膊,眼眶紅紅的,惡狠狠的盯著江曉陽,淚水嘩嘩地往下流。
“閔盈盈,松口!”男人憤怒了,直接叫了她的全名,語氣已經有些不滿了。
閔盈盈松開了江曉陽的手,不說話,立在他面前,低著頭不看他,壓抑著喉嚨里哭泣的聲音,大滴大滴的淚水往下掉。
“這位就是江同學是吧?”中年男人走過來問道。
男人的骨架很大,但是病態的消瘦,皮膚也是那種病人特有的蠟黃色,面容平凡,五官和閔雨雨很像,看樣子黃毛少女的長相隨爹。
“是的,真的很抱歉。”江曉陽愧疚的說。
“在下鶴見隼人,是閔雨雨的父親,事情的真相我已經托我的朋友們去打聽過了,小女的意外和你雖然有些關系,但是兇手確實不是你,只是不好意思,原諒你的話我實在說不出口,我只能努力做到不怨恨你。”男人苦笑著說。
“對不起。”
江曉陽看著眼前的這一對父女,他剛剛走進店里的時候就感覺十分壓抑,如果那個每天樂呵呵的沙雕少女還在的話,他們應該過的會開心很多吧。
“能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嗎?”鶴見隼人抱住閔盈盈,她趴在他的肩頭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您說。”
江曉陽想著,不管這個男人的要求多么的無禮,哪怕是讓他下跪都沒關系,只要不超過道德底線就行。
“我的二女兒現在的情況不太好,請你幫我的女兒發泄一下吧。”鶴見隼人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