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姬荀回來了。
處理完協會的事情,他找了個晚上來看望柳生,此時的柳生已經辦了出院回到家里面修養。姬荀到的時候,他正蹲在自家魚塘那里喂魚。
“真好,什么都沒變啊。”看著這熟悉的環境,柳生不禁慶幸道,他確實應該慶幸,畢竟,整個葉城改變了不少:“也不知道,父親是不是花了錢的。”說著,他將手中的餌料丟進了池內,沉在水面下的魚兒感覺到了,便紛紛游了上來。
“師傅要是在就好了。”一想到司寇重光和陸世平兩人遠在京都,而俞珂欣不在,父母又忙,這個家顯得清冷了不少。
“怎么?一個人無聊啊?也不修煉修煉?”
“咦?姬大哥?你不是去京都開會了嗎?”柳生將手里的魚餌全部傾入水中,也不管那些魚兒是不是真的餓了,起身轉向對方說道。
姬荀看了一眼柳生,確定他的氣色確實不錯,便松了一口氣,接過話:“這不是剛開完會嗎?昨天晚上就到了,今天白天處理了好多事情走不開。還擔心你呢,結果一到就聽見你家的傭人說,少爺在喂魚。不錯嘛,好興致。”
柳生苦笑了一下:“不然我能干什么呢?”
“修煉啊。”姬荀走在前面,聽到柳生這么說的時候,有些驚訝:“你不是已經確定了要回去南聯一中讀書嗎?雖然你沉睡了三年沒有發生變化,但是畢竟年齡也20了……”
“對哦,說起這個,我去申請給你修改回17歲了,就跟三年前一樣。總部沒有意義,畢竟之前你沉睡的時候一直沒有變化,他們也是知道的。”
“總部在關注我?”柳生問道。
“當然了。”姬荀說著,又邁開步伐,柳生也跟了上去。
“這么說,他們也知道我醒了?”
“是的,今天我給你提交申請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兩人來到了客廳坐下,傭人便將已經準備好的茶水遞上來。姬荀沒有客氣,朝著女傭點頭致意之后端起來啜了一口,感慨了一句:“好茶。”
柳生沒有理會,看著女傭下去了,壓低了聲音:“姬大哥,那個……我女朋友……”
聽見柳生問起這個事情,他放下了茶杯,臉色有些凝重:“柳生啊,這件事情……”他頓了頓,似乎確定了周圍沒有任何人之后,才湊近說道:“我告訴你了,你可千萬不能跟任何人說,誰都不行!如果萬一透過不知道某種途徑泄露到了總部去,那就完蛋了。”
柳生重重點頭,于是姬荀說道:“其實俞珂欣被我藏在了南聯的尋獵人大樓里而已,這誰都想不到,反而安全。你放心,她的情況在好轉,說不定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完全康復……”
“不過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克制自己。晚點我會找時機讓你們兩個人見上一面的。”
在姬荀說完之后,柳生也跟著沉默了,他腦子里一直想著俞珂欣的事情。倒是這個時候,薩麥爾飛了出來,顯出了自己身形,看著姬荀若有所思,最后緩緩開口道:“貝爾利,好久不見。”這句話也把柳生從沉思中喚出來,愣愣看著薩麥爾,不知道它今天吃錯了什么藥,把自己會長當成了源魔。
姬荀雖有心理準備,但沒有想到這么快,端著茶杯的姿勢突然停滯了一下,抬起頭看著薩麥爾,無奈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著說:“好久不見,老朋友。”
柳生感覺自己的三觀突然間就碎了:“嗯?我是誰?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演!繼續演!”柳生緩過來之后,白了兩人一眼:“差點被你們騙了,開啥玩笑呢?源魔來當我們尋獵人會長?腦子燒壞了吧?”
半個小時后……
“我去……居然是真的……”柳生蹲在角落上畫圈圈,留下了薩麥爾和姬荀,也就是貝利爾在一旁聊天。
“我走了,小子。”姬荀忽然間改成了一副老頭子的做派:“希望你能為我保密,反正我們是在一條戰線上的,剛才我跟你說的也是真的,你的小女友俞珂欣身上的力量是別西卜,等我通知吧。”
說著他站了起來,然后將方才調侃的意味收起,然后開了門走了出去,還不忘回頭:“柳生,等多幾天吧,有合適的時機,我會找你的。”然后他朝著薩麥爾也揮揮手,才緩緩邁著步子離去。
“怎么?很意外嗎?”拉斐爾看著薩麥爾問道:“這可是你自己猜出來的,干嘛一副吃驚地模樣,好像是別人告訴你似的。”
薩麥爾搖搖頭:“我也只是根據現實猜測,其實最重要的還是那顆因種,如果不是它,估計打死我都猜測不到,為什么它會選擇走現在這條路,呆在惡魔的陣營里不好么?非要到人類這里面混,如果不是這樣,說不定能幫我打探到不少有用的信息,總比……在人群里好……”到最后,它的聲音越來越小,如同自語般,誰也沒有接話。
一個星期后,姬荀給柳生發了信息,讓他到協會一趟,并將新的地址一并定位好。現在的尋獵人大樓已經不是原來在山那里了。整個世界的版圖發生了新的變化,柳生通過這幾天的研究也是嚇了一跳,想不到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差異。
人類的地盤是最小的,最大的是惡魔,混沌其次。在三者的地盤之間還有不少的緩沖地帶,憑借著強大的封印技術,人類總算是用斷界柱保全了自己的領地。誰都沒有料到,原本用來封印敵人的技術竟然被用來自保。
“這里可真氣派。”柳生站在尋獵人大樓前感慨道,以前可是很低調內斂的。
告知了門口的守衛之后,他很快獲得了許可。進門的時候,有一個人已經在等他了。
“請問一下,你就是柳生吧?”
“嗯……請問您是?”面對這個陌生的人,他不知道怎么稱呼。
“哦,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副會長趙興杰。”
“副會長?”柳生聽著這個跟趙興君異常相似的名字,脫口問道:“趙興君趙老師呢?”
“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臉上閃過一抹悲傷:“他戰死了,我是他的弟弟。”
“……”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姬荀辦公室門前時,柳生才說了一句:“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