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羽憋紅了臉一眼不發,瞪了兩眼同樣似笑非笑的洛嵐軒:“皇妹,你嘴那么毒,怕不是和這廝混久了吧。”
“你若這么說我娘子,我可就不樂意了。”她勾肩搭背起洛嵐軒,一臉小傲嬌的看著前面的男人,宣誓起主權。
南宮翎羽看著“狼狽為奸”的兩人,不禁跳了跳眼皮,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所想,這兩人絕對不簡單……
夜晚,南泠兒坐在營帳門口,看著漫天繁星,心靜如海。她隔空抓了一顆小小的流星,許了一個愿望。
“怎么,又在許愿?”洛嵐軒彈了彈地上的塵土,坐在她的身邊,一起抬頭仰望。
南泠兒見狀順勢枕在了他的肩膀上,面色沉重:“明日你們就要面對對面的滅靈軍了,你害不害怕啊?”
洛嵐軒的面龐上多了幾絲波瀾,他摟過南泠兒,溫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你在,從此我便貪生怕死。”
南泠兒聽慣了他的“甜言蜜語”可如今大敵當前,再聽一遍卻難免不是一陣心酸。
“答應我活著回來。”她抓住洛嵐軒的大掌慢慢的捏著。她不喜歡那種生離死別的場景,可如今洛嵐軒真的要走,她的心里卻難舍難分。
“好。”洛嵐軒見小丫頭滿臉憂傷,不禁更加的摟緊,外面北風蕭蕭,枯草漫天飛舞,留下滿天繁星在云朵的籠罩下忽明忽暗。
*
醒來時,簾帳外早已空無一人。南泠兒慌亂的套好鎧甲,馬不停歇的跑向指揮室。
看著桌上的茶水早已變溫,心中一涼:壞了!昨晚自己明明記得清醒的很啊,為何起來卻發現躺倒了床上?她摸著發痛的腦殼使勁的苦思冥想。
大聲嚷起:“墨竹!”
可身后卻毫無聲響。
平日里,只要她喚墨竹,墨竹都會第一時間敢來,今日卻不見蹤影。
她身上一陣發冷,二話不說朝著馬廄跑去。只見馬官還在給未走的馬兒添加飼料。見南泠兒匆匆跑來,他趕忙攔住:“誒誒誒,說你呢,干什么的?”
見南泠兒不理他,他冒上來一股邪火,一把攔住了她的去路:“說你呢。小伙子。”
南泠兒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此時還碰見這么個怪大叔,她簡直無語至極,忙大嚷:“大爺,我急事,你不攔我,我不煩你。咱們各自安好哈。”她呲溜一下從大爺的身邊鉆過,百米沖刺般的跑向一匹牙白色高大駿馬,解了韁繩就往外拉去。
大爺見狀瞪大了眼睛,立馬大喊:“你……你你干什么的?”
南泠兒充耳不聞的跨上馬去,剛要抬起馬鞭,就覺得胳膊一沉。她低頭一看,那大爺執著的拉住她的胳膊朝著軍營里大喊:“來人吶,偷馬了,快來人吶!”
“誒呦我說大爺,您別攔我行不,我真有急事。”
豈料大爺竟然一屁股坐下,抱住了馬腿,朝著軍營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嚷:“你走吧,你把我踩死吧。你搶了馬,我也活不成了。”
南泠兒看著地上的大爺著實一臉黑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兩頭為難。
她捏緊了韁繩,苦口婆心的勸說:“大爺,我踩過點了,軍營里沒人了。您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出來。”
“我呸,你看不見那是人啊。”大爺摸了摸馬腿,指著前面那個佝僂著腰左手拿刀,右手拿鏟的伙夫。
南泠兒瞇起眼睛定睛一瞧。呦喂,那不是管炊事的老李頭嗎?
她張開雙臂大聲呼喊:“老李,我啊。”
老李頭,看了眼南泠兒,半天朝著養馬的大爺琢磨了一句:“這小子是洛大將軍相好的。你趕緊放他走吧。”
此話一出,南泠兒的頭上感覺有千萬只烏鴉嘎嘎齊飛。一臉黑線的沖著底下兩個老頭嘿嘿傻笑。
養馬老頭狐疑的看了眼南泠兒,半天飆了句方言:“乖娃子嘞,想不到洛大將軍這么重口味。”
南泠兒心里一琢磨反駁了一句:“我娘子口味才不重嘞。平常菜里多放點鹽都能嘰歪半天。”她又指了指老李頭:“你平時做菜太咸了,下次少擱點鹽。當鹽不要錢啊。”
底下,兩個老頭像看智障一樣看著南泠兒,大眼瞪小眼。竊竊私語了會,才面面相覷的給南泠兒讓了路,并附送了句:“一路走好。”
走好?南泠兒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屁股低下的馬。扭過頭來糾正了下:“本少是騎,不是走!”
老李頭摸了摸頭上的汗水,一時無言以對,于是乎擺了擺手,慢悠悠的祝福了句:“一路騎好……”
看著馬蹄下的塵土飛揚。養馬老頭,噓了一口氣朝著老李頭吱了一嘴:“沒想到洛大將軍是個彎的”
“那是你沒想到,我還更沒想到,他好歹也得是個攻啊。誒,沒想到居然是個受。”
兩個老頭看著遠去的南泠兒異口同聲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有什么樣的魅力,能把將軍這等英雄人物勾的魂牽夢繞,走哪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