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聽說了秦羅在陪長平世子逛完王宮后,又和他去后草場與秦煦等人放風箏的事,便叫她再陪高晟去宮外逛逛。
秦羅不愿意,可梁王妃躺在榻上說了一句:“不過是讓你幫忙招待一下客人,你就不肯了?”,秦羅噎住,無法反駁回去,只得去到高晟住的地方找他。
高晟的住處較為僻靜,只有幾個仆人在庭院內穿梭走著。她快步走到正屋的大門,有輕輕的憨笑聲傳來。
秦羅遲疑了下,還是抬腳跨進屋里去。她映眼就是一個侍女裝束的人背對站著,正和高晟打鬧著爭搶一支發簪。
那侍女的個子小小的,頭發散在肩上,一跳一跳地想要拿到簪子。高晟的手高高地揚著,不讓她拿到。他笑得格外開懷,完全不像往日里總漠著一張臉。
秦羅知趣地立即退到屋外,等笑聲停止了才又進去。
高晟看見她,說:“昭寧郡主怎么來了?”
秦羅道:“母妃讓我帶你出宮去看看。”
他猶疑陣,瞄了眼身旁的侍女。她的頭發松松垮垮地梳著,上面帶著發簪,一看便知是剛才他捉弄她,搶走了她的簪子。
侍女感受到他的視線,抬頭看他,臉紅紅的。
高晟道:“好,那就去吧。”又對侍女說:“秋意,你也來。”
這個叫做秋意的侍女有些膽怯地看了看秦羅,搖搖頭,說:“殿下,我還要洗衣裳。”
高晟極小聲地問她:“你不是一直都想到外面去么?”
秋意將頭垂低:“可是……”
“沒關系,你來吧。”秦羅打斷道。
秋意看了看秦羅,又望了望高晟,應聲:“是。”
她走到里臥內,再出來時手里拿著個錢袋子,頭發也理得整整齊齊的。
高晟接過錢袋,放到衣袖里。
走出王宮,就是白虎大街。白虎大街的兩旁都是大商鋪,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秦羅說:“我帶你們去昌寧里,那里才有趣呢。”高晟道:“好。”
昌寧里是梁都最熱鬧繁華的地方,那里常有各地的商人售賣稀奇新鮮的事物。有家小鋪子會做一種用沙漠里嫩小的仙人掌為材料的食品。剛長出沒多久的鮮嫩的仙人掌放在旺火上烤,再撒上一點特制的調料,頗有一番獨特的風味。
高晟讓秦羅留在原地,自己過去買。他遞給秦羅一份,又遞給秋意一份。秋意站在他身邊,小口小口地咬著,高晟將手心伸過去,她就熟稔地撕下一半仙人掌,吹了吹氣然后給他。
秦羅裝作沒在意的樣子,站在一邊。高晟意識到還有秦羅在,僵了僵,解釋:“平素里是秋意替我試食,所以習慣了,才……”
“沒事沒事,我知道。”秦羅圓場道,指了指前方:“我們繼續逛吧。”
昌寧里的人很多,哪怕是燥熱的白天,也依舊人聲鼎沸。賣飾品的商販大聲呦喝:“這位公子請看看,戴上這對手鏈,就能和心上人天長地久、白頭偕老喲。”高晟止住步伐,看向攤子上擺放著的手鏈。
秦羅隨即就找了個藉口離開:“我看那邊有賣扇子的,想先去看看。”
高晟點頭,秦羅便走到賣扇子的鋪子里。
她見有一把扇子與其它的不同,便問鋪主:“這扇子的制作工藝不像是我們梁國的。”
鋪主道:“姑娘好眼力,這是帝京的匠坊的精品,不可多得。”
“帝京?”秦羅喃喃,說,“那我就要了這把扇子吧。”
她讓鋪主包裝好扇子,拿在手中,走了回去。
仔細一瞧,果不其然,高晟的手上戴著一條手鏈,另一條則戴在秋意身上。
秦羅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鏈子,又暗暗握緊裝著扇子的盒子,微微地笑起來。
她說:“我買好了,走吧。”
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家賣小鳥的,嘰嘰喳喳的全是清脆的鳥叫聲。秦羅鉆進店鋪里,逗著小鳥玩。
高晟拉著秋意,走到一個養著兩只玉鳥的鳥籠旁,說:“我們買下它們,好不好?”
“可要是養不活怎么辦?”秋意問道。
“那我們就努力地養活它們……”他扯了扯她的衣角,乞求地看著她,“好不好嘛?”
秋意臉紅地迅速朝四周打量番,輕聲說:“好好好,你不要在這里這樣說話,會被別人聽到的。”
“嗯。”高晟高興地答應,提起鳥籠站起來,但一見到秦羅,又恢復成了平平淡淡的模樣。
“郡主有什么相中的么?”
“沒有。”秦羅說,看了看他的手,“你準備買玉鳥?”
“是。”
“哦……”秦羅應道,走到一邊去,讓他去結賬。
秦羅見秋意一個人站著,就喊了聲“秋意”,笑嘻嘻地走上前。秋意略帶惶恐地說:“郡主。”
秦羅問:“你為什么好像很害怕我?”
秋意諾諾地不吭聲,但看她目光真摯,方開口:“我只是因為成康郡主和普泰郡主的關系……”
“咍,”秦羅咳了一聲,明白過來,“我只是對她們那樣,對別人是不會無故那般的。”她又靠近一點,說:“所以你不用怕我。”
秋意訥訥地點了點頭,又馬上回答:“好。”
秦羅便笑著和她聊了會天。
高晟提著鳥籠走了回來,拿在手上讓她們逗弄了會兒玉鳥。
他們接著又在昌寧里逗留了一陣,才回到梁王宮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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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次日落
前兩天在期末考,所以更新有點慢(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