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取銀錢來
老夫人目光深邃,蒼老的臉頰布滿了皺紋,她重重咳嗽一聲,嗓音低沉,“滿嘴胡話,有失體統。”
算下來郁家的嫡系唯有郁歡這一個女嬌娥,雖說郁家的擔子落不到她身上,但郁家肯定是會擁護她的,自古嫡庶有別,絕不能忘了正統。
而且哪怕是尋常家里的父親也不能無緣無故便把女兒罵個狗血淋頭。
“就事論事,父親何必發這么大火。”郁歡直起腰桿,牽著小姑娘的手緩緩朝里走,步步威嚴。
有人想借著這件事換掉身份,那她便借著這件事好好清理門戶。
郁弘氣得嘴角直抽抽,惡狠狠地瞪著她,“好一個就事論事,明知嫣然不會水,她把人推到湖中,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我今日一定要按家法好好處置她。”
無論是哪個姨娘哪個子女,在他心底都抵不過何氏和郁嫣然。
淚水在郁安歌眼里打轉,她倔強地揚起小腦袋,不肯讓眼淚流下來,竭力辯解:“我說了我沒有推她!我真的沒有推她。”
察覺到小姑娘情緒激動,郁歡忙把人抱到懷里,細聲安撫著,“安歌不會做那種事的,姐姐眼睛不瞎,都清楚著。”
“你是在說我瞎?”郁弘聞言震怒,兀自拔高音量,“那么多人睜著眼看得清清楚楚,難不成還會冤了她。”
當時正值族學下課,周遭人來人往,就郁嫣然和郁安歌兩人在河邊,許多人看著她們爭執,看著郁安歌抬了手后郁嫣然掉入湖中,不是她推的那便是鬼推的。
郁歡唇畔勾起一抹譏笑,信手拾起桌上剛添的杯盞,吹了吹茶,慢悠悠道:“祖母,郁嫣然可在我郁家族譜上?”
老夫人愣了愣,愕然道:“不在。”
“這和這件事有什么關系,管嫣然入沒入族譜,她都是我的女兒。”郁弘嚴陣以待,眉宇間有些疑惑。
她絕不會無故發問,一定有所企圖。
郁歡頷首,杯盞擱在白玉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清冷的嗓音也隨之響起,“那便是外人了。郁嫣然,既然你說五妹推了你,我暫且不論這事真假,只問你想要什么歉禮?”
老夫人恍然,朝身旁的老嬤嬤吩咐道:“去取銀錢來。”
她這顆心本就是偏著郁安歌長的,這小孫女就算是殺人放火,她也給兜著。也怪她先入為主,知道郁嫣然是郁弘的私生女,不自覺便把人當作郁家人了。
既然是外人,那便算不得家事,處理起來更是好辦。
話鋒急轉,郁弘氣得滿臉通紅,他就知道郁歡憋不出什么好話,無奈嘴笨,一時啞然,張了張嘴沒吐出一個字。
“我的名字雖不在族譜上,但我始終是爹爹的女兒。”郁嫣然抬袖擦了擦眼淚,本就泛紅的眼眶更紅了,她哭腔濃重道:“若非別人發現及時,我已經命喪湖中,老夫人,偏袒也不是這么個偏袒法,我知您不待見我,可我同樣也是您的孫女啊。”
——取銀錢來…
這是拿她當叫花子打發嗎?
郁歡冷冷地看著郁安歌脖頸處的傷痕,臉色越發陰沉,“你既不要銀錢,那你要什么?安歌脖子上的傷是你傷的吧,關于這點,我還要來向你討個說法。”
“我不過是想要個道歉而已…”郁嫣然避重就輕,委屈巴巴道:“全然當我是外人,也不能這般輕賤我的性命吧。”
此事她既占理,饒是郁歡有三寸不爛之舌,她還是能從中撈到好處。
今日就算入不了族譜,只要郁安歌給她低頭認錯,那么她在郁家的地位便穩當了,等于說拿了一塊上流圈的敲門磚。
郁歡抬眸淡淡掃了她一眼,漠然道:“我也說了,是暫且不論這事真假。既要論,證人何在?證據何在?”
“郁歡,你少在這里強詞奪理!”郁弘怒道。
來來往往雖有那么多人,卻無一人靠近湖邊,無一人清清楚楚地看見是郁安歌推的,上哪里找證人去,又非失竊之類事,這證據更是難尋。
郁歡從容不迫地懟了回去,“若是得理不饒人,我尚能理解幾分,可您這是無理取鬧偏還咄咄逼人,父親,胳膊肘往外拐得久了,小心哪天拐斷了手。”
她嘴皮子功夫一直厲害,前世在軍中那么多人不服她,若人人都要她以拳頭去打服,那她早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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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笑的暹羅
孤寡孤寡孤寡孤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