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誠眸光一轉,想到了一門由妖力施展的噬魂之法,這噬魂之法在一定程度上類似搜魂,不過比搜魂殘忍無數倍。
搜魂是利用元神之力去觸摸他人的意識,相對比較溫和,但沒有化神境是無法掌握搜魂的。
倒是憑借妖力施展的噬魂之法也能達到搜魂的效果,只不過此法有傷天和,若在古星用了必然劫數加身,在這冰雪世界卻沒有那么多顧慮了。
趁著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那瘦小人類身上時,蕭誠神不知鬼不覺用妖力控制了其中一個鯊人,直接粗暴的對其進行噬魂。
這些鯊人看似強悍,實際上也就凝血境的實力,在蕭誠眼里如同螻蟻,噬魂是一點難度都沒有,但事后被噬魂之人神魂自然就不復存在了。
噬魂需要點時間,他漸漸開始讀取鯊人的記憶,尤其是這方世界的語言,還有基本情況。
在這個鯊人的觀念中,這個世界大部分屬于冰海凍土,氣候極為惡劣,唯有少數地方允許生靈存活。
鯊人在這方世界中,屬于最頂級的勢力族群,不過與之對抗的還有另外四個族群,五大族群各自擁有一座城,在前方大概六百里左右,有一座天佑城,這座城便是鯊人的老巢。
天佑城很大,比白羚城都要大了數倍,人口接近八百萬,由鯊皇統治,不過鯊人族群只有三十萬左右,而黃奴則有著六百多萬,剩余的才是其他一些族群。
黃奴正是鯊人對這些弱小人類的稱呼。
此外,這個世界似乎存在至高無上的“神”,這個神居住在通天塔。
若說五大城圍成了一個環,通天塔就是中心的那個點。
此塔高聳,無人知曉其高度,傳聞真的能通向神所在世界,對此蕭誠抱著懷疑的態度,同時多了幾分警惕。
“這小子好像是上個月才新買的吧?”
“不,是爛皮鬼那家伙送來的,說隨便弄死無所謂。”
“又是那家伙,成天就知道玩女人,還玩什么不好,就喜歡那些瘦不拉幾的黃奴,真是丟咱們怒鯊族的臉。”
“聽說前段時間,他還把一個黃奴搞懷孕了,生怕被罰款,竟然將那黃奴活活打死。”
“黃奴而已,打死又何妨?不過賤命一條,不值幾個錢。”
“嘿嘿,最近那個事,鯊皇陛下為此抽掉了多少黃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搞得黃奴的售價現在都漲了七成。”
“好了,別亂叨叨了,這小黃奴看著身板不大,估計才十三四歲吧,嗯?胸口有點軟還有點突,嘿,竟然是個娘們。”
僅僅片刻,蕭誠就掌握了鯊人的語言,也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語言,這片刻里,發生了不少事,老頭逃過了被踩死的命運但最終屈服于生命的極限,死的還算瞑目,那個想救老頭的瘦弱少女試圖反抗鯊人,不得不說,這少女還有幾下子,練過一些武藝,格斗技巧純熟,尤其身法靈敏,好幾個鯊人被耍的團團轉,最后還是鯊人中有著洗髓境實力的頭目出手將這少女制服,接著一頓毒打肯定是免不了的,畢竟不能指望一群鯊人憐香惜玉。
蕭誠再注意這瘦弱少女時,她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了,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透露著倔強和不甘,還有滔天的恨意。
這些鯊人雖然塊頭大,但頭腦也不簡單,屬于智慧生物,少女那憎恨的眼神讓他們感到不安。
這不是奴隸該有的眼神。
“殺了吧。”鯊人頭領皺了皺眉,少女不會輕易屈服,他也沒那心思去調教,既然如此,死無疑是個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一名鯊人咧嘴冷笑,單手抓住少女的衣領,粗暴的將其提起半空,少女目眥盡裂,發出厲聲的咆哮,她明白等待著她的命運是殘酷的,可她并不甘心就此死去,她拼命的掙扎,弱小的拳無力的反擊,雙腳胡亂的踢打,卻全都踢在了空氣里,她想用牙齒咬,可對方的皮膚比她的牙都還來的堅固。
無聲的淚奪眶而出,混合著她的鮮血從臉頰流淌而下。
她盡力了,也絕望了。
她恨自己的弱小。
“奴隸就該要有奴隸的樣子,天生的賤命,竟然還敢反抗?不知所謂。”
鯊人左手臂上的鰭刃原本和左手臂之間只有三十度角,可忽然伸展到九十度,鋒利的鰭刃可以輕易的切割下少女嬌巧的頭顱,所有的鯊人目光帶著殘忍的笑容,仿若期待著少女血花爆棚的瞬間美感。
鯊人的鰭刃漸漸的貼近少女的脖頸,那冰冷無情的鋒刃,在少女的雙目中不斷的變大。
“你們這些墮落者,總有一天龍神會懲罰你們的。”少女瞪著血絲彌漫的雙眼,歇斯底里的吼道。
龍神?
鯊人們一怔。
“哈哈哈——”鯊人們發出一連串的大笑聲。
“這都多少年了,那種虛無縹緲的傳說也只有你們這些黃奴才會相信,真是笑死大爺了。”
“要說真有龍神,那也是庇佑我們怒鯊族,怎么可能與你們這些弱小的黃奴為伍?”
“沒錯,傳說中,龍神可是冰海的霸主萬族共尊呢,豈會看得上你們這些黃奴?”
“現在的神只有一個,那就是通天塔上的天神大人,從來不存在什么龍神。”
少女的話沒有讓鯊人們感到絲毫的害怕,鯊人反而覺得十分可笑,滿臉的輕蔑和嘲諷之意。
對此,少女無從反駁,在死亡的最后一刻,選擇了沉默。
從小在神廟中長大,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供奉著龍神的圣像,從小她就聽著爺爺講述著關于龍神的一切,她必須堅信龍神的存在,哪怕她的內心深處其實也如其他同族人那般對龍神有著質疑,可她只能堅信龍神的存在,因為這是爺爺閉眼前唯一的請求。
她要侍奉龍神終老,在生命的盡頭,她還必須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接班人,將龍神的信仰傳承下去。
可意外來的太突然,她回不到從前了,也無法完成爺爺的囑托了。
死亡,對此刻的她而言,反而倒像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