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柚被安置在了醫院,由于白青蓮在他大腿上狠狠插了一刀,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腿算是廢掉了,人目前也處于昏迷狀態,能不能醒來還得看李柚的命。
不過醫生說,白青蓮扎在李柚腿上的那一刀似乎剛剛好割到了動脈,刀起刀落之間沒有過多的猶豫,就那么湊巧地把李柚的腿廢掉了。
白青蓮的案子雖然算得上是簡單落下了帷幕,但是葉東鎧在整理卷宗的時候卻發現似乎還有一些問題沒有答案。按照他強烈的仇恨,為什么不立即動手,而是把早已昏迷的理由拖到白家?白青蓮沒有當即殺掉李柚真的是想讓他給自己的兒子道歉嗎?還有那個U盤,白青蓮肯把U盤交給賀明眸的原因呢,為什么之前不找媒體幫助?
葉東鎧怎么也想不出這些問題的答案,深處右手扶額,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終是合上了檔案。
葉東鎧向來喜歡追根問底,深夜久久不能入睡,便點了支煙坐在陽臺上。眼看著手中的煙蒂一點點燃燒殆盡,直到燃至了食指,葉東鎧似乎絲毫不介意似的,等手上傳來了一陣灼熱的痛感,這才掐滅煙頭。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葉東鎧并未多想,拿起發現是一條短信。
屏幕中央的一行字,讓葉東鎧腦袋里瞬間更加清醒了:葉隊長,游戲開始了。
葉東鎧的直覺告訴他,這并不像是一場惡作劇,是有人故意為之的瘋狂惡性事件。只是他隱約中感覺到,這條短信和白青蓮的案件有些許聯系,要不然也不會在案子剛剛調查清楚的這個晚上就發來了。
葉東鎧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就頂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去了警隊,直奔技術隊。不過,仔細查看了一番也并沒有找到更多關于發短信的人的線索。
短信是從一個APP軟件上發送出來的,但是聯系了軟件公司的人去查卻發現是一個并沒有綁定手機號的人發送的。這下,這條短信的來源也就沒有了查證的辦法。
葉東鎧查證短信無果,只得繼續把辦案的精力放在李柚和白青蓮身上,葉東鎧發現,除了當年的案子,并沒有其它的事情將兩人聯系起來了。白青蓮對于李柚的憎恨,自然是不用說,但是現在看來,李柚卻沒有死,這真的只是因為白青蓮失手了嗎?還是其中另有貓膩?
葉東鎧翻著翻著,就看到了李柚的傷情鑒定,身體多處粉碎性骨折,多處刀傷,大腿被劃傷,昏迷的原因也正是大腿的這處傷,讓李柚失血過多。葉東鎧注意到,這些傷口似乎有些不同。
李柚身上的幾處刀傷,劃痕較輕,大多為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只有這一處不同,這一刀,直直地朝著筋脈的方向去。如果說,其它的傷口像是白青蓮憎恨之后發狂了的亂劃,那么這一刀就是她拼盡全力的發泄。
只是,葉東鎧看著李柚傷口的照片,眼睛一轉。李柚身上的其他傷口,刀口都朝下,像是白青蓮站著從上往下劃的,只有這一處,應該是從相同的高度平行刺入的??墒牵浊嗌徴娴挠羞@么大的力氣嗎?
一想到這里,葉東鎧急忙抓起椅背上搭著的大衣,披上就往外面跑去。
當葉東鎧趕到醫院的時候,剛剛上了樓梯,就看見護士站那里站著一位老朋友,似乎在詢問什么事情。
葉東鎧急忙跨步上前,臉上掛起微笑打著招呼:“賀記者,好久不見啊?!?p> 賀明眸本來是過來詢問一些關于李柚的消息的,但是沒想到里外都有警察保護著,而且不能透露消息,只能跑來護士站看看能不能探出點什么來。結果一無所獲,還遇見了葉東鎧。
賀明眸剛和護士們道了謝,扭頭就遇見了打招呼的葉隊長,撇了撇嘴,開口道:“哪里好久了,我們昨天不是才見過嗎?”
葉東鎧一聽,語氣里似乎有些沉悶,心里一下子了然,這是在醫院里沒找到消息啊,他也不惱,“按照規定,不管是誰,在調查沒有結束之前,我們都不會透露任何信息出去的?!?p> 賀明眸一聽自然也理解了,只是說好的優先報道權呢。
葉東鎧看見了她這幅耷拉的模樣,想要安慰她,于是便提出來請她喝奶茶。
賀明眸點了點頭,便和他一起往醫院門口踱步,她突然想到,這位葉大隊長似乎兩個月之前就說過要請自己吃飯的,怎么沒有后續了?
“葉隊長,你記不記得,你說過,要請我吃飯的?我可是還等著呢?!?p> 葉東鎧其實也沒忘,只是進來靜安沒那么太平,自己平時工作太忙,實在抽不出什么時間來。聽賀明眸這么一說,倒是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忙開口道:“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們隊里決定這周末一起慶祝這個案子破了,你要不要過來?”
說完,停下了腳步,雙眸緊緊盯著慢步向前走的賀明眸。這位近幾日在靜安及其出名的賀記者,正慢悠悠地走在醫院的小路上,看上去無害,正巧穿著一身藕粉色的收腰大衣。葉東鎧突然發覺,她似乎從不踩高跟鞋,一直都是不太搭調的平底運動鞋,但看上去有一種獨特的風格。
賀明眸向前走了幾步,這才發現葉東鎧并沒有跟上來,一回頭就發現這個人呆著幾步之外的地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賀明眸笑了笑,點點頭道:“好啊,反正只要是葉隊長掏錢就行。”
手中捧著的熱奶茶緩解了賀明眸奔波一路的嚴寒,突然想到了此行的目的,賀明眸抬頭看著葉東鎧,詢問道:“白青蓮的案子就算是結案了?”
葉東鎧其實并不喜好甜食,只是握著杯子尋求一絲暖意,一聽這話,將杯子輕放在桌子上,“還得準備一些書面材料,怎么了?”
轉念一想,覺得賀明眸似乎有什么新的發現,一臉認真的問道:“怎么?難不成你對這個案子有什么建議?”
“嗯,”賀明眸眉頭一皺,思索著應不應該告訴他,“我前天去白宸家里了,怎么說呢,給我的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