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的不止他們,在郊外一棟華麗的別墅里,一位穿著浴袍的男子,正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問著站在身邊的手下:“你手下那個小弟怎么樣了?”
“還不知道,聽說今天警察去了他家附近抓捕。”
男子手里的酒杯忽地停下,“被抓了?”
“還不清楚。”
“那你還杵著干嘛?還不去查一下。”
只見男子手中的酒杯應聲落下,淺灰色的毛毯上瞬間撒上了一片酒紅。
此人,正是葉東鎧他們前幾日查到的顧銘。
老黑聽了老板的話后,急忙趕往秦守義家的小區,按照老板所說的,即使找不到秦守義,抓住他閨女也行,只要能保證他不說出來就行了。
此時的他們一定還沒有想到,他們的犯罪過程已經全部被供述出去了。
老黑算得上是顧銘手下的老人了,他從小是個孤兒,要不是顧銘的父親出手相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里了。后來還送他去學習拳擊、散打,就是為了保護顧銘的安全。他和顧銘一起長大,兩人可以說不僅是上下級關系了。
老黑原名叫什么,他自己也忘了,只不過隱約記得名字里有個“黑”字,便隨了顧姓。
老黑帶著一群小弟,來到秦守義家附近,卻發現樓上連燈也沒打開。不過,老黑向來不馬虎,命令小弟上樓撬鎖進去查看了一番,什么都沒發現,這才罷休。
不過,就在幾人一無所獲準備返回的時候。剛走過拐彎處,老黑就隱隱約約聽到了什么聲音,急忙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轉頭問小弟:“聽見什么聲音沒有?”
小弟迷迷瞪瞪,伸著耳朵聽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想到竟然受到了老黑的一記暴栗。
老黑大小就行動敏捷,他堅信自己沒有聽錯,仔細聽了一下,似乎是從草叢里面傳來的“哼哼哈哈”的聲音。那聲音極其微弱,時不時地傳來兩聲,但是卻斷斷續續。
老黑急忙帶著兩個小弟上前,在草叢里查看了一番,這一看不要緊,里面的人,不正是他們找了半天的秦守義嘛!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還沒來得及仔細詢問,秦守義倒是沖著老黑旁邊的李立軍呼喊起來:“軍哥,快救救我,警察在追我。”
眼看著李立軍扭頭向老黑詢問意見,秦守義急忙拖著一瘸一拐的腿,跪在老黑面前,雙手拽著他的褲管呼救:“您是黑哥吧,黑哥,救救我吧。警察...”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聽見樓上有人大聲呼喊道:“隊長,他在那兒呢,有同伙。”
喊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壯。他可是奉命來幫助秦守義逃跑的。
老黑一聽著聲音,抬頭就看見了大壯正拿著對講機喊人,也來不及多想,急忙喊著小弟干凈跑。
可誰知他一抬腿,就發現腿邊還跪著一個人,急忙喊著李立軍:“把他也帶上。”
一群人這才烏央烏央地朝著馬路邊跑去。
大壯眼看著這一群人跑開了,壓低聲音用對講機說道:“目標已離開,目標已離開。可以實施下一步。”
本來就在一旁等待的葉東鎧接收到了消息后,就等待著,直到看見老黑他們一群人拖著秦守義就往這邊跑來,變招呼警員開始鳴笛,警車飛速朝著幾人沖過去。
老黑他們跑著跑著,就看見前面兩輛警車直勾勾地橫在馬路上,直呼一聲“他娘的”就往兩側分散著跑去。
葉東鎧下車,舉起槍來,大喊一聲:“警察,逗別動。”
但是明顯沒有聽見,趁著葉東鎧上車和汽車起步的這短暫的空檔,馬路上早已沒了蹤影。
老黑回過頭,還能聽見葉東鎧喊著“抓那個,是他們頭頭”,接著就看見葉東鎧從車窗里探出身來,舉著槍對他喊“快停下”。
不過老黑可不是那么輕易被嚇唬住的人,他料定這惡血警察都是慫包,根本不敢開槍。
這個想法還沒落定,老黑就覺得耳邊似乎傳來了一聲“嘭”的巨響,緊接著,耳朵上就傳來了溫熱和刺痛的感覺。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他掛彩了。
忍不住暗罵一句:“娘的。”
嘴上雖然巴不得把葉東鎧碎尸萬段,腳上的步伐卻加快了,抄起小路就往前跑。
眼看著警車被攔在了外面,老黑嘴角冷笑,腳下的步伐卻絲毫不減,從小巷子中穿過,直奔路邊的一輛凱迪拉克SUV跑去。
老黑一靠近,里面就打開了車門,“黑哥,快上來。”
老黑剛剛坐上車,還沒坐穩,喘著粗氣,耳邊仿佛就聽見了有人在說“他們在那兒。”
一扭頭,果然,那群警察正在往警車上跑,老黑不緊喊了一句:“快點。”
眼看著后面呼嘯而來的警笛聲,老黑越來越擔心,急忙招呼小弟,把油門踩到最底往前沖。
輾轉了半天,老黑他們才把警方的追蹤擺脫了。不過老黑向來謹慎,吩咐著小弟把車停在路邊后,又換了個車牌,這才領著幾人步行往郊區的一個廢棄倉庫趕去。
到了倉庫,遠遠的就看見了地上跪著的秦守義和幾個小弟。正是這幾個小弟和他們分開走,轉移視線,才能順便把秦守義也帶了出來。
老黑心里惱火,今天要不是這個蠢蛋,他也不至于被警察追了這么半天。
快步走了兩步,老黑心中帶著怨恨,抬起就是一腳,直接踹在秦守義身上,直把人踹的往后倒去。
“娘的,晦氣玩意兒。”
話畢,老黑才感覺到了耳朵嗡嗡的發熱,一摸,竟然流血了。想來,一定是追他的那個警察開的那一槍,好在沒有傷的別的地方,只是擦破了皮。
這點小傷,老黑倒是不放在心上,但是今天整個晚上他都很窩火,此時正愁無處發泄,便全部撒在了秦守義身上。
都說黑哥心狠手辣,這回秦守義也算是見識到了,竟然讓人用皮鞭一遍遍地抽打自己。
雖然說不出緣由,但是老黑也誒呦懷疑到他的身份,看來自己給警察做事還沒有暴露。微樂思思,別說是鞭子,就是刀山火海他都不怕的。
秦守義本來傷的有些迷糊了,這下卻異常清醒起來,求繞道:“黑哥,我錯了,黑哥,我求你放了我吧。”
任憑秦守義怎么求饒,老黑都不為所動,甚至后來還自己上手,一直到他自己感覺到累了,這才罷休。
此時,秦守義的身上已經遍布傷痕,怕是沒塊好皮了。
老黑扒拉著他的頭,發覺人已經奄奄一息了,吩咐小弟:“找個醫生,別讓人死了。”
說完,便擺手讓人將其拖走,轉頭向顧銘匯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