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凌把桌上散亂的牌合在一起，洗了幾遍后，將整齊的紙牌放在桌子正中央，他右手攤開，做了個“請”的姿勢。

　　張總先行，抓起了一張牌。

　　之后的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無數張，都是由陸綿綿摸的。

　　“唷！我又贏了啊！”

　　張總把手中的牌一頓在桌上翻開，說話時，飛沫噴濺出來。

　　這次莫無凌沒接話，他看向對面，張總又一次在陸綿綿的唇上小啄了一口，啄完之后，他砸吧了一下嘴，似在品嘗。

　　陸綿綿面色冷靜，張總親她的時候，竟看不出絲毫的抗拒感。

　　“呀！莫非我今晚是一贏到底？”張總笑看莫無凌將錢票推過來的動作，“莫總啊，這……還繼續打嗎？”

　　“打，怎么不打？難得張總今天高興。”

　　莫無凌說這句話時明明是笑著的，禮數十分周到，但不知為何，靠在他身上的艾艾卻感到了侵入全身的冷。

　　又一輪新的牌局開始了。

　　張總再次爽快地將手中的牌全打到桌上，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

　　莫無凌，他又輸了。

　　陸綿綿每次見到張總把手中的牌盡數打出去，她的頭皮都會緊麻起來。

　　很多次，她都希望贏的一方是莫無凌，但失望了太多次之后，便不再望了。

　　她知道，牌局之上，一個人怎么可能一直輸，輸得如此徹底，如此荒誕。

　　莫無凌是故意的。

　　陸綿綿頭皮緊麻之后，隨之而來的是心口皺縮——她不想接受，但卻不能不接受的一個吻。

　　張總的臉如常地靠近她，但奇怪的是，莫無凌竟一下從椅子上站起。

　　由于動作之大，他站起后，椅子還晃了晃。

　　他拉起陸綿綿的手腕就將她扯了過來。

　　手勁之大，讓陸綿綿站起后，顛簸了兩下。

　　張總的眼裝滿了不可思議，他震驚地看向莫無凌，好半響才說出話來，“莫總這是？”

　　“小陸是新人，不懂的地方太多，怕惹了張總不高興，”莫無凌說著，捏住陸綿綿手腕的力又大了幾分，“我待會兒送個張總喜歡的。”

　　說完，他不等張總是什么態度，扯住陸綿綿就往外大步走。

　　莫無凌身后的一干人見著了，一個看一個，不懂他唱的是哪一出，只得跟了出去。

　　莫無凌將陸綿綿拉到暗角后，他突地轉過身，把陸綿綿的手腕舉到兩人之間，勁大得像要把那手腕捏碎一樣。

　　他的臉黑沉可怕，呼吸也重，每呼出一口氣，鼻孔便微微顫動，聲音更是陰翳得厲害，他眼神狠狠地鎖緊陸綿綿，說：“身手不是挺厲害？剛剛怎么比一條狗還溫順？”

　　陸綿綿比莫無凌矮了一截，她不得不抬頭才能直視對方的眼睛。

　　按理說，抬著頭看的一方總歸要顯得弱勢一些，但陸綿綿不是，她凌厲的氣勢不減，直盯莫無凌的眼，無半點懼意。

　　“人，我陪了，”她說，“帶我去見幕警官。”